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太太怕是要不行了
“一大爷，贰大爷，叁大爷，老太太情况不妙……”
“淮如，你这是说啥呢？”
“老太太走啦！”秦淮如抹着泪说。~微*趣^暁?税¨ .耕?薪*最^全′
“啥？！”
“前两天还好好的呢，咋说没就没了……”
“快快快，过去瞅瞅！”
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
一大爷、贰大爷、叁大爷、何大清、许父、杨霖这些人，都往老太太屋里赶。
杨霖扫了一眼床上的聋老太太，那死状吓人得很，眼睛瞪得滚圆，满满的不甘心。
一大妈呜呜地哭：“哎哟，老太太这是死不瞑目。”
“老太太，咋说走就走了呢。”
“命苦哟！”
“老太太，一路走好哇！”
院子里的女人们都擦起了眼泪。
一大爷脸色铁青，瞟了一眼杨霖，说：“杨霖，你是医生，你给看看。”
贰大爷：“瞧瞧老太太是咋没的。”
叁大爷：“是不是得了啥急病，老太太走得也太急了。”
杨霖过去检查了一番，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聋老太太的脸，说：“老太太是饿死的。”
按原先的剧情，聋老太太能活到八十多岁，七十年代左右才走。
现在走了，比剧里少了十年。
原因也简单，杨霖占了聋老太太的房子，她心里憋屈，再加上这 ** 年头没啥吃的，聋老太太没能挺过去。
当然，当初是聋老太太先找杨霖的茬儿，落得这下场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饿死的。”
“哎哟我的老太太，你咋这么命苦哇。”
“老太太，你这是啥命。”
“老太太你走得太突然了，我们都没准备好呢。”
院子里的邻居们带着哭腔说，甭管聋老太太生前多可恶，死者为大。
人死了，谁还计较她生前的事儿。+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
一大爷瞅着秦淮如，不高兴地说：“淮如，平常都是你给聋老太太送饭，咋能让老太太饿死呢。”
贰大爷指责道：“淮如，你也太粗心了吧。”
叁大爷：“就是，你们两家离得这么近，咋就不多看看呢。”
秦淮如眼泪哗哗地流：“一大爷，贰大爷，叁大爷，我们家的人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这几天忙着弄粮食的事儿，就把老太太给忘了。”
“你们大家不也都住在这院子里嘛，咋就光埋怨我一个人呢。”
大家听了，都默默不语。
粮店没粮了，家家户户都饿着，谁还顾得上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是死是活。
“行了行了。”贰大爷摆摆手：“事儿都这样了，就别互相指责了，咱们接下来得给老太太办丧事。”
叁大爷琢磨了一下，说：“老太太没儿没女的，就别大操大办了，弄张破凉席一卷算了……”
啪——
一大爷一拍桌子，打断了叁大爷的话：“说的啥话，老太太苦了一辈子，怎么着也得让她风光下葬。”
“老太太的后事，不仅要办，还得大办，给她用最好的棺材。”
聋老太太的死，对一大爷触动特别大。
他自己也没儿没女，一想到以后自己也会像聋老太太一样孤零零地走，心里头就难受得紧。
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一大爷还有别的打算。
“这……”
大家听了，都往后退。
大办就得花钱呐，老太太没儿没女的，这钱谁出？
这可是 ** 年头，家家户户都得把钱攥得紧紧的。
谁愿意为一个死人花冤枉钱。
要知道，办一场丧事，没一百多块钱下不来，要是用好棺材，那就得二百多。
院子里总共就二十几户人家，要是平摊的话，一人得掏十块钱。¨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用这些钱买高价粮不好吗？
“一大爷，依我看就没那必要，老太太没儿没女的，咱们随便搞搞就行了，破凉席肯定不行，怎么着也得弄口棺材，便宜点的也行。”
贰大爷苦笑着，心里头有点舍不得。
最好的棺材，动不动就得一百多块呢。
就算是有钱的人家，也舍不得给父母用这么好的，更何况是聋老太太这么个邻居。
“不行！”
一大爷严肃地说：“老太太就跟我的亲生父母一样，怎么着也得让她走得安心，大家放心，给聋老太太办后事的钱，不用你们出，我全包了。”
嗯？
杨霖微微一愣。
一大爷这话听起来倒是挺仁义，还说把聋老太太当亲生父母，你要真这么想，聋老太太至于饿死吗。
一大爷可不是大方的人，他为啥要掏钱给聋老太太办后事呢？
杨霖这么一想，就明白了。
原因很简单，聋老太太名下还有一间房子呢，这房子虽然登记的是杨霖的名字，但大伙儿都不知道。
要是一大爷把聋老太太的后事办好了，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老太太的房子。
这房子再小，也能卖几百块呢。
