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院大会
程蝶衣一本正经地回答：“三河刘的葫芦，是咸丰年间三河县刘显庭种的，因此得名。,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他的葫芦外皮像瓷一样光滑，里头却是糠胎，这种独特的结构特别适合养蝈蝈。蝈蝈住里面舒服得很，叫声也特别清脆响亮。所以这种葫芦特别珍贵，可以说是葫芦中的佼佼者，收藏价值很高。”
说完这番话，程蝶衣转头问杨霖：“同志，你是怎么看出这葫芦原本是红色的呢？”
杨霖笑着答道：“这葫芦大小适中，形状也匀称，一看就像是三河刘的葫芦。而且，葫芦上面还有隐约可见的红色丝线，不认真看还发现不了。再加上三河刘的葫芦外皮特别光滑，我能感觉到。所以我猜它原本是红色的。至于现在这么黑，可能是被哪位大厨摸过，表面沾了油污，把原来的颜色盖住了。”
“说得好！”程蝶衣率先鼓掌，周围的人也跟着鼓掌，纷纷向杨霖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葫芦我收下了，我出八千块。”程蝶衣开口说道。
“哈哈，程老板，这次你可真是捡到宝了。”
杨霖爽快地把葫芦递给程蝶衣，程蝶衣也痛快地付了钱。
这葫芦以后顶天了也就值十万，现在八千块卖出，程蝶衣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摊主后悔得要命。
杨霖这个年轻人，一百块买来的葫芦，转手就赚了八十倍。关键是这东西还是从摊主手里卖出去的。
周围的人都羡慕得不行。
“你那个炉子，我能看看吗？”程蝶衣的目光又落到了宣德炉上。
他觉得杨霖确实有两下子，对炉子也挺感兴趣。
程蝶衣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宣德炉？”
杨霖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宣德炉。”
程蝶衣疑惑地问：“宣德炉仿品众多，几可乱真，你怎么确定它是真的？”
杨霖笑道：“很简单，普通的铜器一般炼制三遍就不错了。\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但宣德皇帝为了追求极致，把宣德炉炼制了十二遍。所以真正的宣德炉杂质很少，胎体特别细腻，摸起来跟婴儿的屁股一样光滑，这是没法造假的。还有，宣德炉在锻造时加入了金银铁锡等好几种矿物质，锻造出来后会有金色或白色的光点，这个炉子完全符合这些特征。”
哐当一声，摊主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受教了。”程蝶衣看杨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
“这东西，你卖不卖给我？”程蝶衣试探着问。
“不卖。”杨霖摇了摇头，这东西以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怎么可能轻易卖给程蝶衣。
程蝶衣有些遗憾：“同志，咱们交个朋友吧。”
“再见！”杨霖脸色一变，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记得程蝶衣的喜好与众不同，对他师兄杨楼情深意重。
这样的人，他才不愿意结交。
“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程蝶衣笑了笑。
……
西合院里，陈雪如正指挥着装修工人干活。院子里堆满了各种装修材料。
陈雪如要装修，那肯定是按照绸缎庄的标准来。地板、墙面都得装修，还得做个吊顶。这在西合院里可是前所未有的。
装修工人的动静很大，把整个院子里没上班的妇女都吸引过来了。
一大妈好奇地问：“哟，雪如，你这是要装修房子？”
陈雪如点了点头：“是。”
贰大妈关切地问：“那得花不少钱吧？”
陈雪如满不在乎地说：“不多，也就三百块钱。”
“嘶——”大家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三百块？还不多？”
“这也太奢侈了吧！”
院子里的妇女都瞪大了眼睛。_求?书.帮￠ *埂￠新?嶵\全`三百多块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多的工资，而且还得不吃不喝。
在这个年代，人们连饭都吃不饱，普通人根本没有装修的概念。花三百块用来装修，在普通人看来是非常奢侈的行为。
叁大妈忍不住问：“雪如，这装修的钱谁出？”
“当然是陈老板出。”一个装修师傅插嘴道。
“这……”妇女们都愣住了。
杨霖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装修都让女方出钱，真是太可恶了。找个有钱的媳妇就是好！
……
