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能调查
陆川一身简单休闲装扮，混在早起入寺的香客中，走进了云舟山少林寺。
寺内钟声悠扬，香火鼎盛，游客们中甚至有很多孩子。
陆川并未直奔大雄宝殿，反而像寻常游客般闲逛，目光却敏锐地扫过各处僧侣、告示以及不同区域的通行限制。
转了一圈后，他拦住一位看似较为和善的僧人，双手合十道：“师父您好，请问今日方丈大师是否方便会见信众？”
那年轻僧人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果然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又来了一个不懂规矩的”意味。
年轻僧人最终回了礼，语气虽客气却疏离：“阿弥陀佛。施主，方丈日常事务繁忙，需处理寺务，一般不直接接待散客香客。”
陆川故作失望：“哦？我听说贵寺方丈医术精湛，有位朋友曾得他救治，特地远道而来请教，也没办法通融吗？”
僧人摇头，语气肯定：“施主恐怕是误听了。方丈精研佛理，或有过开示信众以静心法门助益身心之事，但绝非行医问药。若要见方丈，通常需通过正式宗教交流活动、或者参与本寺长期禅修课程。”
“没别的渠道了？”陆川追问。
“或者，得有缘的居士引荐亦可。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僧人回答。
正在这时候，旁边一位正在洒扫的老僧人闻言，也慢悠悠地插话道：“小伙子，方丈如今可不比从前啦。寺里上下下几千口人，还有武校、文化公司、海外交流，一大堆事等着他决断，忙得很呐！哪能说见就见？”
他话语间带着一丝朴素的调侃，并无不敬，却点明了现实。
陆川顺势与这两位僧人聊了起来，他态度谦和，言语风趣，很快便套出些信息。
原来寺院的方丈确实不是随便能见的，规矩森严，流程繁琐，绝非普通香客能轻易办到。
据那老僧说上次有位大企业家，也是提前约了好久，还捐了好大一笔功德才见到方丈。
最后，陆川笑着道谢，心里疑窦更深。这哪是佛门清修之地，分明是宗教入世之所。
陆川眼看少林寺突破无望，不禁眉头微蹙。
“正式的宗教交流？廖莹莹一个普通大学生，显然不可能。”
“长期禅修课程？她病体孱弱，家境清寒，更无可能。”
“熟人或有分量的信徒引荐？现在看来这方丈倒像个集团的ceo，廖家哪来这种人脉能见上这所谓高管？”
“看来，还得？去趟和平村啊！”陆川最后一拍大腿，决定回去再套套话，从头到尾，廖莹莹绝对隐瞒了什么。¨5-s-c!w￠.￠c\o~m/
……
次日，陆川再次来到和平村，夕阳西下的村庄显得格外宁静。
他径直走向廖家，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廖母正在院子里喂鸡，见陆川去而复返，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陆医生，您回来了？”
“婶子，我还有些关于莹莹病情的问题需要确认。”陆川语气平和，“莹莹在家吗？”
廖母激动道：“她在洗碗了！”
就在这时，廖莹莹从屋里走出，脸色苍白：“妈，让陆医生进来吧。”
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陆川坐下后，直视廖莹莹。
“你好，我去了少林寺，了解到一些情况。方丈根本不会随意接见普通香客，更不会行医问药。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廖莹莹手指绞着衣角，眼神闪躲：“陆医生，我...我真的就是去看了病...”
“那你说说，是哪位师父引荐的？”陆川追问。
廖莹莹语塞，额头渗出细汗：“我...我记不清了...”
陆川叹了口气：“莹莹，你在保护什么人，对吗？但这样隐瞒真相，对你没有好处。”
廖莹莹突然激动起来：“陆医生，我的病已经好了，这就够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也不要打扰佛门静地！”
见她情绪激动，陆川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果，只得起身。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但如果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
离开廖家，陆川心中疑虑更甚。
他走到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假装随意地与老板闲聊。
“老板，村里人现在看病都去卫生院了吗？”
“那当然，陆大夫，您那个医疗机器人太方便了，自从卫生院有了这些机器，我们看病方便多了！”老板感激地递上香烟。
“多谢，我不抽烟！最近，村里来没来啥外地人？”陆川礼貌地坐在了小卖铺门口的凳子上，
老板压低声音：“陆医生，不瞒您说，前阵子确实有辆黑色轿车经常晚上来，就停在廖家附近。车里的人没下来过，但莹莹好像上去过。”
陆川心中一动：“记得车牌吗？”
老板摇头：“那不记得。”
正当陆川思索时，手机响了，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村后小树林见，我有话要说。”
陆川立即赶往约定地点。小树林里，廖莹莹独自站在一棵大树下，神色紧张。
“陆医生，刚才对您撒谎也是没有办法。”她声音颤抖，“但我真的不能告诉您真相，你也不要再打听了！”
“看来，是我多事了！原来你自己对情况一清二楚？”陆川温和地看向廖莹莹。
廖莹莹苦笑：“我...我怀孕流产是真的，更不是什么撞邪...孩子的父亲...我不能说。至于我父母，也绝对不能知道！”
陆川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难道和少林寺有关，对吗？”
廖莹莹瞬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您...您别查了！事情到此为止！”
陆川心中震惊，但仍保持冷静：“莹莹，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别的女孩子可能面临和你一样的问题？”
廖莹莹退后几步：“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心甘情愿……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
陆川的车离和平村越来越远，他拨通了电话：“师兄，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海市公安局局长萧逸邦沉稳的声音：“小川，回海市了？”
“师兄，我在海城遇到件事，可能牵扯很大。”陆川简要说明了情况。
萧逸邦沉默片刻，语气严肃起来：“小川，这个释永明不简单。他背后有很强的保护网。不只是宗教界，还有政商两界的大人物。”
“师兄，我记得师父最后出现的地方，好像也是在云舟山这一带！”陆川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