给老太太办丧事，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办丧事主要是两个大头，第一是棺材，第二是宴席。
现在连吃的都成问题，办宴席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一大爷只需要花一百块钱买个好棺材就行了。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还得是一大爷。”
“一大爷讲究！”
“还是一大爷有气度！”
大家听了都特高兴，不用他们掏钱，他们当然乐意。
看得出来，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瞧出一大爷的用意。
“大家给一大爷鼓鼓掌，既然一大爷愿意出钱，那出力的事儿，就交给咱们大伙了。”贰大爷带头鼓掌，大伙儿纷纷跟着鼓掌。
“好吧，一大爷有钱就让他出吧。”叁大爷眼神闪了闪。
他倒是瞧出了一大爷的想法，不过，也没啥。
叁大爷没钱，要是有钱他也愿意出钱。
白得一处房子，谁不乐意。
杨霖瞅了一眼秦淮如，这时的秦淮如，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抓紧了衣服的口袋。
看来，她也瞧出了一大爷的心思，但也没说啥。
贾张氏和贾东旭倒是反应迟钝，根本没察觉出什么。
一大爷瞅了一眼众人，叹口气说：“现在搞不到计划外的物资，酒席就不用办了。叁大爷，你去李记棺材铺，挑一口最好的棺材，这是一百块钱。”
“哎哎哎，我这就去！”叁大爷拿着钱走了。
一大爷接着说：“傻柱，大茂，东旭，今天你们负责把老太太的遗物整理一下，回头我让贰大爷去厂里给你们请假。”
“好嘞！”
“咱们不用上班工作。”
“二大爷，您就放心吧，我们知道该咋做。”
……
“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三天后，咱们都请半天假，一起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
聋老太太入土为安，她的一些贴身衣物，随她一起被埋进了土里。
另外一些日常用的东西，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放在了房间一角。
夜幕降临。
一大爷把大伙儿都叫到一起，开全院大会。
“谢谢大家帮忙，总算是让聋老太太安心走了。”
一大爷面色平静地说：“老太太走了，留下一些东西，房间里的这些，大家分一分吧，谁需要啥就拿啥。”
“太好了！”
“赶紧去拿呀！”
“我也去！”
大伙儿纷纷涌进聋老太太的房间，有的拿碗，有的拿盆，还有的拿扫帚。
杨霖也跟着人群进去，首奔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盐罐子。
聋老太太的遗物，他都见过，最值钱的就是这个盐罐子。
其实，这并不是盐罐子，而是以前的笔筒，是瓷器做的。
这可是乾隆年间的青花瓷，放到以后能卖个几十万不成问题。
陈雪如看见杨霖拿着盐罐子出来，不禁撇了撇嘴，心想自家男人这又犯傻了。
一大爷说：“老太太的东西都分完了，现在咱们来商量一下聋老太太房子的归属问题。”
二大爷站起来说：“我们家孩子多，这房子应该归我们。”
三大爷反驳道：“凭啥？我们家的孩子也不少，要给也应该给我们家。”
何大清不屑地说：“你们一个是后院的，一个是前院的，聋老太太的房子是中院的，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房子应该留给傻柱。”
贾张氏不乐意了：“凭啥？我们家和他们家离得近，以前就是一家人，房子应该是我们家的。我家三个大人，我自己一间屋子，东旭和淮如一间，等棒梗长大了，那间房正好留给他。”
“给我们家！”
“我们家要！”
“房子应该归我！”
“归我！”
院子里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都给我住嘴！”
一大爷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怒道：“你们看看自己像啥样，当初给老太太办后事的时候，你们怎么没那么积极？现在分人家房子了，一个个都想要，扪心自问，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是，一大爷当初掏钱买寿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掏钱？现在分房子你们倒积极了。依我看，这房子就得给一大爷。”
说话的人叫张春生，是钳工车间的工人，一大爷的跟班。
见众人沉默，张春生说：“赞成把房子给一大爷的举手。”
“你闭嘴！”
一大爷呵斥了张春生一句，然后说：“我知道，房子你们大家都想要，但给谁不给谁都不合适。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