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回忆杀？
顾相宜眉头蹙得更紧，刚要开口，陆川却上前半步，脸上那抹无害的笑容加深了。
“叶总消息灵通，连我送过外卖都知道，有没有打听出来我还开过滴滴呢？”
“怎么，你觉得很光荣？”叶枫鄙视地看着陆川，“要不要给你发个奖状？劳动达人？”
“接触市井百态，才能更懂人间烟火，做起生意来也更接地气，不至于眼高于顶，忘了最基本的商业逻辑是什么。毕竟，”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束水晶玫瑰，“浮华的东西看多了，容易看不清本质。”
他语气平和，甚至带着点自嘲，却句句绵里藏针，暗指叶枫华而不实、脱离实际。
叶枫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锐利地审视着陆川。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副总裁”言辞如此机锋犀利。
“陆副总裁倒是能言善辩。”叶枫冷笑一声，不再看陆川，转而看向顾相宜，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自信。
“相宜，看来你身边确实多了些……有趣的人。不过，生意场上的事，光靠嘴皮子可不行。某些人毫无背景底蕴，迟早成为你路上的绊脚石！”
叶枫说完，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姿态优雅却带着压迫感看向陆川：“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求/书-帮^ .哽!芯.最*筷~希望下次见面时，陆副总裁还能保持这样的……自信。”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川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陆川就嗤了一声：“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相宜，你这前男友段位不低啊，一来就玩深情霸总回头这套。那叫什么？追妻火葬场？”
顾相宜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他家以前和顾家是死对头，商战打得很凶。后来叶家被他叔叔控制，他出国深造。现在回来，应该是权柄又回到了他这一脉。不过，他的话，一句都别信。”
陆川点头，眼神却严肃起来，“他刚才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而且似乎对顾氏的情况很了解，连我的底细都摸过。得防着他点。”
“嗯！我知道。”顾相宜点点头。
陆川立刻状若无意地走到桌边，拿起那巨大又璀璨的水晶玫瑰，撇撇嘴：“啧，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顾总，这东西放这儿碍事，我帮你拿去处理掉？”
顾相宜看着他这略显幼稚的举动，有些好笑，心里却莫名地松快了些，她摆摆手：“随便吧。”
陆川立刻像拿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把花拿开扔进了洗手间门口垃圾桶。
另一边，叶枫坐进自己的豪华座驾，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前排助理小心翼翼地问：“叶总，明天是否继续给顾小姐送花？”
“送！为什么不送？顾相宜只能是我的。?0_0′晓?税.蛧? +首,发,以前是，以后也会是。至于那个陆川……”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查查他底细，我觉得不只是外卖员那么简单！”
第二天上午，顾相宜正在处理文件，一份来自海外某大型医疗集团的巨额采购订单引起了她的注意。订单金额高达十亿，采购的正是顾氏集团核心的几种药品和医疗器械，条款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
正在疑惑时，叶枫的电话打了进来。
“相宜，收到我的见面礼了吗？”叶枫的声音带着笑意，“喜不喜欢？我知道顾氏最近需要这样的订单，提振股价。而且你不是一直想打开国外市场吗？”
顾相宜瞬间明了，语气公事公办：“叶枫，这是商业合作，不必说得像是私人礼物。”
“当然是商业合作。”叶枫从善如流，“而且，以后我们可能不再是竞争对手了。叶家未来的战略重心会转向疫苗研发和高端健康养老产业。这份订单，既是诚意，也是告别过去恩怨的象征。”
“没什么恩怨，我已经忘了！”顾相宜冷声道。
“晚上有事吗？一起吃个饭？”
“吃饭就……”顾相宜正要拒绝，叶枫打断了她。
“怎么样，十个亿的订单，换顾总一顿晚餐的时间，不过分吧？”
顾相宜沉默片刻。订单确实极具诱惑力，且对顾氏有利。
“在商言商，如果订单真实有效，合作细节需要进一步洽谈。吃饭可以，仅限于谈公事。”顾相宜态度明确地回答。
“当然，公事公办。”叶枫笑道，“那就今晚，云端餐厅，七点。”
电话挂断，顾相宜立刻让法务和市场部紧急核查订单真实性。确认无误后，她揉了揉眉心。
陆川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恰好听到她吩咐秘书调整今晚行程。
得知是叶枫的邀约，陆川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脸上却笑嘻嘻：“哟，鸿门宴啊？顾总，带个保镖兼电灯泡呗？我怕他菜里下药。”
顾相宜抬眼看他，知道他的担心，略一思索便点头：“好，你跟我一起去。这个订单你来跟进负责，理由正当。”
……
晚上七点，云端餐厅顶级包间。
叶枫看到顾相宜身后的陆川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相宜，我们谈合作，带个外人似乎不太合适？”
顾相宜落座，语气平淡无波：“叶总说笑了，陆川是集团副总裁，负责国际采购业务，这个订单后续由他全权对接。他必须在场了解合作细节，这是专业态度，不是吗？”
叶枫被噎了一下，眼神阴沉地扫过陆川，随即按下不快，努力维持风度：“当然，顾总说得对。”
晚餐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
叶枫试图回忆往昔，均被顾相宜不冷不热地挡回。
陆川则充分发挥“电灯泡”和“搅局者”的功能，每到叶枫想营造暧昧气氛时，他就精准插话，不是追问合同技术参数，就是大谈特谈药品监管条例，把一场私人晚餐彻底变成了商务研讨会。
叶枫吃得憋屈无比，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熬到晚餐结束，叶枫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拿出一个精致的小丝绒盒子，打开推到顾相宜面前。
里面并非戒指，而是一条纤细的金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巧别致的雪花不是一般的六棱雪花，而是星盘雪花。上面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相宜，”叶枫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认真，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伤感，“还记得这个吗？那年冬天初雪，我送你的。你说它像我们的感情，纯净独特。后来……我被迫离开，但它一直在我身边。现在我还回来了，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不仅仅是商业合作。”
这条项链的出现，显然触动了顾相宜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她看着那枚雪花吊坠，眼神有瞬间的恍惚和怔忪，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愣在了那里。
陆川的心猛地揪紧，暗叫不好：“完了完了，物理攻击无效，开始上魔法攻击、回忆杀了！这厮果然准备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