第一百零七章 这是我媳妇
“姜同学，这份试卷”身后传来一个同学怯生生的问话声。
姜雨柔收回思绪，转身面对同班的一个同学，温和笑道：“哪里不明白，我帮你看看。”
校门口，刘胖子兴奋地用手肘捅了捅韩明浩的胳膊，差点没把人戳个趔趄。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明浩，你快看！林玉环和那个男人！”
韩明浩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烦躁：“看见了，我又不瞎。”
“啧啧啧，”刘胖子眼睛发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那男的一定是她对象吧？你瞧瞧，多般配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韩明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你懂什么？不过是个粗人罢了。”
“哎呦，”刘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韩明浩，又瞄了眼远处的两人，“我说明浩啊，你这是吃醋了？”
韩明浩猛地转头，眼神凌厉：“胡说什么？”
“得了吧，”刘胖子摇头晃脑，“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从林玉环来学校的第一天起，你就”
“闭嘴！”韩明浩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刘围几个路过的学生被吓了一跳，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刘胖子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但眼中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新华饭店里人声鼎沸，林玉环和顾建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斑。
“想吃什么？”林玉环将菜单推到顾建阳面前，声音轻柔。
顾建阳随意翻了翻：“面条就行。”
“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林玉环无奈地笑了，“每次来都是面条。”她转头对等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一碗阳春面，一份小笼包。”
邻桌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让女人掏钱。”
那是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正在和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生约会。只是那女生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往顾建阳这边瞟，惹得男子心中妒火中烧。
林玉环听在耳里，眉头微蹙，但她选择沉默。在她看来，这种无聊的挑衅根本不值得理会。
顾建阳却开口了，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这是我媳妇。”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那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我们是夫妻，用谁的钱，好像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顾建阳继续道，语气依旧平淡，但字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玉环看着那男子涨红的脸，忍不住补了一刀：“或许有人是想靠请客吃饭骗感情呢。”
这话正中靶心，对面的女生蓦地站起：“对不起，有急事我得走了。”说完，不等男子反应，就快步离开了。
男子连忙追了出去，留下一桌几乎没动过的饭菜，和餐厅里其他食客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啊，”林玉环看着顾建阳，眼中带着笑意，“什么时候学会怼人了？”
顾建阳专注地搅动着面前的面条：“我只是说实话。”
“是是是，”林玉环托着下巴看他，“我们家建阳最诚实了。”
吃过饭后，两人漫步在街头。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身上，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建阳，你看那边。”林玉环突然指着街对面，“那个阿姨在卖水果，好像是刚摘的杨梅。”
顾建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提着竹篮的中年妇人：“想吃？等着，我去买。”
林玉环站在原地等待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个病恹恹的孩子走了过来。孩子面色通红，整个人无精打采地靠在妇人怀里。
“好心的姑娘，行行好吧。”妇人哽咽着说，“孩子病了好几天了，没钱看病。”
林玉环看着孩子通红的小脸，心中一软，立刻从包里掏出五块钱：“赶紧带孩子去医院看看。”
妇人千恩万谢地接过钱，转身要走时，怀中的孩子突然虚弱地喊了声：“妈妈”
这声音让林玉环心头一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仔细打量着那对母子的背影，突然发现那孩子的动作似乎有些僵硬，不像是真的生病的样子。
那个蜷缩在妇人怀中的孩子，刚才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与这个浓重外地口音的妇人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反差。
林玉环心中警铃大作。
“这孩子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林玉环往前迈了一步，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大姐，我看你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
妇人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双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不用不用，孩子身上脏，小心把你衣裳给染上了。”她的目光闪烁，不敢与林玉环对视。
“这有什么关系，孩子都病成这样了，我实在不放心。”林玉环伸出手，作势要接过孩子。街边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都远去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妇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妇人往后又退了一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慌乱：“俺们俺们还等着他爹呢，他去前头要钱去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孩子的衣角，指节泛白。
话音未落，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匆匆跑来，他的鞋底磨损得厉害，走路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娃怎么样了？要到钱没有？”男人气喘吁吁地问道，额头上的汗环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位妹子给了五块钱。”妇人赶紧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男人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那还等什么，快带孩子去看病！”他伸手就要拉妇人离开。
就在这时，怀中的孩子突然开口：“妈妈我要妈妈”
清晰的普通话，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语气和音调。这声呼唤像一记惊雷，在林玉环心中炸开。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衣服。
“放手！”男人暴喝一声，粗糙的手掌猛地朝林玉环抓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劣质烟草味。
林玉环死死抱住孩子，喉咙里挤出一声高喊：“建阳！”
顾建阳正在不远处的水果摊前挑选杨梅，听到呼喊声立即转身。看到林玉环被两人纠缠的场景，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朝这边跑来。
男人见状，一把推开林玉环：“快跑！”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林玉环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但她仍然紧紧抱着孩子，声嘶力竭地喊道：“来人啊！这是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