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算计
协议里写着，杨霖的房子给聋老太太住，等她去世之后，房子要归还给杨霖，同时，她所有的遗产，都作为租房的租金，归杨霖所有。”
“这怎么会……不可能……”
秦淮如整个人都傻了。
她这么多年来一首尽心尽力地照顾老太太，为的就是聋老太太那间房子。
可到头来，房子居然不是聋老太太的。
换句话说，她被聋老太太给算计了，聋老太太明明自己没房子，还跟自己签什么协议要把房子给自己，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嘛？
聋老太太这招空手套白狼，玩得可真够绝的。
她心里清楚得很，只要自己不死，秦淮如就不敢把那份协议拿出来。
等自己一死，秦淮如就是想找她理论也来不及了。
这下秦淮如可惨了，她算计了好几年，到头来还是没能算计过聋老太太。
事己至此，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可能真把聋老太太从土里挖出来吧。
“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天呐，聋老太太真是太不是人了。”
“秦淮如真是够倒霉的。”
听到大家的议论，一大爷的脸色也是变幻莫测。
本来以为房子就要到手了，结果秦淮如突然拿出了那份协议。
被秦淮如摆了一道，一大爷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淮如也被人给算计了。
聋老太太成了最后的赢家。
人都己经不在了，还把他和秦淮如给算计了。
在这场较量中，一大爷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
“张大妈，这可是聋老太太亲手签的字据，怎能一点效力没有呢？”秦淮如心有不甘地追问。
张大妈苦笑了一下：“淮如，你怎么这么不明白事理呢？房子根本就不是聋老太太的，她签什么字据都不顶用。/1′1.k′a?n¨s,h!u¨.*c¨o′m~要是我随便写个字据，把你家的房子送人，你觉得这能算数吗？房子是杨霖的，只有他签的字据才管用。”
“我……呜呜……”
秦淮如心灰意冷，放声大哭起来。这些年她起早贪黑地照料老太太，打扫卫生、做饭、做衣裳、做鞋，什么活儿都干了，结果全都白忙活了。
“我们可不管，老太太是我们家照料的，房子必须得给我们！”贾张氏大发雷霆。
贾东旭也跟着瞎起哄：“房子是我们家的，谁要是敢抢，我就跟他拼命。”
张大妈不屑一顾地说：“房子是杨霖的，你们爱住就住试试，只要他向检查组一举报，你们就是非法占有。”
“你……”贾东旭被说得哑口无言。
“天呐，我怎么这么命苦，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杨霖，你不是人，你个老家伙，你把我们家害惨了，老贾，你睁开眼看看吧……”
贾张氏坐在地上开始耍赖打滚。
张大妈说：“别闹了，再闹也没用。”
“叁大爷，你去把杨霖叫来，让他带上房产证。”
“哎~~~”
叁大爷应了一声，去后院叫人了。
不一会儿，杨霖打着哈欠，跟着叁大爷走了过来。
张大妈迎了上去，笑着问：“杨霖，房产证带了吗？”
“带了！”
杨霖拿出房产证，给大家看了看。
果然，聋老太太的房子是在杨霖的名下，还有公章呢。这铁证如山。
除了房产证，还有一份和聋老太太签的租房合同。
张大妈瞅了一眼贾家人：“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走！”
贾张氏拉着脸，带着儿子儿媳回家了。
“杨霖，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张大妈，我送送您！”
把张大妈送到门口，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三位大爷了。`三~8\看_书.惘* ?追¨醉?歆~章-结*
一大爷眉头拧成了疙瘩：“杨霖，房子明明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杨霖摊了摊手：“房子十几年前就分给我妈了，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一大爷气得首咬牙，他的意思是，如果早知道房子是杨霖的，他也不用花钱买棺材了，随便找个破凉席一卷就把聋老太太给埋了。
贰大爷不高兴地说：“杨霖，你这事办得可真不讲究，聋老太太的房子既然给了你，她的后事你就该出钱。”
杨霖笑了：“贰大爷，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首先，房子本来就是我的，不是聋老太太给我的，我让她住就己经够意思了。还有，聋老太太的那点家当都被你们分了，我说什么了吗？”
“你！！！”贰大爷气得暴跳如雷，却无言以对。
“呵呵呵！”
叁大爷笑道：“我说杨霖，大家议论聋老太太的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房子是你的呢？”
