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还是不肯认输

“至于三妹妹、五妹妹、六妹妹,我是真的不想跟他们走得太近。”有这三个人在,她就像是被三个敌人盯上了一样,一有机会,就会给她一刀。

都知道了,再去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夏珂一心扑在大理寺朝政上,对于女子与后院之事,当真是一窍不通。

老宅里的三个外甥女都是好对付的,反正都是分家了,两个表妹要是不能和睦相处,也就不用勉强了。

更何况,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府赴宴。自己的两个妹妹被人欺负的时候,她的两个外甥女不仅没有站出来帮忙,反而还在背后捅刀子。

他向夏大学士解释了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暂时不愿意与他们接触,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离开家族二十余年,总要保持一家之长的尊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大学者的父亲训斥一顿。

只是,这个以贤惠著称的县令,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梓希,你怎么看芷容县主?”他看向夏梓希道。

夏珂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成郡王在背后搞鬼。

这也怪不得夏珂,也就邵毅这个重生过一次的人,才能将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与现在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成郡王当了二十多年的王爷,也不是吃素的。

与其他儿郎不同,夏梓希只是拿着一本书,参悟着圣人之言。他知道的东西不少,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夏珂为什么会这么说的原因。

夏梓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后,她开口道:“据说这个县令从小就很有能力,从前年起就接手了王府里的一点产业。这一年,你又将王府里大半的产业田产拢到了手里。”

夏梓堂盯着他,说道:“二弟,你是说,她是要插手我妹妹的事情,好坐收渔翁之利?还是想要独吞?”

夏宴清根本不信,成郡王可是出了名的有名,家产也不少。就算是最少的一家,也无法与之相比。

身为一国之君,拿着朝中的俸禄,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点小小的陶瓷店?

夏梓希摊手:“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夏珂也摇了摇头:“静观其变,就算她对商业不感兴趣,只是想跟齐清交好,但用这样的方式,我觉得她没有足够的诚意,楚青不配做她的朋友。”

夏梓希脸色一沉,“芷容县主是要建功立业,我们妹妹也是要经营自己的产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她还是别打什么歪主意的好。下次再也不参加女孩子独自外出的宴会了。”

…………

第二日,芷容县主如约而至,带着礼物与歉意来到了成郡。

两个机灵的嬷嬷,看到姜夫人与夏宴清进了夏家的院子,便以一种谦卑的姿态,向她道歉,以示皇室的礼仪。

在姜夫人和夏宴清的示意下,两人恭敬的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家家户户都在举办宴会,京中贵女们也确实举办了一场又一场的宴会。

刚才还说要请夏宴清吃饭的人,只是给她发了一张请柬,甚至没有说一句一定要来看她,就没有下文了。

夏宴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菊花宴上回来后,她就招募了两名工匠,四名弟子,让他们加快对裸露在外的玻璃进行加工。

她在脑海里翻找了一下,想要找出一些国际上最好的首饰。

在一次又一次地修改草图后,他又一次地画出了草图,然后再画了一遍又一遍,结果却始终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

最终,她叫来了日理万机的白先生,回忆了一下她在脑海中看到的各种饰品,比如簪子,比如簪子,最终,她做了十件大型的珠宝,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物件。

这里面有抹额,颈饰,手环等等,和现在的花冠一样,都是华盛。还有一些小耳环、发饰。

饰品的款式都做好了,剩下的就是手艺不过关的匠人,将这些石头磨成石头,然后再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她早就计划好了,不仅要赚钱,还得让别人去做。

邵毅还在想着成郡王世子的赏菊大会,虽说他对阿灿有几分信任,可也怕她现在还小,若是不调查清楚,怕是会被芷容县主心机深沉的人给骗了。

她虽然没有失望,但是也不想去打探什么赏菊大会的事情。

一直等到赏花盛宴过去五六日后,智锐终于向邵毅汇报了自己收到的情报。

当她知道夏宴清站在成郡王二楼的门口时,夏氏一脉被人耻笑,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对这次赏菊大会的不满。

邵毅庆幸夏宴清还是和前世一样敏感,但也被她的自嘲吓了一跳。

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有点好的名声?怎么每次都这么不在意?

而邵毅,则是一脸愤怒,因为他最疼爱的阿灿,竟然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还被人用语言攻击。

就在知锐将这个消息传回京城的三日后,一名以奢华著称的“尚品阁”二楼的包厢里,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来往的人都要经过这里,平日里应该很热闹。

听说尚品居背后有强大的靠山,很少有人敢在这附近惹是生非,甚至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因此,这一嗓子,顿时把出入的顾客们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竟然还敢来找茬,真是嫌命长啊!

顿时,更多的人或远或近地向这边张望。

正好有路过的顾客,透过打开的大门往外看,正好看见尚品居的小二,被一个少年拎着脖子,整个人往前一仰,脑袋几乎要被塞进一口大锅里。

围观的人纷纷上前,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

一只巨大的老鼠,正躺在桌子上的一个大锅里。

本来是一道美味的龟羹,现在却变成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白鼠,让人作呕。有两个吃得不多的人,已经把周围的人挤开,走到墙上,干呕起来。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东西?不行,我必须要去!

