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萧云霄受辱
萧南星听到这里，忍俊不禁。她看着萧云霄那发青的脸，心中暗暗觉得痛快：“所以现在是萧云霄该兑现赌约了？”
萧云霄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看向父亲，眼中满是求助的意味。
萧元德连忙打圆场，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都是读书人，何必如此。云霄认个错就是了。”
“不行！”白雨轩提高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无辜受罚，他凭什么轻易过关？”
项德明正要开口，萧远峰却先一步说道：“既然是赌约，自然要履行。”
“既然是读书人，就该知道一诺千金。”白雨轩冷笑一声，大步跨开双腿，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钻过去，再学狗叫。”
萧云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死死盯着白雨轩，喉结上下滚动，却不敢轻举妄动。周围的人群渐渐聚拢，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十声，一句也不许漏掉！”白雨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怎么，堂堂萧大公子，连这点赌注都不敢认？”
萧元德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向池郡王作揖，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郡王殿下，还请您评评理。这、这”
池郡王站在廊下，目光若有若无地在沈清芙身上停留。
“若是他输了，你打算如何？”池郡王指着白雨轩，问向萧云霄。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萧云霄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沈清芙身上。她今日一袭淡青色长裙，发髻简单挽起，清丽脱俗。这一刻，他竟有些恍惚，脱口而出：“按约定执行。”
“那就执行吧。”池郡王淡淡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萧元德气得浑身发抖，在儿子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混账东西！”
萧云霄这才惊醒，面色阵青阵白。他环顾四周，看到村民们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只觉得耳根发烫。可是赌约已下，他不得不弯下腰，从白雨轩胯下爬过。
“汪汪汪”十声狗叫，每一声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甚至开始鼓掌叫好。
沈清芙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叹息。若非萧云霄咄咄逼人，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萧远峰相遇，却见他神色淡漠，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时候不早，该启程了。”郡王大喊一声，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往沈清芙这边瞟。
项德明连忙附和：“是啊是啊，秋闱前三十名都该收到喜报了，咱们也该动身了。”他搓着手，笑容可掬，“这可是大喜事啊！”
池郡王临行前，又一次将目光落在沈清芙身上，语气温和：“姑娘，明日韩家酒楼可否一尝姑娘的手艺？”
沈清芙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定不叫郡王失望。”她能感觉到萧远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转头看向萧远峰，她轻声唤道：“相公。”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萧远峰神色冷峻，只是微微点头，便随众人离去。
村民们簇拥着送行的队伍，一直走到村口。
“沈姑娘，”白雨轩走到沈清芙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萧远峰考上解元，如此喜事，让我陪您小酌几杯？”
沈清芙正要拒绝，萧云霄突然冷笑一声。他的脸上还带着方才的屈辱，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当萧远峰如何能得解元，原来是靠着美人计。”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沈清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请慎言！”
“你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柔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云霄的鼻子，“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
萧云霄不屑一顾，目光在沈清芙身上肆意打量：“刚才她跟郡王眉目传情，难道诸位都没看见？萧远峰倒是好算计，拿自己媳妇换前程。”
“给我打！”沈清芙再也忍不住，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萧北辰、巧勇等人立刻冲上前去。拳脚相加间，萧云霄的几个打手也加入战局。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打斗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一场混战过后，萧云霄带着几个打手狼狈逃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村口的尘土中，留下一串咒骂声。
沈清芙平复了心情，从袖中取出钱袋：“翠柳，去镇上多买些酒菜，今日家中有喜，要请左邻右舍来吃酒。”
翠柳应声而去，很快带回满满当当的酒菜。院子里摆了几张大圆桌，村里人陆续赶来，脸上都带着由衷的喜悦。
“远峰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村长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今日得了解元，可不得好好庆贺？”
“是啊是啊，”李婆子端着一碗酒，眼角都笑出了褶子，“我记得他小时候就爱看书，没想到今日真的有出息了。”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萧远峰转到了其他方面。有人说起年成，有人谈论婚嫁，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沈清芙一一给客人斟酒，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可是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丝不安。萧远峰临走时的眼神，还有池郡王若有若无的暗示，都让她心绪不宁。
夜色渐深，宾客散尽，院子里重归寂静。沈清芙坐在翠竹居等待萧远峰归来，烛光在风中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困意渐浓，她强撑着不敢躺下。约莫半夜，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我。”
“萧远峰？”她连忙打开门，提着灯笼向外照去。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后退半步。灯光下，萧远峰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衣衫也略显凌乱。
“怎么喝这么多？”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萧远峰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晃了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皱：“有人非要与我斗酒。”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醉意，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带着酒香。平日里清冷自持的人，此刻竟显出几分慵懒随意来。
沈清芙赶紧上前扶住他，感受到他身体不稳的晃动：“你这样醉醺醺的，路上多危险。”
萧远峰顺势靠在她身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无妨。”
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让沈清芙有些不自在。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一下一下，格外清晰。但她又不敢松手，生怕他摔倒。
“先坐下吧。”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到椅子前，生怕他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