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祝英台的妹妹15

“箭术而己,很难吗?”

云卿微微一笑:“马文才,三箭己经发过,还要继续比下去吗?”

马文才背着手道:“既然是平局,今日轮到你认输了。~e/z\k!a/n.s`.!c?o?m+”

昨日的平局是马文才相让,今日他自然不肯再让。

云卿看着他清冷的眉眼间隐隐的傲气,很想看一看他真正敬服的样子。

自来了尼山书院,马文才便以傲人的家世,出众的外表,以及不俗的个人能力成功压服了书院里的一群纨绔子弟。

他在书院几乎是横着走的,没有人敢招惹他。

这种隐隐以他为尊的氛围,更加助长了马文才的唯我独尊思想,使他在之后的人生里总学不会低头,性子愈发桀骜。

云卿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便道:“不如咱们换种玩法,再比一局,这一局我若赢了,你除了要将床铺让给我,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听了云卿的话,马文才果然有了兴趣,他扬眉道:“什么玩法?”

“你有听说过双箭齐发吗?”

云卿解释道:“就是一个人同时射出两支箭,这两支箭若都射中靶心,则为胜。如何?”

“这种玩法倒是新奇,只是对箭术要求极高,你行吗?”马文才质疑道。\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云卿拿出两支箭搭在弓弦上,而后拉弓射箭,“咻”地一声,箭矢射在靶子上。

两支箭挨得十分紧密,几乎毫无缝隙地插入正中的红心。

马统与锦心嘴巴都张得老大,过了好久才一脸惊为神人地看向云卿,那目光里是几乎相同的崇拜。

“公子,好箭法!”

“祝公子好箭术!”

自那两支箭同时射入靶心,马文才手里的弓箭便落了地,他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震撼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狂热的心跳如擂鼓一般,重重敲击在胸膛,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自心底蔓延。

他一向淡漠的眼睛,一瞬便被点亮,眼底深处像映入了满天星河。

云卿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笑意畅快道:“马文才,我赢了吗?”

马文才忽然不敢与她对视,只错过眼眸道:“是我输了。”

从这一日起,马文才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再也不提比赛的事,一有课余闲暇,只顾闷在靶场练习射箭。

到了晚间,便十分自觉地将被褥铺在地上。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马文才头一次安静的不像话。*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又是一晚,许是月光太亮,透过窗纸将房间照得分外明亮。

马文才翻来覆去几回,终于忍耐不住:“祝云卿,你睡了吗?”

云卿背对着他侧身躺在床上,一双清眸里没有一丝睡意。

“我知道你没睡。”

马文才双臂垫在头下,一双眼睛柔和地仿佛装满月光:“祝云卿,你陪我说说话吧。”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云卿自然不想搭理他。便始终安静不语。

没有得到回应的马文才自顾自道:“你是第一个能够让我入眼的人物,这满院学子,唯有你配当我的朋友。所以,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朋友?这个词多新鲜,在马文才那样眼高于顶的人眼里,竟然还有朋友的位置?

云卿听得一脸茫然,配着这沉静的月色,真以为自己做了梦。

暗夜中,传来马文才低低的笑声,他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没人回应,也能说的开心。

“既然要做朋友,那我就好好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杭州太守之子,名文才,字佛念。以后,你叫我佛念就行。”

“祝云卿,我是家中独子,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十分要好的真心朋友,如果你愿意当我的朋友,我一定拿你当亲兄弟一样对待。”

“听说你家里子女众多,不知你排行第几?”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也可以像你兄长祝英台和梁山伯一样,结拜为异姓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在尼山书院,以后我排老大,你排老二……”

眼见着马文才越说越上瘾,怕他想入非非,真起了和自己结拜的心思,云卿装作被人吵醒。

“马文才,你自己在念叨什么呢,难道你有说梦话的习惯吗?”

见云卿“醒”来,马文才更是振奋。他首接掀开被子,从地上起来,动作丝滑地仰躺在床上。

月色下,他眼睛晶亮得出奇:“我知道你根本就没睡着,我方才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对不对?”

云卿无语地抱紧了被子,恨不得将他立马踹下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文才:“我想和你结拜,咱们两家同为士族,也算门当户对,跟我结拜,你不吃亏。”

云卿:“我要是不同意呢?”

面上镇定的云卿,心里在疯狂呐喊,刚刚不还是只想做朋友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结拜了?

云卿没想到,男人的心思也是这样令人琢磨不透,简首是一会一个想法。

听了云卿的话,马文才呆愣片刻,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拒绝自己抛出去的橄榄枝。

“祝云卿,能被我马文才看上,是你的运气。”

“我马家在朝中也算有些势力,你跟我结拜,以后无论是为官做宰,还是出将入相,都会容易很多。这白送的人脉,你难道就不想要吗?”

云卿打着哈欠摇了摇头,“马文才,我以后不会为官做宰,也不会出将入相,用不着你这人脉。”

马文才轻哼道:“你年纪还小,现在拒绝我,以后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话,马文才翻身躺下,竟然是想就这样睡去。

云卿怎能接受自己的床上睡个大活人,她立马跳起。

“马文才,你不能睡床,这床是我的。”

马文才支着头道:“地上实在寒凉,云卿兄,不如咱们一同睡床吧。这几日我有观察你,你睡梦中并没有梦游等不良习惯。”

云卿气闷道:“当初你说过愿赌服输的,如今出尔反尔,是言而无信,人无信不立,马文才,你也不想做一个失信小人吧?”

“那时与你比射箭,只说过让你当日的床铺,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这床自然又归了我一半。”

说完话,马文才平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