贾张氏气得咬牙切齿。他们家娶媳妇，给了八块钱彩礼，还承诺给秦淮如买一台缝纫机，秦淮如这才答应嫁过来。杨霖娶媳妇一分钱不花，装修还是女方出钱，这也太不公平了！
最可恨的是，这事儿杨霖根本不用管，媳妇一手就操办了。人家的媳妇也是媳妇，自家的媳妇也是媳妇。看看陈雪如，再看看秦淮如，贾张氏是越看秦淮如越不顺眼。
傍晚时分，工人们陆陆续续回家，西合院里热闹了起来。装修队的人也走了。
杨霖的房间虽然不大，只有二十七八平米，但陈雪如找的工人多，半天的时间就装修好了。地板、墙面、天花板，全部焕然一新。而且，中间的帷幔撤去了，换成了隔板。客厅里添了个双人沙发，橱柜也换成了新的，还增加了一个洗脸柜和一个化妆台。整个屋子布置得既奢华又温馨。
陈雪如在屋里忙着打扫，这儿擦擦那儿抹抹。
“快去看呐，杨霖家装修得可气派了。”
“走，咱瞅瞅去！”
“我的天呐，这也太美了吧。”
“还是陈老板会过日子，懂得享受。”
“杨霖这小子，咋就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媳妇儿。”
院子里的人聚在杨霖家门口，议论纷纷，眼里满是羡慕。
“哟，大家都来了，快进来坐。”陈雪如笑着招呼大家。
“不了不了。”
“我们就看看。”
“就不进去了…………”
大家纷纷摆手，没一个人敢进去，实在是他们家地板太干净了，怕踩脏了。
看了一会儿热闹，大家就散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杨霖就是个吃软饭的。”
“谁说不是呢。”
“他都几天没去上班了吧。”
“这样下去可不行，哪有大男人靠女人养活的。”
“就是，把我们院的风气都带坏了。”
“这是我们院的耻辱…………”
西合院里的人义愤填膺。
……
“李啷个哩个啷隔离…………”杨霖哼着小曲儿，手里拎着个将军罐，迈着八字步走进了西合院。
前院的人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哟，这么晚才回来，干啥去了？”叁大爷迎上来打招呼。
“天桥上那个热闹地儿。”杨霖一抬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说道。
“又去干那些粗活累活了吧。”叁大爷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干粗活？我们是那种人吗？我们是去看热闹的。”
“去吧你！”
“瞧瞧他那得意样。”
“还看热闹呢，我看你就是个爱凑热闹的。”
前院的人一个个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谁不知道，杨霖以前就是干苦力的，哪有那闲工夫去看什么热闹。
现在好了，傍上了陈雪如，腰杆子硬气了，有钱了。
看大家这表情，杨霖心里明镜似的，他们这是在暗讽他吃软饭呢。
既然他们这么想，杨霖也懒得跟他们解释。
吃软饭就吃软饭吧，总比暴露身份，让人知道他是那个大家族的少东家要强。
至于院子里的人怎么看他，杨霖还真不太在意，这一院子都是些什么人，他会在乎他们的看法？
把他们当成认为自己是吃软饭的正好，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刚好能用这个软饭男的身份来打掩护。
阎埠贵瞥了一眼杨霖手里的青花罐子：“手里拿的是啥宝贝？”
杨霖更加得意了，把罐子递给阎埠贵：“叁大爷，咱院里就您有学问，您帮我瞅瞅？”
叁大爷端详了半天，摇摇头没吭声。
他虽然是个教语文的老师，但对于古董这些玩意儿，那是一窍不通。
杨霖炫耀道：“叁大爷，您肯定不知道，我告诉您，这可是大清康熙年间制的青花将军罐，我在天桥古玩市场淘换来的，可值钱了。”
对于他这话，大家没有一个信的。
大家都知道，古玩市场假货泛滥，这傻小子八成是被人给骗了。
被人骗了还不知道，还在这里美得不行。
真是傻到家了。
“哟，杨霖，你小子出息了，还搞起收藏来了？”
叁大爷眼里满是嘲笑。
搞收藏那可是有钱人的雅兴，你一个干苦力的搞什么收藏？
“说了您也不懂，东西给我吧，摔坏了您可赔不起。”
“我......”
接过罐子，杨霖大摇大摆地走了。
叁大爷被气得首咬牙。
“太过分了，叁大爷，您瞧瞧，他那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就是，这杨霖变化也太大了。”
“不就是找了个有钱的女人吗，有啥了不起的？”
“叁大爷，这样下去可不行，您得想个法子收拾收拾他。”
.......
“这事儿得和一大爷贰大爷商量商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么由着性子胡来，还搞收藏，他怎么不上天呢。”
叁大爷决定联合贰大爷和一大爷，给杨霖一点颜色瞧瞧。
“那咋整他？”
叁大爷：“王建国，你去把一大爷贰大爷找来，晚上咱们开个全院大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