周围的人也都围了上来,伸长脖子,踮着脚尖,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包厢中,展七吃力地揪住了伙计的衣领,指着那碗汤,声音中带着哭腔:“你看,你看,你看,你这客栈,是想要杀了我们兄弟吗?哇,我都快吐了!”

邵毅脚一蹬旁边的凳子,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以前都是借口,不愿意接待我们兄弟。为什么?既然不能阻止,也不愿意接待,那就用这种方式来烦我?你以为我是软柿子吗?没长眼睛!”

说完,他一只腿从座位上挪开,一脚踢翻了一个展示柜。

衣柜摔在地上,还有其他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让现场变得一片混乱。

小二看到炖着的一只巨大的老鼠,顿时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算是白吃白喝,也不能这么不专业,这么嚣张啊!

你整只蟑螂,两只苍蝇,一撮毛都行,就是那么大的一只,连个锅子都装不下,你这分明就是敲诈啊!

“客官……”那人还想解释,却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顿时没了声息。

丁博昌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还跟我顶嘴,你哥是谁啊?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伤害我!我可警告你,今天这件事情,不给我个一万两白银,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永昌,程幼珽,乔其雄也跟着起哄,不停地指责。

程幼珽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指向小二,一脸欲哭无泪的说道:“我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吃饭了,要被活活饿死了,跟我一起去吧。”

乔其雄看着她那憔悴的样子,几乎要笑出声来。

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他急忙回身,探手在墙壁上一抓,将一张画像撕了下来。

说着,他将手中的巴团巴,抹在了程幼珽的脸颊上,道:“文长,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大夫,帮你治好的。”

张永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一脸的痛苦。

说实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玩得那么开心了,现在,他们可以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既然邵毅改邪归正了,这些人也只能各奔东西,在不同的部门任职了。

这么多年来,锦衣玉食,现在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无聊到了极点。

------------

尚品居的管事赶到的时候,地字号三号包厢被人团团围住,从两个人趴在墙上干呕,变成了四个人。

店主连忙推开人群,朝里面走去,耳边传来众人的议论声:

“这些纨绔子弟,已经很久没有闹事了,看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找茬。”

掌柜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至少有几个人意识到了这件事。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险些摔倒。

“……就算是故意找茬,你也不可能再来尚品居了。呜呜呜!”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就是一阵干呕。

那名管事吓得脸都白了,好在包厢外有不少人,有几个人替他挡住了,否则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不过,这只该死的老鼠呢?

他立刻想起了之前工作人员的汇报,没错,就是白吃白喝。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不会是一只老鼠吧?哪有这样白吃白喝的?

掌柜的气的咬牙切齿,这哪里是白吃白喝,分明就是要坐牢啊!

店主大怒,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还没看到里面的人,就怒吼道:“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尚品居闹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包厢内或坐或站的人,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着还在挣扎的伙计,看着满地的灰尘和破损的墙壁,管事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在尚品居的任务要结束了。

尚品居的东西,挂在墙壁上的字画,都是货真价实的。

被这些王八蛋打了一顿,就是几两银子!

原本看到邵毅等人时,还带着几分畏惧和畏惧,此时却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

哪怕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可他们家族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不拿出足够的补偿,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老板鞠了一躬,看了一眼屋内仅存的一张桌子。

餐桌上,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杯子和盘子都被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一只浸泡在龟羹中的老鼠,看起来格外的刺眼,也格外的令人作呕。

掌柜的气坏了,这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白吃白喝,这是不把他们尚品局放在眼里啊!

“几位大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的,我这伙计是不是得罪了几位大人?我代他向大家道歉,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只是想让你们冷静一下。”

掌柜的躬身向众人道歉。

“尚品居就是你开的?”展七斜眼看了他一眼,一副没来过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掌柜是谁。

掌柜装作不知道,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叫乔。”

“原来是乔掌柜。”展七把抓着小二脖领子的手拿开,伸了伸懒腰,弹了弹衣服,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腿给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看看那碗龟羹。

“乔掌柜,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这些肮脏的食物,我们都吃了一半,能不能被毒倒不好说,但肯定会被恶心到连吃饭都做不到。你告诉我,你要如何补偿我们?”

乔掌柜瞪了小二一眼,呵斥一声:“你这是什么眼神,还不快去上一桌。”

邵毅依旧坐在座位上,也不阻止小二,而是看向乔掌柜,“乔掌柜,你们这客栈,拿老鼠做食物,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有些吃不消。就算你去别的地方吃,也改变不了什么。”

乔掌柜心里腹诽着,脸上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伸长脖子,看着那碗龟羹,赔着笑脸道:“邵爷,你看,这只耗子那么大,怎么能放进汤里呢?”

“炖不成?邵毅一脚踹在了桌上,里面的残羹剩饭散落得到处都是。

展七等人与他合作了数年,早已答应一声,跃了出去。

乔掌柜猝不及防,被两道菜砸中,溅了一脸的酱汁和油脂。

他看了一眼旁边破碎的瓦罐,心中一阵后怕,幸亏老鼠没有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