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纳斯达克敲钟
接下来的两周，秦奋的团队马不停蹄，从东海岸的金融中心波士顿，飞往西海岸的科技圣地旧金山和硅谷。
那个“东方效率整合全球技术，目标直指高端工业母机”的宏大故事，伴随着汉诺威博览会的视频和ieC的官方文件，在米国的顶级投资圈里掀起了巨浪。
每一场路演，都复刻了纽约的盛况。
从最初的质疑和轻蔑，到中途的震惊和专注，再到最后的狂热和追捧。
华尔街和硅谷的风险投资家们，比任何人都能看懂这个故事里蕴含的巨大潜力。红星电机业务的成功，为这个近乎疯狂的野心提供了最坚实的信用背书。
两周后，路演结束，团队返回纽约。
高盛总部的顶层会议室里，气氛热烈得如同沸腾的油锅。
“秦，最终的统计结果出来了。”戴维·舒尔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这是一次足以载入史册的ipo。我们的簿记订单，累计收到了超过200亿美元的认购意向。”
“200亿？”刘燕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她最大胆的想象。
按照原计划发行5亿美元的新股，这意味着超额认购倍数达到了惊人的40倍。
会议桌旁，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的银行家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如此火爆的认购，意味着他们的承销工作将轻松无比，而且佣金收入也会极为可观。
戴维将一份文件推到秦奋面前，神情严肃地说道：“秦，市场反应比我们最乐观的预期还要好上十倍。所有的顶级基金，老虎、富达、凯雷、淡马锡……全都提交了巨额的订单，并且在备注里强烈要求获得足额配售。”
“基于这种情况，我们承销团一致建议，必须提高发行价。我们最初的定价区间是每股16到18美元，我认为这已经严重低估了市场的热情。”
另一位摩根士丹利的董事总经理立刻补充道：“戴维说得没错。现在我们拥有绝对的定价权。我的建议是，直接将发行价定在23到25美元的区间。即便如此，依然会有无数的资金抢着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奋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提高发行价，意味着在出让同样比例股份的情况下，公司能募集到更多的资金。但风险在于，如果定价过高，可能会透支上市后的上涨空间，甚至导致破发。
秦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神平静而果决。
“那就定在23.5美元。”
这个价格，比最初预期的18美元，足足高出了30.5%。
“就这么定了。”他补充道，“‘昆仑’项目需要弹药，越多越好。”
戴维·舒尔曼与同事对视一眼，用力点头：“好的，秦！我们会立刻向seC提交最终定价文件。上市日期，就在三天后。”
三天后，12月15日。纽约，时代广场。
清晨的阳光穿透摩天大楼的缝隙，洒在“世界的十字路口”。而今天，这里的主角，是一家来自东方的公司。
广场上最著名的纳斯达克圆柱形巨型屏幕上，红星集团鲜红的五角星Logo和“redstarelectric，ic.welesyou”的字样，正在循环播放，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纳斯达克市场中心内，更是人头攒动。
来自全球各地的上百家媒体，将小小的敲钟台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如同白昼，快门声此起彼伏。
秦奋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站在舞台的最中央。他的身边，是同样身着正装、难掩激动的刘燕，以及特地从沪市赶来的李卫国。
作为红星集团最初的技术元老，李工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有些湿润。他一辈子都在和机器、图纸打交道，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亲手参与打造的事业，能站在世界金融之巅。
秦奋看到了李工的激动，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老部下的肩膀。
“李工，我们做到了。”
“是啊，秦总，做到了……”李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喃喃道，声音有些哽咽。
纳斯达克的主席走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致辞。
“……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欢迎一家卓越的全球工业技术公司——redstarelectric，加入纳斯达克大家庭！它们用创新的技术和宏大的愿景，向世界讲述了一个精彩的东方故事。现在，让我们有请redstarelectric的创始人兼董事长，秦奋先生，为我们敲响今天的开市钟！”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秦奋走到了那个象征着财富和荣耀的电子按钮前。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眼前的人群，仿佛看到了江城那间破旧的厂房，看到了沪市研发中心里彻夜不熄的灯火。
