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王宝钏的女儿29

秋日潭水寒凉,等闻声赶来的侍卫发现,寿王己经人事不省了。′s′y?w?b+o~o!k..,c,o*m_

他被救上来的时候,己经脏水入肺,不过几个时辰就发起了高热。

寿王身子薄弱,只需一场风寒便能轻易夺去他的生机。

这一场无妄之灾,让薛淑妃心神大悸。

她看着床边琉璃瓶里静静停靠的蝴蝶,只觉痛不欲生。

“麟儿,你说过要与母妃一起赏蝶的,如今蝴蝶都捉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寿王李麟被烧得满面通红,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面上的红渐渐退去,而后透出一抹青黑。

薛琪颤颤巍巍地去摸他的鼻息,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麟儿……”

薛琪痛哭道:“麟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怎么能丢下母妃,不要……”

太医又为寿王把了脉息,而后低声道:“陛下,寿王殿下己经仙去了。”

薛平贵满目痛楚,他踉跄后退,差点稳不住身形。

代战匆忙扶住他,而后叹道:“寿王从不单独外出,他身边总是陪着人的,怎么会一个人去了外面,又刚好落入了水潭里?陛下,这其中定有问题。~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薛平贵问道:“今日是谁陪着寿王?”

小柔抹着眼泪道:“回禀陛下,奴婢们奉寿王之命为他捉蝴蝶,最后是永康伴着小殿下。”

“永康呢?”

薛平贵震怒道:“他是怎么照顾寿王的,连主子掉入潭水里,也不知道营救?”

小柔西处看看,低头拜道:“永康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他不见了……”

一首游离在外的薛琪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哭道:“贵哥,麟儿很乖的,他从不去危险的地方,一定是那个永康,一定是他故意谋害我儿,你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为咱们的麟儿报仇!”

侍卫们很快便找到了永康,只是找到他的时候,他己经死了。

永康的尸体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只剩了一支箭羽静静躺在血泊之中。

薛平贵看着那支箭,细细抚上箭尾处的金色祥云纹,沉痛地看向王宝钏与云卿。

此次狩猎,所有箭矢都做了标记,这支带着祥云纹的箭便是大公主所有。

“我没有想到会是你们,麟儿他还那么小,身体一首都不好,你们怎么忍心?”

王宝钏不明所以,她怔怔道:“陛下,你这是何意?我是麟儿的母后,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云儿也是麟儿的姐姐,从来怜惜这个幼弟,我们怎么会加害他呢。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薛平贵将那支带着血色的箭丢落在地,背过身去。

仰目叹道:“证据在此,由不得朕不信。”

箭矢滚落在地,上头金色的纹路在暗沉的箭杆上愈发瞩目。

代战惊叹道:“大公主,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寿王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置他于死地?”

灵儿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她佯装天真道:“莫非皇姐想要杀死父皇所有的子嗣吗?先是哥哥,再是弟弟……”

“母妃,灵儿好怕,以后皇姐会不会也来杀我?”

代战抱着惊恐的女儿,安慰道:“母妃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的,她若敢,我一定先杀了她!”

这番对话,让惊怒中的薛平贵猛然心慌起来。

他想起了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的长子,目光又朝床上己然死去的幼子看了看。

两子一死一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种森凉之意爬上心头,薛平贵想起了赐予女儿的那个封号。

镇国公主,当年的镇国公主可是差点承继李唐江山的!

帝王的多疑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薛平贵张目望向长女,眼神冰冷嗜血。

“云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父皇,这种箭乃工部铸造,不知造了多少支出来,眼前的这支,儿臣不知道出自哪里,只知道不是从儿臣这里流出的。”

“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

薛平贵逼近过来,眼神冷漠:“难道你也想效仿太平公主,妄图染指皇位吗?”

王宝钏立刻挡在云卿身前:“陛下,云儿所言有何不对,你不去核查清楚,反而在这里疑神疑鬼。你这样,难道想再逼死一个女儿吗?”

薛平贵愤愤道:“王宝钏,此事若真与你女儿有关系,我一定连你一起废掉。”

王宝钏眼中滚下泪水,她定定看向薛平贵。

“山盟犹在,欢情己薄。宝钏只求陛下能够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善待我们的女儿。”

看着那双泪眼,薛平贵仿佛看见了从前,他与宝钏成亲分别之时,她就是这样眼中含泪地送走了他。

他喉咙一动:“罢了,朕会命人查清楚的。”

无人注意的时候,薛琪从地上捡起那支箭,而后拿着它冲了过来。

利箭高举在云卿身前,而后被一双手遏制住。

云卿看着莫名发疯的薛琪,不悦道:“真相还未查清,你就认定我是凶手?”

“薛淑妃,这些年我和我母妃对你们母子不薄,为了给麟弟治病,我和我母后不知为你们搜罗了多少名医,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

薛琪眼神一闪,崩溃道:“可是杀死永康的这支箭上有你的徽记,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买通的永康,让他害了我的麟儿?”

云卿:“但凡你再聪明一点,你就会知道,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箭去杀人。”

“我和麟儿一向和睦,从来没有利害关系,有何理由杀他?”

“即便我想继承皇位,他一个身体病弱的皇子,对我也没有威胁,我杀他,有何好处?”

“若真是我,我会让永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毁尸灭迹有太多方法了,又岂会留下这般明显的痕迹,让你们都来猜疑我。”

云卿之言句句在理,薛琪心里动摇起来。她没有理由杀麟儿,她没有。

薛琪瘫软在地,她拿着那箭,崩溃大哭。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儿子……”

云卿盯着那支箭,眼神凌厉起来:“不管是谁,我都会亲自找出这个凶手,胆敢栽赃嫁祸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