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鬼谷孒

第659章 秘密武器

1950年,澳洲人口约818万,电影总票房约300万澳镑(336万美元,1915.2港币),电影票的价格在1.2澳镑至1.5澳镑每张之间,观影人次约220万人次。

1950年,香港人口约211.5万,电影总票房约195万港币,电影票的价格平均1.35港币,观影人次约145万人次。

澳洲去年制作的影片共计5部,3部小成本影片、2部纪录片。

香港制作的影片约为452部(不精确,缺少夏语片数据),忽略西片,拉一下平均值,每部影片的香港票房约为4300港币,而去年的本土票房冠军为《珠江泪》,票房28万港币,加上一些票房介于5万港币至10万港币的影片,起码瓜分了一半的本土票房。

这就透露出一个问题,假如没有南洋票仓,香港制作的影片九成左右只能喝西北风,凡是具备前瞻性目光的人,这个时候就可以笃定香港电影没有未来,不用妄想搞什么长远布局,脚踏实地盯着眼前,能捞一点算一点,能捞多久算多久。

也正因为东方好莱坞的神话故事相当难编,冼耀文才会想着四面出击,到处构建发行渠道,如此才有机会无限推高友谊影业的估值,将来卖上一个好价钱。

如今,他的目光盯上了澳洲这片电影处女地,打算恢复1939年1300万澳镑总票房的荣光,振兴澳洲本土电影业,改写本土电影只占票房1%的羞耻数据。

澳洲电影之所以没发展起来,主要是因为在默片时代失了先机,错过了1910-1525年的最佳发展时期,电影行业走向没落,不断扩大的美国和英国生产公司接管了澳洲的分销和展览连锁店,澳洲的特色经常被排除在电影院之外。

当下,澳洲的荧幕九成以上控制在好莱坞手里,对澳洲本土电影非常不友好,不会主动给本土电影排片,仅会完成澳洲政府“每上映十部引进片,必须上映一部本土片”的规定。

但搞笑的是,就这么一点机会,澳洲的电影公司也把握不住,根本拿不出能够吸收票房的电影,表现相当拉胯,澳洲政府看自己人都是烂泥,直接去他妈的,懒得扶持,爱咋咋地。

就在这个时候,卡罗琳·邓肯从伦敦飞到昆士兰州黄金海岸,准备筹建奥德澳洲分公司“奥德·昆士兰”。

此时的悉尼已近晚上九点,但卡罗琳并未休息,正在进行奥德·昆士兰的第一个项目——买房子。

1951年,澳洲男性的低收入者年收入大概在500澳镑至600澳镑之间,受性别不平等影响,女性收入约为男性的一半,而一栋普通住宅的价格约为3000澳镑,但凡有工作,任何女性都可以用十年收入买下一栋房子,男性的时间减半。

毫无疑问,澳洲的房价是偏低的,且房产相关税率也不高,非常适合进行投资,买下房子用于出租,赚取租金的同时推高奥德·昆士兰的固定资产估值,为将来贷款做准备。

别看友谊影业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开展,其实公司的流动资金并不宽裕,截止目前,公司最大的一笔收益依然是当初的菲林投机,影片当中最赚钱的《赌神》项目,大多数收益还处于应收款状态。

卡罗琳带来澳洲的资金只有10万美元,是从奥德·黛丽尤拆借的20万美元当中抠出来的,这10万美元要办很多事,钱肯定不够用,奥德·昆士兰且要过上几年借新债还旧债的苦日子。

友谊公司。

袁文怀还在加班,友谊影业要搞一次“台湾行”活动,带上影片和明星,在台湾好好亮亮相,然后顺势在台湾成立“友台”分公司。

台湾即将成为香港电影的重要票仓,这是可以预见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友谊影业的注码已经不用全下在童月娟身上,就目前的情况,友谊影业不是没有机会成为香港电影进入台湾的桥梁,童月娟那边的投资不能断,自己这边也要努力。

要带去的影片容易选择,冼生钦定的《无名花·生死相随》已经拍完,目前还没上映,这部影片就是针对台湾拍的,自然要带过去,首映仪式可能就在台湾搞。

《黄飞鸿》可以带上,纪念李绮年的《本命年》也可以带着,其他的带上拷贝,但不一定要拿出来,台湾那边对电影的要求太过苛刻,本是娱乐,非得要求教化意义,用条条框框将电影人框死,能拍出好电影就怪了。

圈好了影片,又开始圈明星。

李湄和张扬作为一哥一姐是一定要去的;崔银姬是韩国人,具备一定的政治意义,台湾方面会欢迎她过去;张仲文和夷光本就是台湾招来的,也要去。

袁文怀拿着花名册,在一个又一个名字上面画圈圈,每一个名字都是依照公司的需求所画,不敢徇私,冼生虽然不太管公司的事务,但对运行情况一清二楚,名单到了冼生手里,他一眼就能看出怎么回事。

