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北境之行

三人瞬间警惕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普通工装服、头发灰白、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的老者,不知何时坐在了那里,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_躌′4,看+书. +无.错-内·容-他竟然完全避开了凌米和秦初雪的感知!

凌米瞳孔微缩,从此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内敛到极致的磅礴气血之力,那不是兽族的力量,而是…人类武道的巅峰!其实力,绝对在史诗级以上!

“你是谁?”凌米沉声问道,身体微微紧绷,做好了随时战斗或瞬移的准备。

老者轻松地从屋顶跳下,落地无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凌米,特别是他那一头银发和异色瞳。

“别紧张,小家伙。我要是想动手,刚才就偷袭了。”老者笑了笑,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御魔军,“我跟这帮鼻孔朝天的家伙,也不是一路的。”

他顿了顿,神色稍稍正式了一些,看向凌米:“我叫洪九,是你父亲凌风…当年的战友。”

父亲!凌风!

凌米心神一震!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除陈伯之外的人提及父亲的名字,而且还是以“战友”相称!

“你认识我父亲?”凌米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何止认识。”洪九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感慨,“那小子,当年可是我们‘龙组’最惊艳的怪胎。!d,a′k!a~i\t?a~.\c-o?m¨没想到啊…他的儿子,竟然走到了这一步,不愧是…咳。”他似乎意识到失言,干咳一声打住了。

他走上前,无视了凌米下意识的戒备,从怀里摸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物件,递了过来。

“你父亲当年离开前,预感自己可能回不来,把这个留给了我,说如果以后遇到他的儿子,就交给他。”

凌米迟疑了一下,接过油布包。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页面泛黄的皮革笔记本,以及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刃?

那断刃只有匕首长,形状古朴,像是某种兽牙打磨而成,断口参差不齐,毫无能量波动,仿佛只是件废铁。

凌米先拿起那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那是陈伯曾给他看过的、父亲的字迹!

“致我未曾谋面的孩子:

如果你看到这本笔记,说明我已无法陪伴你成长。不必悲伤,这是父亲自己的选择。有些路,明知艰难,却必须有人去走。

这本笔记里,记录了我对武道的一些心得,以及对‘人兽之力’共生融合的一些猜想和实践记录。你身具两族血脉,或许能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至于那柄‘噬兽刃’残片…它是钥匙,也是诅咒。*比′奇′中¨文-网, !更`辛^罪.快,它能吸收转化兽族之力为己用,但也会侵蚀心智。慎用,非绝境不可动用。它的完整形态…或许藏在白啸谷的某处。

孩子,未来的路或许会很艰难。记住,力量的真谛,在于守护,而非毁灭。无论你是人是兽,都要看清自己的心。

——父凌风绝笔”

凌米握着笔记本和那冰冷的断刃,手指微微颤抖。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不仅是一件武器,一份心得,更是一种精神的传递。

洪九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爹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他一直在寻找人类和兽族和平共处的可能,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可惜…唉。小子,罗岳那边,你暂时别去硬碰硬,方舟研究所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拍了拍凌米的肩膀:“好自为之吧。希望你别走你爹的老路,但又希望…你能完成他未竟之事。”

说完,洪九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凌米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他紧紧握着父亲的遗物,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身世、责任、仇恨、希望…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开始交织在一起。

他看向远方,目光愈发坚定。

“方舟研究所…罗岳将军…白啸谷…”他低声自语,“父亲,您未走完的路,我会替您走下去。”

新的目标,已然清晰。

......

洪九的出现与父亲的遗物,像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在凌米心中激荡起层层波澜。

父亲凌风的身影,从一个模糊的概念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一个惊才绝艳、心怀理想却最终悲壮落幕的人类武者。

那本笔记和残破的“噬兽刃”,不仅是遗产,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许与责任。

“人兽之力共生融合…”凌米摩挲着笔记本粗糙的封面,目光深邃。

他现在的状态,算是一种另类的“共生”吗?混沌之体似乎完美容纳了白虎神血与部分魔神之力,但这并非父亲所探寻的温和共融之路,而更像是一种霸道的统御与吞噬。

“噬兽刃…”他又拿起那截锈迹斑斑的断刃,尝试向其注入一丝混沌之力。

断刃毫无反应,如同死物,那锈迹也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

“钥匙?诅咒?完整形态在白啸谷?”

白啸谷,这个名字再次出现。

陈伯临终前提及,父亲笔记中也提到。

那里是白虎部落古老的遗迹,是力量的源头,也可能藏着父亲未尽的秘密和解开当前困局的关键。

“我们必须去一趟白啸谷。”凌米抬起头,对秦初雪和獒十七说道。

秦初雪自然没有异议,她本就是追随凌米而来。

獒十七则单膝跪地,激动道:“少主欲往祖地,獒十七愿为先锋!战獒氏族虽散落四方,但祖地附近必有族裔活动,属下或可尝试联络!”

凌米点头:“好。但我们此行需隐秘,圣地初定,不宜大张旗鼓。十七,你伤势未愈,先随我们同行,联络之事,见机行事。”

“是,少主!”

将獒十七暂时安顿在圣地,委托一位相对稳重的虎族长老暂代管理事务后,凌米与秦初雪再次踏上旅程。

北境苦寒,远超圣地。凛冽的寒风如同刮骨钢刀,卷起漫天雪沫,能见度极低。

大地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下方是万年冻土,寻常生物根本无法在此生存。

凌米凭借着玉佩那微弱的、指向性的共鸣,以及血脉中那一点模糊的牵引,艰难地辨认着方向。

陈伯所说的“幽暗林径”早已被风雪掩埋,无迹可寻。

他们只能依靠兽族强大的体魄和凌米的瞬移能力,在无尽的冰原上跋涉。

环境恶劣尚在其次,更危险的是潜藏在这片冰原中的各种威胁。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