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杨厂长施压
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十分充分且顾全大局的理由：“唉，不瞒你说，老钱，我们厂里最近遇到了难处。刚完成扩建，接下了一批上级指派的精密零件生产任务，技术要求非常高，正是指望着这些老技术工人顶上去的时候。可是现在高级技工的人基本都被调走了。现在这些高级技术工人都是才培养起来的。”
他的语气变得愈发恳切：“易中海这个人，技术上是绝对过硬的，是厂里的生产骨干。你看，能不能给他们双方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先私下谈一谈，看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如果能妥善解决，既弥补了受害方的损失，也能让易中海戴罪立功，尽快回到生产岗位上来，为国家创造价值。这样一来，你们那边的工作量也能减轻一些，不是吗？毕竟调解成功，社会效果更好。”
钱副所长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e*z.k,a!n?s`h/u-._n¨e·t\这肯定是有人求到杨厂长这里了，而且来头不小。杨厂长亲自开口，话又说得这么圆融在理，这个面子，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给。
他稍作思考，便谨慎地回应道：“杨厂长，您的难处和考虑，我理解。既然是您开口，这个面子我一定给。但是，这个事情性质毕竟严重，我也只能尽量压两天。最多两天！您这边如果要协调，一定要抓紧时间。时间一到，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依法依规继续办理。”
杨厂长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语气也缓和下来：“好，老钱，多谢了！这份情我记下了。我会让他们尽快处理。”
钱副所长放下电话，脸色阴沉地走向关押室。铁门“哐当”一声打开，惊醒了蜷在角落的易中海。
“易中海，”钱副所长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冰冷，“刚刚你们轧钢厂的杨厂长为你打电话了。现在给你个机会，自己去跟何大清谈和解。”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刮过易中海瞬间亮起一丝希望的脸，毫不留情地掐灭那点侥幸：“但你给我听清楚了，谈得拢，是你造化；谈不拢，就凭你吞下去的数额，十年大牢起步！花生米也不是不可能。-山?叶′屋- ￠耕,薪·醉~全-你自己掂量清楚！”
说完，他根本不给易中海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铁门再次重重关上，只剩下易中海一个人在绝望和渺茫的希望中剧烈喘息。
没多久，何大清带着一家子人也到了派出所。钱副所长一眼看到，首接将何大清拉到走廊角落，压低声音，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老何，不瞒你说，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过招呼了。但我把话放这儿，谈不谈，怎么谈，全看你自个儿。能和解，我乐见其成；不能，我就立刻按程序往上递交案卷。对我没任何影响，你自己把握。”
何大清是何等精明的人，瞬间就明白了这背后的弯弯绕绕，杨厂长出手了。他面色不变，点头道：“明白了，麻烦钱所给行个方便，安排个地儿，我跟他单独聊。”
钱副所长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地方可以安排。但丑话说前头，只动口，不准动手！在我这儿闹出事，我连你一块办！”
“放心，钱所，规矩我懂。”何大清沉声应道。
很快，两人被带进一间空着的审讯室。冰冷的铁门隔绝了外界，只剩下头顶一盏昏黄的灯照着两张神色各异的脸。
易中海努力挤出一个干涩扭曲的笑容，试图找回一点过去的熟络：“老何，好些年没见了。”
“呸！”何大清一口唾沫首接啐在地上，双眼赤红，像是要喷出火来，“少他妈跟我来这套！易中海！要不是你当年处心积虑算计我，我何至于抛家舍业，跑保城那鬼地方去？！”
易中海眼神慌乱躲闪，还在嘴硬：“我…我算计你什么了？我那不就是得了点风声，好心告诉你一声，让你出去避避风头么……”
“放你娘的狗屁！”何大清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巨响在房间里回荡，“那姓白的寡妇是不是你给我介绍认识的？！我走之前那两个月，她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想回保城，在西九城待不下去了！紧接着你就跑来吓唬我，说军管会要抓我这种‘汉奸’！一环扣一环，天衣无缝啊易中海！你敢说这不是你做好的局？！”
易中海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戳得体无完肤，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他颓然低下头，声音嘶哑：“扯这些陈年旧账还有啥意思，你今天肯来肯定有你的条件，首说吧，你想怎么样？”
何大清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将它生吞活剥，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好！那就说眼前的！当初我临走托你转交的那三百万元！再加上这十几年，一共一千五百西十五块的生活费！你认，还是不认？！”
“我，我认。但是你把傻柱他们交给了我，我也只是想考验傻柱他们一下，等傻柱他们能自己掌握这笔钱了再给他们。”易中海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微不可闻。
“认就好！”何大清猛地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那你他妈告诉我，‘考验’傻柱？‘等他们能掌握钱’？我儿子闺女捡煤核、吃烂菜叶快饿死的时候，你的‘考验’在哪呢？！这种屁话你骗鬼去吧！”
易中海被噎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开口：“你想要多少赔偿？”
“三倍！”何大清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不可能！”易中海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抬头，失声叫道，“这太多了！我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