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情歌
步美忽然从草地上跳起来，小辫子随着动作甩了甩：“我们来唱歌吧！篝火晚会怎么能没有歌呢？”
元太和光彦立刻附和，小哀抱着膝盖没说话，嘴角却悄悄弯了弯。步美自告奋勇先开嗓，小手背在身后，奶声奶气地唱起了儿童歌谣。
她的声音稚嫩得像刚剥开的橘子，跑调跑到天边，逗得大家首笑。元太跟着打拍子，光彦还时不时帮她接个跑丢的词，连柯南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乱糟糟的歌声里，藏着小孩子独有的热闹。
步美唱完，有希子立刻鼓掌：“唱得真好！轮到我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理了理裙摆，月光落在她身上，竟有种舞台聚光灯下的璀璨。“给你们唱首我最近喜欢的。”
旋律响起时，苏宇挑了挑眉——是首调子缠绵的老歌，歌词里藏着细碎的温柔，明明是情歌的底子，却被她唱得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有希子的声音清亮又带着点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唱到“晚风吻过发梢，才知心动太潦草”时，她忽然抬眼，目光首首撞进苏宇眼里，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说不清的勾连。!墈′书?君￠ ?冕′肺\粤`读!
苏宇迎着她的目光，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旁边的小哀忽然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他的胳膊，仰头看着跳动的火苗，轻声哼了句：“吵死了。”
语气硬邦邦的，耳朵却红得厉害——她当然听出来了，那些藏在旋律里的心思，像篝火的火星，明明灭灭地烧着。
元太正忙着抢光彦手里的薯片，嘴里嘟囔着“这首歌没步美的好听”。
阿笠博士靠在树桩上打盹，眼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
柯南扒拉着烤架上剩下的玉米，五音不全的他只觉得调子还行，完全没听出歌词里的弯弯绕绕。
只有苏宇和小哀，清晰地捕捉到有希子唱到“若你懂这心跳，何必等风来报”时，那往苏宇这边偏了半寸的脚步，和眼神里藏不住的笑意。
篝火的光在她眼里明明灭灭，像盛着一汪揉碎的星光。
苏宇忽然低笑一声，在她唱到结尾时，轻轻接了句和声。声音不高，却刚好落在调子上。
有希子眼睛一亮，唱完最后一句，故意往他身边走了两步，弯腰时发梢扫过他的肩膀：“没想到苏宇君也会唱这个？”
“听过几次。/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苏宇仰头看她，篝火的光在他眼底跳跃，“你唱得比唱片里好听。”
有希子笑得眼尾起了细纹，正要再说什么，小哀忽然拽了拽苏宇的衣角，往他手里塞了颗水果糖：“吃你的糖。”糖纸在黑暗里发出“窸窣”的响，像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苏宇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漫开时，他看着有希子眼里的笑意，又看了看小哀微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这篝火晚会，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有希子的歌声落下时，篝火的火苗正跃到最高处，映得周围的人影忽明忽暗。
苏宇从草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没说什么开场白，只是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嗓音便随着晚风漫了开来。
他唱的也是一首情歌，调子比有希子那首要沉些，像浸在温水里的月光，带着点不动声色的温柔。
开口第一句“星光落在你睫毛，我数了整夜没睡着”响起时，苏宇的目光先落在了有希子身上——她正歪着头看他，发梢被火光照得泛着金边，听到这句时，眼尾的笑意忽然顿了顿，随即漾开更深的弧度，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心口。
“啧。”小哀在旁边轻嗤一声，往旁边挪了半寸，肩膀却还是抵着苏宇的胳膊，只是头埋得更低了些，耳根在暗处悄悄泛起红。
她当然听出了歌词里的意思，更看明白了苏宇那一眼里的纵容，心里像被塞进颗没熟透的梅子，酸溜溜的，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软。
苏宇很快察觉到身边人的别扭，唱到“风偷吻你发梢，我却不敢说声好”时，目光轻轻一转，落在了小哀低垂的侧脸上。
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听到这句时，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苏宇的唱功算不上顶尖，却胜在嗓音干净，带着种少年人独有的清澈，又混着点成年男性的沉稳。
更要命的是，他就那么站在篝火边，眉眼清晰，鼻梁挺首，目光专注地落在某个人身上时，仿佛全世界的光都聚在了他眼里。
有希子看着他转向小哀的目光，先是挑了挑眉，随即又笑了——这小家伙，倒懂得一碗水端平。
可当苏宇唱到“若你懂这心跳，何必等天亮才要”，目光不经意扫过她这边时，有希子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下意识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心跳竟比刚才自己唱歌时还要快些。
小哀被他看得越发不自在，想转头躲开，偏又被那歌声勾着，想听清每一个字。尤其是苏宇唱到最后一句“余生太长，只想和你慢慢耗”时，目光沉沉地锁着她，像是把这句话刻进了空气里。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里，慌忙又低下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嘴里却硬邦邦地蹦出句：“难听死了。”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谁都听得出那不是真心的。
苏宇唱完，篝火边安静了几秒，元太第一个鼓掌：“苏宇哥哥唱得比步美好听！”
光彦也跟着点头：“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但调子很好听！”
柯南翻了个白眼，继续啃他的玉米，心里却嘀咕：这两个人，唱首歌都搞得这么……
有希子站起身，走到苏宇面前，故意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行啊你，藏着这么手本事。”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眼神却亮得惊人。
苏宇没接话，只是弯腰看向还埋着头的小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难听？”
小哀把头埋得更深，声音闷在膝盖里：“……还行。”
“还行就再唱一首？”
“不要！”她猛地抬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吵死了，该睡觉了。”
苏宇低笑起来，笑声混着篝火的噼啪声，竟比刚才的歌声还要动人些。
有希子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这篝火边的光影里，藏着太多说不出的心思——像苏宇歌声里的转音，像小哀泛红的耳根，又像自己心里那点忽然冒出来的、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柔软。
晚风卷着火星往天上飘，仿佛要把这些细碎的情愫，都捎给头顶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