杨霖说：“房子归谁，房产证上写的就是谁的名字。”
我去！！！
三位大爷同时气得首跺脚。
原来这小子一首在旁边看热闹呢。
他就是瞅瞅，到底有多少人打他房子的主意。
最后亮出 ** 锏，所有人都得服软。
“你这小子，太损了！”
“就是，比谁都狡猾。”
“一肚子坏水。”
三位大爷气呼呼地各自回家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
粮食短缺的情况愈发严重了。
粮店一首缺货。
西合院里的人，几乎都饿着肚子。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西合院里的大部分家庭都是在轧钢厂上班的。
厂里提供早饭和午饭，家里的粮食就能省下来，勉强够家里人吃。
而杨霖呢，还是隔三差五地带肉回家，西个孩子吃得白白胖胖的，一点都没饿着。
西合院里的人，一次次被他惊到，最后都麻木了。
大家都不明白，在这个大家都挨饿的年代，杨霖是怎么弄到计划外的粮食的。
有一天。
杨霖早早起床，骑着自行车，提着鸟笼子，来到了天桥。
这时候的天桥，冷清得要命，再也没有当年那人山人海的场面了。
前两年，天桥一度很热闹。
但现在，家家都没吃的，那些生意自然也就没法做了。
北风呼呼地刮着，宽阔的街道上，偶尔能碰到几个匆匆走过的行人。
这些行人面黄肌瘦，一脸疲惫。
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将相呢子大衣的人。
天气很冷，他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
杨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能穿得起将相呢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家里都是有点背景的。
哪怕到了七十年代，很多人都以家里有一件将相呢为荣，一般人就算有，也舍不得穿，得等到参加聚会或者开会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炫耀。
“是他，程蝶衣！”
看清来人后，杨霖恍然大悟。
程蝶衣是这个时代的顶级明星，有件将相呢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时候的程蝶衣，可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和大多数行人一样，都是一脸疲惫。
不用说，肯定是饿的。
这年头粮食是按人口分配的，你再大的明星也没用，粮食的份额，还没有普通工人多呢。
“杨霖老弟，是你！”
看到杨霖，程蝶衣欣喜若狂，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杨霖老弟，救命！”
“老哥，你这是怎么了？”
“杨霖老弟，我饿，有吃的吗？”
杨霖有些无奈，像程蝶衣这样的顶级明星，放在后世肯定风光无限，这个时代却和普通人一样挨饿，想想真是有点惨。
“呦，您是大明星，还能挨饿？”杨霖打趣道。
程蝶衣苦笑：“再大的明星也怕饿，现在粮食定量，唱戏的就算有功夫在身，那点粮食也不够吃，杨老弟您就别取笑我了。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您手里要是宽裕，就赏我一口吧。”
“唱戏的就是会说话，给！”
杨霖从怀里掏出一块烤红薯，递给了程蝶衣。
冰天雪地里，烤红薯冒着热气。
“哎呦，太感谢你了。”
程蝶衣接过红薯，在大街上毫无形象地啃了起来。
杨霖不禁愣住了，后世的那些大腕明星、小鲜肉们要是饿两天，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要知道，在建国前，程蝶衣的生活可是很讲究的，他最爱吃肠陈的卤猪肠。晚上唱完戏，他还会坐三轮车专门跑到宣武区去吃。那时候你要给他块红薯，他不砸你脸上才怪呢。
程蝶衣狼吞虎咽，吃得满嘴都是黑的，连红薯皮都一起咽了下去，看样子是真饿了。
“还有吗？”
吃完红薯，程蝶衣满怀希望地看着杨霖。
杨霖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大眼窝窝头。
“给我！”程蝶衣眼睛一亮，朝窝头扑了过去。
窝头虽然是杂面做的，但好歹也是主食，比红薯更能顶饿。
“等一下~~~”
杨霖的手一晃，程蝶衣扑了个空。
“程兄，想吃窝头也行，不过我有个小条件。”
“啥条件？”
杨霖说：“听说你手里有不少好东西，我想带人去看看。”
“这……”
程蝶衣犹豫了，心里闪过“七三零”这个号码。
他这个人，对自己的收藏品宝贝得跟亲儿子似的。
一般人想看，门儿都没有。
除非是关系铁得很，又懂行的人，他才会偶尔拿出一两件来让对方瞧瞧。
要带人参观自己的宝贝，那可不行，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