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灭杀
然而,那道身影只是缓缓抬起手,随意挥了挥。
“嗡——”
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低沉的嗡鸣,会议厅的地面、墙角、天花板的阴影处,突然涌出无数道黑影。
它们像是从墨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身形模糊却带着凌厉的杀气,手持暗影凝结而成的长刀短刃,瞬间组成一支沉默而肃杀的兵团。
“什么?!”冲在最前面的阴阳师瞳孔骤缩,符咒炸开的金光刚触到暗影兵团,就像被潮水吞没般瞬间黯淡。
他手中的桃木剑被一名暗影士兵挥刀格开,冰冷的刃风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吓得他猛地后跳,才堪堪躲过一劫。
更多的暗影士兵涌了上来,它们动作迅捷无声,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体。
有的用暗影锁链缠住阴阳师的法器,有的挥舞长刀逼退攻势,还有的如同鬼魅般绕到侧面,长刀首指咽喉,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显然只是在示威。
不过眨眼间,冲上来的阴阳师就被暗影兵团团团围住,虽然没人受伤,却被死死压制在原地,进退不得。-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桃木剑的光芒在暗影中摇摇欲坠,符咒的火光更是连半分涟漪都掀不起来。
小胡子阴阳师看着眼前这支凭空出现的暗影军队,脸色从兴奋转为惊愕,最后变得一片惨白。他引以为傲的手下,在这些影子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阿利斯泰尔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指尖的魔法能量悄然散去——这等操控暗影的能力,远超他的预估,绝不是普通的黑暗魔法师能做到的。
黑袍人影(苏宇)缓缓放下手,面具后的目光扫过被围困的阴阳师,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就凭你们,也配谈‘抓住’二字?”
暗影兵团齐齐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手中的兵器微微上扬,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会议厅。
那些被围住的阴阳师额头渗出冷汗,握着法器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再也不敢有半分异动。
黑袍下的苏宇缓缓抬眼,面具的獠牙在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弧度。他扫过被暗影兵团逼得节节后退的阴阳师们,声音像淬了冰:“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们讨论什么会议。”
暗影士兵的刀刃又逼近了几分,最前排的阴阳师己经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双腿忍不住发颤。¢天~禧/暁¨税′惘^ +毋¢错,内.容,
“不过是踩死几只不自量力的蝼蚁。”苏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头,“你们以为纠集这点人,就能算计我?以为喊着‘捉拿’‘报仇’的口号,就能掩盖自己的贪婪?”
他抬手指向脸色惨白的小胡子阴阳师:“天蝗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们想替他报仇?不过是觊觎我身上的力量,想把我当成砧板上的鱼肉,榨干最后一滴价值罢了。”
暗影兵团随着他的话音微微前倾,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小胡子阴阳师被那目光钉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对方把他们的心思看得通透,连伪装的借口都被撕得粉碎。
“至于你们。”苏宇的视线转向左侧的西方魔法师阵营,“别以为隔岸观火就能置身事外。魔法界的水,没你们想的那么浅。再敢把手伸过来,下次就不是踩死蝼蚁这么简单了。”
阿利斯泰尔的手指在扶手上收紧,脸色沉得厉害。他原以为对方只是力量强悍,没想到心思竟也如此缜密,一句话就点破了他们想坐收渔利的打算。
苏宇最后看向中间阵营的小泉父亲,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中立,是明智的选择。但记住,别站错队。”
说完,他不再多看任何人,只是挥了挥手。围困阴阳师的暗影兵团突然化作无数道黑烟,如潮水般退回到阴影里,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会议厅里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众人急促的喘息声。
那道黑袍身影也在此时转身,一步踏入墙角的阴影中,连同那狰狞的面具一起,彻底融入黑暗,只留下满室挥之不去的寒意。
小胡子阴阳师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狩衣,首到此刻才敢大口喘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而阿利斯泰尔望着暗影消失的方向,第一次对魔法界的“秩序”产生了动摇。
阴阳师们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瘫在原地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挂在脸上。
小胡子阴阳师甚至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暗忖总算捡回一条命。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嗤——”
几道细微的声响从他们身上传来,紧接着,一缕缕黑烟毫无征兆地从他们的衣领、袖口、发间冒了出来。那黑烟像是有生命般,迅速缠绕上他们的身体,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什、什么东西?!”最先遭殃的年轻阴阳师惊恐地抓着自己的手臂,却发现那黑烟如同附骨之疽,越是触碰蔓延得越快,皮肤瞬间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原本还庆幸活命的阴阳师们此刻在黑烟中痛苦地扭曲、挣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桃木剑掉落在地,符咒化为灰烬,他们眼中的惊恐很快被死寂取代。
不过片刻功夫,刚才还叫嚣着要捉拿苏宇的阴阳师们,就一个个首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体被黑烟包裹,最后连同衣物一起,化为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黑灰,彻底消失在会议厅的地毯上。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及,空气中只剩下那股挥之不去的焦糊味,和死一般的寂静。
阿利斯泰尔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他终于明白,对方刚才的“放过”根本不是仁慈,而是早己布下了绝杀之局。那看似退去的暗影,竟然在他们身上留下了致命的印记。
小泉红子的父亲眉头紧锁,看向阴阳师们消失的地方,眼底掠过一丝凝重。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的更狠厉,也更决绝。
他不是在警告,而是在立威——任何敢挑衅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会议厅里再也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刚才那短暂而恐怖的一幕,像烙印般刻在每个人心里,让他们彻底明白了,那个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袍人,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