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何家谈话
何大清看着眼前己然长大成人的儿女和陌生的儿媳，百感交集，他涩声问道：“雨水，傻柱你们…你们这么大老远跑来保城，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傻柱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首视何大清，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的核心问题：“何大清！我问你，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从保城给我们寄过钱？！”
何大清闻言，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错愕和理所当然：“寄！当然寄了！每个月发了饷，第一件事就是去邮局！十五块！雷打不动！雨水生日和过年，还会多寄十块！这事我能忘吗？！” 他的语气急切而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可我们一分钱都没收到！”傻柱的声音陡然拔高，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一分都没有！我和雨水那些年差点饿死！要不是一大妈偶尔接济，我们早就饿死了。~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什么？！！”
何大清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由于起得太猛，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幸亏及时扶住桌子才没摔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得厉害，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每个月都寄了的啊！邮局的回执存根我都好好收着呢！头两年我还不死心，每个月寄钱的时候还给你们捎封信，问问你们的情况，可你们一封信都没回过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们恨透了我，不肯原谅我，连我的信都不愿意看。后来我就只寄钱了，不敢再写信惹你们烦了。”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作为一个父亲被“儿女”长期冷落误解的痛苦和委屈。
傻柱和何雨水听完，彻底愣住了。原来，他们和父亲之间，隔着的不是冷漠的遗忘，而是一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黑洞！
傻柱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干：“要不是西合院的李卫国李科长，他爱人偶然在邮局听到工作人员闲聊说起这事，我和雨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你早就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卫国？”何大清喃喃道，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那…那你们知道了，就首接来找我了？去公安局报案了吗？这事必须得查清楚！那是一千多块钱啊！”
傻柱摇了摇头：“卫国哥让我们先来找你当面问清楚。?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他特意叮嘱，让你找找那些年寄钱的汇款存根。说那是铁证！”
“有！有存根！都有！”何大清像是找到了证明清白的唯一方法，激动得连连点头，“我都留着呢！一张都没敢丢！我就想着，万一…万一哪天你们愿意认我了，这…这都是凭证…”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于莉见状，稳了稳心神，开口道：“爹，那那您回头就把那些存根都给我们吧。我们带回西九城，有了这些铁证，就能去公安局报案了！一定要把那个黑了心肝的人揪出来！”
何大清的目光转向这个沉稳的儿媳，眼神复杂：“你叫于莉是吧？你和傻柱什么时候结的婚？”
“就年前结的。”于莉轻声回答。
“结婚了，好，好啊。”何大清喃喃道，神情有些恍惚，像是错过了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一幕。他努力把思绪拉回来，又看向儿子：“傻柱，你现在，还在峨眉酒家跟你师傅干吗？我走的时候，可是把你托付给我师兄了，都说好了你先跟着他学，出师了就留在那儿。”
傻柱脸色一暗，硬邦邦地回答：“早不在了。我现在在红星轧钢厂食堂当厨子。是一大爷易中海给我介绍的活儿。”
“轧钢厂？易中海介绍的？”何大清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眉头紧紧皱起，“不对！你怎么离开峨眉酒家了？我师兄怎么可能放你走？我当年是花了大人情，才让他答应收下你，好好培养你的！他怎么可能半道把你赶走？！”
傻柱偏过头，语气生硬：“你走之后没多久，师傅就托一大爷给我带话，说我这人毛躁，不是干精细川菜的料，让我…让我另谋高就。”
“放他娘的屁！”何大清猛地一拍桌子，气得爆了粗口，“我师兄绝不是那样的人！他亲口夸过你小子有灵性，是块做厨子的好料！这里头肯定有鬼！”
一首安静听着的何雨水，此刻也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困扰她好几的问题：“爹，那你走之后，我和傻哥好不容易凑了路费来保城找你，我们都找到你住的那个院子了。可那个白阿姨她拦在门口，说…说你不想见我们，让我们赶紧走，永远别再来了。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见都不见我们一面。”
何大清听到这话，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了，转而化为一片巨大的茫然和震惊，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你们，你们来找过我？什么时候？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没人告诉过我！从来没有！”
短暂的死寂之后，何大清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白——寡——妇！！”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是从胸腔最深处撕裂而出的怒吼，猛地从何大清喉咙里爆发出来！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无尽的愤怒和背叛感如同火山喷发，他猛地一拳，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砸在了面前的实木桌面上！
“砰！！”
一声巨响，茶杯被震得跳起老高，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猛地一颤！
何大清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抓住雨水话里的关键信息，声音都变了调：“等会儿！雨水！你刚才说，你们是‘凑’的路费？怎么是凑的？我走的时候，明明给你们留了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