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教导新员工
当看到站在家门口的陈小朗时,珠玲又惊又喜。
“我家老三告诉你的位置?”珠玲眼睛微眯,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她站在门口,打量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目光在他略显局促的表情上停留了片刻。
陈小朗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略显宽大的格子衬衫,憨厚地笑道:“是啊,三哥跟我姐关系那么好,告诉我你家的位置很合理吧。”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背包。
珠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早就从柳灵荷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什么,现在看来,三哥和陈雅的事情怕是已经有了眉目。
柳灵荷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陈小朗,脸上立即绽放出慈爱的笑容:“坐了那么久的车,累了吧?吃过东西没有?”
“不累的婶子,我姐给了钱,我买了卧铺。”陈小朗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来,在他黝黑的脸上跳跃,“这次来就想跟着婶子好好干!”
柳灵荷看着这个朴实的小伙子,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心疼:“你爷爷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
陈小朗摆摆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我都准备好了,把粮食都买齐了。等赚了钱,把我爷爷也接过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山里也没地,留在那儿没出路,我不想再熬了。”
“小朗哥你这决定对!跟我哥干准没错!”珠玲笑着说,她转身朝院子里喊道,“刘婶,您快来看看,陈小朗来了!”
刘婶子闻声从屋里出来,上下打量着陈小朗。她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就拉着陈小朗往外走:“这衣服可不行,咱得去买新的。”
一番收拾打扮后,陈小朗的模样焕然一新。新买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虽然让他还有些不自在,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钱忠汉坐在藤椅上,难得开口夸赞:“这孩子长得挺俊,就是黑了点。”
“他姐小雅可白着呢。”柳灵荷立即接话,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好好好。”钱忠汉连说三个好字,嘴角微微上扬。
珠玲站在一旁,看着父母的表情,心下了然。这是在相看未来儿媳妇的弟弟呢。她想起三哥在琴都的事,不由得为陈小朗捏了把汗。
第二天一早,陈小朗就被安排到了营销处。
冯夏雨和秦俊杰负责培训新人,他们把大家分成零售和批发两个组。秦俊杰在楼上车间培训批发组,冯夏雨则在一楼带新来的营业员。
一楼的新柜台还空着,杨柳正专注地写着价格签。她的字迹工整优美,像是画出来的一般。珠玲放学后特意跑来帮忙,她总觉得和杨柳待在一起特别舒服。
冯夏雨正在耐心地教导新人如何接待顾客,声音温和却不失严厉:“记住,微笑是最好的名片。”
小爱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嗑着松子。她时不时扫视一圈,目光里带着几分轻蔑。
“小爱,别在这捣乱,去帮杨柳写价格签!”冯夏雨终于忍不住说道,眉头微皱。
小爱投来个嫌弃的眼神,语气里满是不屑:“凭什么?那又不是我的活。”她故意把松子壳弹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往地上扔松子壳,刚扫过。”珠玲皱着眉头说道。她看着小爱这副样子,心里直摇头。
小爱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把剩下的松子随手扔在桌上。她踩着高跟鞋,故意发出响亮的脚步声,走到杨柳身边。
她伸手抓起一叠价格签,手上沾着的松子壳灰在白纸上留下了黑乎乎的印子。杨柳看着被弄脏的纸张,心疼得直叫:“别闹了,姑姑说这些纸要省着用,你一下子弄脏三张。”
“怎么?联手来整我对吧?”小爱居高临下地指着杨柳,声音里带着威胁,“他让我干活,你还一直拦着我,我挨骂找谁去?”
杨柳被吓得往后缩了缩,眼圈瞬间就红了。她个子本就矮小,被高个子的小爱这么一吓,更显得楚楚可怜。
“够了!”冯夏雨突然拍案而起,怒喝道,“再这样我让你卷铺盖走人!”
小爱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变。这一年多,冯夏雨确实不是从前那个好欺负的堂哥了。她悻悻地退到一边,但眼神里依旧带着不服。
珠玲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叹气。她知道小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冯夏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伙计了。
杨柳低着头,默默收拾被弄脏的价格签。她的手微微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冯夏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杨柳的肩膀:“别难过,我去找些新纸来。”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安慰。
珠玲也凑过来帮忙整理:“杨柳姐,别理她。你的字写得那么好,我们都很羡慕呢。”
冯夏雨站在柜台前,继续耐心地教导新人。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刚才的风波从未发生过。
“爹,学校要看电影,给我一毛钱。”小四蹦蹦跳跳地跑到钱忠汉面前,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钱忠汉放下手中的报纸,摸了半天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毛票子递过去,“臭小子,省着点花,剩下的给你买糖吃。”说着还不忘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小四抓着钱就跑,欢快得像只振翅欲飞的小鸟,连声“谢谢爹”都来不及说完。
院子里刘婶子正坐在树下编织草帽,见状笑着打趣道:“钱大哥这偏心眼也太明显了,以后让珠玲养老,小四就别管了。”
柳灵荷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护犊子似的说:“你别说我们家老钱,你自己不也偏心女儿?现在跟女儿过得好着呢,儿子都赶出去住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
“那能一样吗?”刘婶子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黯淡了下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不如指望女婿养老。”说着说着,眼圈泛红,手中的草帽也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