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李卫国给傻柱透露消息
此刻，后厨的繁忙刚告一段落，傻柱正叼着烟卷，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歇气儿，指挥着几个徒弟收拾灶台。一见李卫国撩开门帘进来，他有些意外，赶紧站起身：
“哟！卫国哥？您怎么有空溜达到我这油烟之地了？找我有事？”
李卫国没首接回答，反而笑着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行啊傻柱！闷声发大财！这可得请客啊！”
傻柱被拍得一懵，满脸都是问号：“请客？卫国哥，您这说的是哪出啊？我发什么财了？”
李卫国故作惊讶，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几分替对方高兴的疑惑：“跟我还装傻？昨天你嫂子去邮局寄东西，可是亲耳听见里头工作人员闲聊提起的！说你们院那个叫何大清的，真是够意思！人虽然去了保城，但每个月雷打不动，准时寄15块钱生活费回来给自家孩子！这还不是大喜事？这钱昨天不就该到了吗？”
“什么？！十五块？每月都寄？”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瞪圆了，嘴里的烟卷差点掉下来，“卫国哥，您…您没听错吧？何大清是我爸没错，可他自打53年跟白寡妇跑保城去之后，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屁都没捎回来一个！我和雨水后来实在没法子了，跑去保城找过他，连人影都没摸着！他怎么可能寄钱？还每月都寄？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邮局的人搞错了，同名同姓的了吧？”
李卫国皱起眉头，搓着下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不能吧？名字一模一样也就算了，连以前住的地址、孩子名字都对得上？这也太巧了点儿。?k￠a/n/s+h.u!w^a?.·c￠o′m?傻柱，不是哥说你，这事儿你可不能马虎！万一……万一是真的呢？我建议你啊，赶紧抽空，带上雨水，亲自去邮局问个明白！这要是真的，可是天大的事儿！”
傻柱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真是寄了钱，这么多年了，我和雨水能一分钱都没见着？”
“所以才更得去查啊！”李卫国语气加重，透着关切，“傻柱，你想想，要真是你爸寄的，那名义上这生活费，大部分可是给雨水用的！当年你父亲走的时候，雨水才多大？你好歹算半大小子了。于情于理，这钱雨水都占大头。”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真诚：“听哥一句劝，回去跟于莉和雨水好好商量一下。+h_t·x?s`w_.*n′e′t~但是，记住了，”他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这事儿，除了她俩，在彻底弄清楚之前，对谁都先别提！尤其是院里那些七嘴八舌的邻居，一个字都不能漏！”
傻柱虽然混不吝，但也不是真傻，听到这儿，心里那点疑虑彻底被勾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他看着李卫国，似乎有点明白，又似乎更加糊涂：“卫国哥，你的意思是……”
李卫国见他终于开了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傻柱，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如果钱真的每月都寄，却你们一次都没收到……那这中间，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大问题’。这吞了你们活命钱的人，其心可诛啊！”
傻柱愣在原地，手里的烟彻底忘了抽，眼神里交织着震惊、愤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猜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行！卫国哥，你的情我记下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卫国看着他眼中燃起的怒火，知道种子己经种下，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烟火气弥漫的后厨。
傻柱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西合院，一反常态地没和邻居搭话，“哐当”一声紧紧关上了家门。
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于莉刚摆好晚饭，简单的窝头和炒白菜冒着热气。何雨水正帮忙拿碗筷，看见哥哥脸色不对，动作顿了一下。
傻柱闷头坐到桌边，端起碗机械地扒拉了两口饭，却食不知味。于莉和何雨水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终于，他重重撂下碗筷，抬起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挣扎。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干：“小莉，雨水，跟你们说个事，很重要。”
于莉和雨水立刻放下筷子，紧张地望向他。
傻柱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起很大勇气：“雨水，今天中午卫国哥跟我说了个消息。”
“卫国哥？李科长？”于莉愣了一下，追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傻柱的声音低沉而艰涩，“他说昨天李蕾嫂子去邮局，听见里面的人闲聊说有个叫何大清的，从保城那边，每个月都准时寄一笔生活费回来，写的就是咱们这地址，说是给给他孩子的。”
“哐当！”何雨水猛地站起来，身后的凳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刺痛的光芒：“不可能！哥你疯了？！何大清？那个跟野女人跑了不要我们的人？他会寄钱？你忘了吗？他走了之后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去煤堆捡煤核，我们早就饿死了！一大妈看我们可怜偶尔给口吃的，不然我们两个早就饿死了。那些苦日子你都忘了吗？！”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哭腔，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没忘！雨水！哥一天都没忘！”傻柱也提高了声音，双手紧握成拳，眼眶发红，“那些罪是我们一起受过来的！可…可卫国哥他…他凭什么骗我？骗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看着妹妹激动的样子和妻子担忧的神情，用力抹了把脸，下定决心：“所以，我们必须得去弄个明白！明天，雨水，你跟你嫂子，一起去邮局！当面问清楚，查明白！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于莉紧紧握住雨水冰凉颤抖的手，沉稳地点头：“好，柱子，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傻柱目光极其严肃地在于莉和雨水脸上来回扫视，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叮嘱：“还有最要紧的一点！这件事，在咱们自己没彻底搞清之前，对谁都不能说！记住，是任何人！”他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让两人瞬间明白了他未尽的言语。
何雨水咬着嘴唇，努力平复呼吸，最终和于莉一起，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明天晚上我回来，咱们再细说。”傻柱说完，重新拿起碗，却觉得喉咙发紧，什么也咽不下去了。
狭小的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一顿普通的晚饭吃得压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