在全世界的注视下，他伸出手，与刘燕、李工的手交叠在一起，共同按下了那个按钮。
“嗡——”
悠长而响亮的钟声，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交易大厅，也通过电视信号，传遍了全球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时代广场上的巨大屏幕画面切换，出现了红星电气的股票代码和实时报价。
开盘价：30.00美元！
比23.5美元的发行价，直接高开了27.6%！
“天哪！直接跳空高开！”
“买盘太强劲了！根本没有给任何人低位进场的机会！”交易大厅里爆发出第一阵惊呼。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专门为红星团队准备的vip观礼室内，戴维·舒尔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k线图，激动地喊道：“开始了！看！”
只见那根代表着股价的绿色线条，在开盘的一瞬间，没有任何犹豫和下探，仿佛一架脱离了地心引力的火箭，笔直地向上冲刺！
31美元！
32.5美元！
34美元！
价格数字疯狂跳动，每一秒都在刷新着新高。交易量急剧放大，显示出市场资金的极度饥渴。
“mygod!Lookatthevo!”
“所有的空头都被打爆了！根本没有卖盘！”
华尔街的交易员们陷入了疯狂，电话铃声和喊叫声响彻在每一家券商的交易室里。
BC、彭博社、福克斯商业……所有财经频道的屏幕上，都紧急切入了对“rse”的特别报道。
“观众朋友们，我们正在见证一个奇迹！来自华国的redstarelectric，股票代码rse，上市仅仅十分钟，股价已经从23.5美元的发行价，飙升到了35.8美元！涨幅超过了52%！”
“我们看到，交易员们正在疯狂地抢夺任何一丝能买到的筹码。这家被他们称为‘东方红色巨龙’的公司，用最震撼的方式，完成了它在世界资本市场的首秀！”
刘燕和李工等人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紧紧握着拳，盯着那个不断攀升的数字，心脏狂跳。
只有秦奋，在最初的喧嚣过后，便恢复了平静。他端起一杯香槟，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时代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财富的数字，对他而言早已失去了刺激感。
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所讲述的那个故事，精准地搔到了华尔街最痒的两个点：垄断行业的颠覆者，以及一个充满想象空间的全新市场。
这两个概念，足以支撑起任何疯狂的估值。
……
同一时刻，米国康涅狄格州，费尔菲尔德。
ge全球总部。
一间装修沉稳的Ceo办公室里，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同样播放着BC的直播画面。
“……涨幅60%！rse的市值已经突破了110亿美元！这无疑是今年以来，全球最成功的ipo案例！”
杰克·斯特林面无表情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冰凉的咖啡。
屏幕上，秦奋那张年轻而平静的脸，在敲钟仪式的特写中一闪而过。
杰克·斯特林的瞳孔微微收缩。
汉诺威的惨败，ieC标准的易主，欧洲市场的节节败退……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而现在，这个对手不仅在技术和市场上击败了他，更是在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领域，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
他知道，这次ipo对红星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区区几十亿美元市值的增加，而是超过6.5亿美元的、没有任何利息和对赌协议的、可以被肆意动用的战争资金！
而这些钱，有相当一部分，正是来自于那些昨天还在和他共进晚餐、信誓旦旦会支持ge的华尔街基金。
资本没有祖国，只有利润。
他输掉了市场，输掉了标准，现在，他又在资本层面上，亲手为自己的对手送去了最致命的“弹药”。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的首席战略官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杰克，董事会正在召开紧急电话会议，他们需要你对今天的情况给出一个解释……以及，应对方案。”
杰克·斯特林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股票代码——rse。
他缓缓地放下咖啡杯，声音冰冷而沙哑。
“告诉他们，战争的性质，已经变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从今天起，我们的对手，不再是一家华国的电机厂。它是一头……用华尔街的资金武装到牙齿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