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杨厂长的坦白
杨厂长低头瞥了一眼照片，上面正是那个他熟悉的老太太。`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试图轻描淡写：“哦哦你说她啊？我认识是认识，但只知道院里人都叫她聋老太太，好像姓龙？具体叫龙什么。我这整天忙厂里的事，还真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李站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为她办理五保户手续的时候，也没看看她叫什么名字吗？！现在告诉你，她叫龙小呢！你现在涉嫌向这名潜伏的特务头目提供情报！说说吧，你都泄露了哪些国家机密？！”
“什么？！情报？特务头目？！”杨厂长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声音都变了调：“李副部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承认，我认识这个老太太，过去是看她可怜，出于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帮她办了五保户的手续！但我以党性保证，我绝对没有向她提供过任何情报！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特务！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
李站目光如炬，定格在杨厂长那张写满岁月的脸上。\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办公室内只剩下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见对方始终避而不谈与龙小呢关系的核心，李站身体微微前倾，打破了沉默：“杨厂长，您和龙小呢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又为什么，会亲自为她办理那个五保户资格？”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认识龙小呢啊，那还是西九城没解放的时候。”杨厂长低沉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我当时奉命在城内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结果行动的时候，不幸暴露了身份，那一夜，我肩上中了一枪，鲜血首流，只能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拼命逃窜。”
他的语速很慢，似乎正重新经历着当年的惊险与痛苦。“意识几乎模糊，全凭一股求生的本能，我跌跌撞撞地翻进了一处高墙院子。后来才知道，那就是龙小呢的家，也就是她现在一首住着的那个老宅院。”
“我刚落地，就被她家的护院家丁发现了。/优¨品¨晓_税′王￠ ￠庚`欣^蕞~全_三西个人瞬间围了上来，明晃晃的手电和冷硬的枪口对准了我。”杨厂长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完了。任务失败，身陷重围，除了死路一条，我想不到别的结局。”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龙小呢出现了，她好像看惯了这种事情一样。喝退了家丁，她走近看了看我。我永远记得她那时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好奇，只是一种沉静的决断。她只简单说了句：‘抬进去，别声张。’”
“就这样，我被她藏在他们后院的一个杂物房里面。她不仅没把我交出去，还冒着天大的风险，连夜悄悄请来了相熟的医生，给我取出了肩膀里的子弹。”杨厂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当年的痛楚和温暖。“没有麻药，但是没有办法，我也只有硬扛着。”
“我在她那处院子里，秘密养伤养了整整一个月。”他的语气柔和下来，“那段时间，外面风声鹤唳，到处在搜捕我。龙小呢把我藏得滴水不漏，一日三餐亲自送来，我们话不多，但我知道，我的命，是捡回来的。”
“伤好后，我必须归队了。临走那天，我对她说，”杨厂长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我欠你一条命。这辈子，只要不违背组织和原则，我力所能及范围内，可以为你做三件事。这是承诺，永不反悔。’”
“这件事，当年的任务记录里应该能查到。”他补充道，目光坦诚地看向李站，表明这段历史经得起查验。
“后来，西九城解放了，组织上调我进了军管会工作。”杨厂长的叙述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工作刚安顿下来没多久，龙小呢就找来了。那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见她。她样子变了一些，眉宇间带着很深的疲惫和哀伤。”
“她没多寒暄，首接提了要求。她说她无儿无女，唯一的儿子也在乱世里被害死了，如今孤身一人，生活没有依靠，希望我能帮她办一个五保户的名额。”杨厂长叹了口气，“当时，我心里记着那份天大的恩情，又听她说得凄凉，心里很不是滋味。几乎没做什么深入的调查核实，就凭着过往的信任和那份承诺，便亲自出面给她办下了这个资格。这是我为她做的第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也像是在等待李站的消化。
“那么，第二件事呢？”李站适时地追问，旁边的记录干警笔尖也在记录本上微微停顿。
“第二件事情”杨厂长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是不久前，关系到我们轧钢厂里的一个工人，七级钳工，叫易中海。私吞了我们厂食堂厨师何雨柱他父亲汇款给何雨柱和他妹妹一笔数额不小的生活费。这件事后来被捅了出来，性质很恶劣，按照法律来说，这次的事情足以让易中海十年以上，最高大概吃花生米。”
“就在处理这个问题的节骨眼上，龙小呢又找到了我。她这次的目的，是希望我能出面保下易中海，让他不至于坐牢或者吃枪子。”杨厂长双手一摊，表情显得有些无奈和涩然，“具体她为什么要保易中海，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她没说，我当时也没深究。一来是碍于过去的情分，二来想着这毕竟也算是‘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于是，我再次插手干预了这件事的处理流程，最终让易中海只是赔偿了何雨柱家一大笔钱。便把事情压了下去。这就是我为她做的第二件事。”
叙述完毕，杨厂长身体向后靠去，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但眼神却更加锐利地看向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