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他几乎夺去她所有的呼吸。

江瑶月被困在他的胸膛与床榻之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他身上强烈的气息所占据,那是威士忌的凛冽,以及一种更深层、更危险的,独属于孟怀聿的占有欲。

她的推拒被他轻易化解,手腕被他单手扣住,压在枕侧。细微的挣扎反而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迎合,引得他更深地侵入她的唇齿,每一个辗转吮吸都带着惩罚性的力度,他要透过这肌肤相亲,将她从里到外都染上他的印记。

良久,他才略略退开毫厘,两人唇间牵出一缕暧昧的痕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滚烫,尽数喷洒在她潮热的脸颊上。

他低哑的嗓音磨蹭着她的耳廓,带着情动时特有的磁性,却又危险十足:“明白了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的指尖随着话语,重重擦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继而沿着下颌滑落,抚过急促跳动的颈动脉,最终停留在她单薄衣衫下心脏剧烈跳动的位置。

“只能想我。”

他的手掌炙热,隔着一层衣料,那温度也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

江瑶月的身子抑制不住地轻颤,那双蒙着水汽的眼眸望着他,里面交织着慌乱,以及一丝被强行挑起的战栗。

孟怀聿的眼眸紧锁着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眼底的暴戾稍稍褪去,转而覆上一种更浓稠的,名为欲望的幽暗。

他再次低头,亲她的侧颈,他的齿尖不轻不重地磨蹭那细嫩的肌肤,感受到身下躯体瞬间的绷紧和一声压抑的呜咽。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光是这样,还不够让你记住。”

他的另一只手,探进她衣摆的下缘,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贴着她腰侧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上游移,所过之处,皆激起一阵无法控制的细小战栗。

空气彻底变得粘稠而炙热,充斥着未完的警告和一触即发的危险渴望。

他不再给她拒绝的余地,以一种绝对的掌控姿态,将她更深地拖入只属于他的领域之中。

窗外的月光从床尾漫至床头,无声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疾风骤雨般的风暴并未真正停歇,只是短暂地变换了节奏。每当她意识稍稍沉沦,他滚烫的唇总会再次精准地找到她最敏感的那处肌肤,或轻啮,或吮吸,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将她重新拉回汹涌的浪潮之巅。

她的呜咽被吞没,细微的挣扎化作指尖无力蜷缩又舒展的循环。感官的界限变得模糊,只剩下他灼人的体温,沉重压抑的呼吸,以及那双在黑暗中始终凝视着她的眼眸。

他是永不餍足的猎手,要探索并占有每一寸属于他的领土。

直到天际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灰白,那持续不断的,如同潮汐般反复席卷的浪潮才逐渐退去,留下彻底无力的身躯和一片昏沉的静谧。

他将她紧扣在怀中,是一个彻底占有的姿态,两人交颈而卧,汗湿的肌肤相贴,呼吸在极致的消耗后,缓缓归于同一频率。

空气中的炙热尚未完全消散,如同潮水退去后留在沙滩上的温热与湿意。

江瑶月微微动了动,身体像是被拆卸后又重新组装过,每一处关节都透着慵懒的酸软。

她睁开眼,适应了昏暗的目光能隐约描摹出天花板的轮廓,以及身侧男人深邃的眉眼轮廓。

他睡着了,刚刚迫人的凌厉和掌控感在睡梦中稍稍淡化,但眉宇间依旧蹙着一道极浅的褶皱,连沉睡都带着未尽的渴求与警惕。

她的目光掠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唇上,此刻它们安静地抿着,线条却依然显得薄而有力。方才就是他的这里,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却又在最后的时刻流连于她的颈侧,留下隐秘的印记。

心跳渐渐平稳,但肌肤相贴之处传来的体温,却依旧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一场由嫉妒和占有欲催生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风暴。她被他强行拖入漩涡中心,在失控的浪潮里载沉载浮,最终被他牢牢钉在他的领域之内。

空气中弥漫着潮热褪去后特有的微咸气息,混合着他身上冷冽的乌木沉香,形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心悸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也刻进身体。

她极轻地挪动身体,试图从他怀抱里稍稍退开一点,获取一丝喘息的空间。

然而,只是细微的动作,便让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瞬间收紧。睡梦中的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出于一种本能的禁锢,他将她更紧地揽回怀里,下巴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发顶,再度沉沉睡去。

江瑶月彻底不动了。

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气息包围之中,听着耳畔逐渐均匀的呼吸声。

身体疲惫不堪,思绪却异常清晰。

孟怀聿从不会真正妥协,季廷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而今晚,孟怀聿用最直接也最凶猛的方式,重申了他的所有权。

困意最终如同厚重的潮水,淹没了她纷乱的思绪。

江瑶月在他的气息包围中,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光。

身侧的位置是空的,余温尚存。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

她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薄被滑落,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暧昧的红痕。她怔了怔,迅速拉高被子将自己裹紧。

孟怀聿从浴室出来时,恢复了往日温和矜贵。只有那双看向她的眼睛,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昨夜未散的幽暗,提醒着那场失控的疯狂。

他走过去,将她抱起,声音平静:“洗完澡,送你去学校。”

孟怀聿开车很快,侧脸线条冷硬。江瑶月靠在副驾驶座上,偏头看着窗外,身体深处依旧残留着一种被过度索取后的绵软无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到达北城大学门口,车停稳。

她直接去了早上第一节课的教室。

时间还早,教室里人还不多,她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但她刚刚坐下,教室门口就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孟书禹。

他穿着干净的黑色卫衣和运动长裤,怀里抱着几本崭新的教材,发梢还带着点晨跑后的微湿气息。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朝着她的座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