有时候他不得不感慨,跟着一个精明的老板,既好做又难做,好做是能看见自己的付出,难做是自己的小动作也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他很想给自己两个巴掌,在冼生面前夸“情比金坚”的海口,这不还是没忍住沦陷在司马音的石榴裙下。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诱惑太大,他能坚持这么久才沦陷,已经做得不错了。

就是司马音这个女人太难缠,想让公司开戏捧她做女主角,怎么可能,公司每个项目都要进行预测评估,主角不是随便定的。

“文怀,我给你送饭来了。”

袁文怀循声抬头望去,他的曦华提着保温盒站在眼前,他既心疼又自责地说道:“都说了不用给我送饭,这么远的路,还要过海,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了。”

“外面的饭哪有家里的香。”邹曦华打开保温盒,献宝道:“都是你爱吃的菜。”

袁文怀朝保温盒瞅了一眼,“不要在这里,我马上完事,我们去天台。”

“好。”

邹曦华将打开的保温盒重新合上。

苏丽珍坐在车里,手里把玩着铁皮青蛙。

她给铁皮青蛙上紧发条,放在座上,铁皮青蛙一下一下往前蹦跶,每蹦跶一下,便会发出呱唧呱唧的叫声。

又拿另一个铁皮青蛙如法炮制,蹦跶时会发出嗡哇嗡哇的叫声。

第一种叫声是青蛙夏天晴天时的连绵鸣叫,第二种是雨天的嘶鸣,基本意思到了,但同真实的青蛙叫声还有不小的区别。

拿起两只铁皮青蛙端详片刻,苏丽珍拿出本子记录要改进的点。

铁皮青蛙是上海那边的玩具一厂寄过来的,香港娃娃公司委托对方代工的产品,童趣在原有的铁皮青蛙基础上设计了发声装置,并注册了专利,准备以铁皮青蛙作为公司在发条玩具领域的第一款拳头产品。

记录好,苏丽珍从脚边拿起一个袋子,手伸进去拿出几块赛璐璐材质的积木,只是看了两眼,她便把积木放回袋子里,质量太差了,看样子塑料积木放在内地代工不行。

放下袋子,又拿起一个新袋子,从里面掏出几块木制积木,用手轻轻抚摸各个面和棱角,然后检查漆面……各个细节都不错,就是材质不太好,用了椴木,而不是榉木。

拿一块三角形积木在手里掂一掂分量,心想椴木也有可取之处,轻便、成本低,比较适合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孩子玩,就是油漆和木头都要经过检验,小孩子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嘴里送,要是因此中毒,会赔惨的。

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苏丽珍合上笔记本,闭眼倾听收音机播送的《追梦人》。

她不敢置信这首歌居然是先生写的,多情之人写了一首深情的歌,或许先生心里曾经有过一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因此刻骨铭心。

便利店外,今天放电影,一部老片。

从听广播开始,后增加了即兴表演,现在又多了每周两场电影,冼家的楼下愈发热闹。

冼玉珍难得放松,坐在第三排观看比她年纪还大的老片。

她的左右分别坐着卡米拉和阿依莎,卡米拉手里握着叮叮糖,舌头有一下没一下舔着,两只眼睛粘在荧幕上,阿依莎手里捧握花生,生的,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

两人的穿着很清凉,背心、短裤、人字拖,头发湿漉漉,几分钟前刚冲过凉,却不愿意将头发擦干,两人都喜欢湿漉漉的感觉,水敞开了用真好。

冼玉珍手里还抱着一个,她的侄女冼人美,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荧幕,仿佛看得懂一般。

岑佩佩端着咖啡站在窗口,眺望楼下的人文风情,那是冼耀文经常站的位置,她似乎抓住了自家老爷的角度,藏在其中,观于其外,从上帝视角俯视这个世界。

他们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什么?我能做什么?

少顷,她收回目光,拿起窗台上的剧本《林默》,讲述妈祖成神之前的故事,老爷写的故事梗概,友谊影业的编剧润色扩充,由她演林默。

按老爷的说法,将她塑造成妈祖在人间的化身,她便可以在东亚商界畅通无阻。

橐橐的脚步声响起,苏丽珍行至岑佩佩身前。

“我明天过关去羊城。”

“做什么?”

“去羊城的玩具厂谈代工订单。”

“哦,当心点。”

“走了。”

岑佩佩和苏丽珍两人已经不似当初水火不容,后面的女人一个接一个,不是非此即彼,再争又有什么意义,不如保持和睦,做好自己的事,各自安好。

居酒屋。

吴火狮见冼耀文和两个陪酒女看似聊得起劲,却没看见冼耀文的手在两女身上游走,他觉得冼耀文看不上陪酒女,于是轻轻拍手,召唤准备好的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