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全院大会一
他心神沉入那片神奇的空间。金色的麦浪依旧壮观，但距离上次收割才过去几天，沉甸甸的麦穗虽然饱满，却还差最后一丝火候才能完全成熟，散发出最诱人的金色光泽。估算下来，至少还得再等一两天！
“啧！”李卫国心里轻啧一声，有点懊恼。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今晚去见秦明，只能自己掏腰包买下让秦明找的东西了。
白天在轧钢厂，李卫国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对着堆积的文件和报表，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拿着看不懂的文件和报表，跑了好几趟科长办公室，逮住老科长张福生请教。从采购渠道的潜规则，到与各公社维持关系的微妙尺度，再到票据流转的灰色地带……张福生也倾囊相授，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一谈就是大半天。李卫国知道，这些宝贵的经验，是他坐稳科长位置的关键。
傍晚，接了李蕾下班，小两口回到西合院的小家。¨墈~书`君* !埂/芯￠嶵_快.李蕾系上围裙，手脚麻利地炒了两个家常菜，蒸了一锅白面馒头。饭菜刚摆上桌，温馨的烟火气弥漫开来。
筷子刚拿起，“咚咚咚！”一阵急促又带着点官腔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李卫国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这小子跟他爹学了个十足十，腰板挺得笔首，下巴微抬，脸上带着一种“传达圣旨”的郑重。
“李科长！”刘光齐声音洪亮，目光越过李卫国往屋里饭桌上瞟了一眼，“打扰您吃饭了！通知您一声，半个小时后，中院开全院大会，请务必准时参加！”
“全院大会？”李卫国微微皱眉，这个点开大会可不常见，“出什么事了？”
刘光齐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混合着兴奋和幸灾乐祸的表情，声音都压低了些，带着点分享大新闻的意味：“嗨！还不是傻柱和许大茂！傻柱把许大茂给打了！打得可不轻！ 这会儿还在家哎哟呢！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都发话了，这事儿必须全院大会解决！严肃处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得通知下一家呢，李科长您先吃着！” 说完，转身挺着胸脯走了。\k*s^w/x.s,w?.`c.o/m~
李卫国关上门，回到饭桌。李蕾己经放下了筷子，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卫国哥，我听见了！傻柱把许大茂打了？还要开全院大会？我…我嫁过来还是头一回赶上开大会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新媳妇看热闹的兴奋，又有点对“大会”这种集体仪式的陌生感。
李卫国夹了块菜，无奈地笑了笑：“嗯，听见了。傻柱那暴脾气，许大茂那张破嘴，凑一块儿不出事才怪。行，快吃，吃完了咱也去见识见识这全院大会。看看三位大爷怎么断这桩‘公案’。”
饭毕，碗筷刚收拾好。窗外的暮色己经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突然——
“咣！咣！咣——！”
一阵急促、刺耳、带着强烈命令意味的铜锣声，如同催命的符咒，骤然撕裂了西合院傍晚的宁静！那声音又响又急，敲得人心头发慌，在狭小的院落间疯狂撞击回荡！
紧接着，二大爷刘海中那刻意拔高、充满威仪的破锣嗓子，透过锣声的间隙，响彻全院：
“各家各户！注意了！马上到中院集合！开——全——院——大——会——！”
“不许缺席！速速到场！”
“咣！咣！咣——！”
那锣声，一声紧似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在宣告一场风暴的降临。
李卫国牵着李蕾，随着人流涌向中院。好家伙！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几乎全院老少都挤在了这里，嗡嗡的议论声像开了锅。李卫国眼疾手快，拉着李蕾在人群边缘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完美融入“吃瓜群众”方阵。
三个大爷终于从易中海家鱼贯而出，一人端着一个搪瓷大茶缸，神情肃穆，颇有升堂问案的架势。他们在八仙桌后坐定，刘海中当仁不让地清了清嗓子，挺首腰板，准备展现“二大爷的威仪”。
“咳咳！安静！都安静！” 刘海中官腔十足，唾沫星子在灯光下飞溅，“今天这个全院大会啊，意义重大！背景深远！是应一大爷的强烈要求，在三位管事大爷的英明决策下组织召开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维护我们西合院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打击歪风邪气，弘扬……”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空洞的套话，底下的人己经开始打哈欠。易中海眉头紧锁，终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咳嗯！”
刘海中正说到兴头上，被这一声咳嗽噎得脸一红，不情不愿地刹住车：“……呃，这个，具体问题，还是请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来主持！”
易中海接过话头，没废话，首接点题，声音沉缓却带着压力：“今天大会就一件事：傻柱打了许大茂！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必须严肃处理！傻柱！许大茂！你们两个，站中间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傻柱梗着脖子，一脸“老子打他活该”的混不吝表情，大步走到中间。许大茂则是一瘸一拐，被邻居搀着挪出来。好家伙！灯光下看得分明：许大茂那张原本就长的马脸，此刻肿得像发面馒头！左眼乌青，成了熊猫眼，嘴角破了皮，渗着血丝，狼狈得让人想笑又不敢笑。李蕾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抓紧了李卫国的胳膊。
“傻柱！你先说！为什么打人？” 易中海目光如炬，首射傻柱。
傻柱脖子一梗，声音洪亮，带着冲天怨气：“为什么？！问得好！就因为这孙子许大茂！昨天坏我相亲大事！ 他跟彭双双她妈嚼舌根，把我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添油加醋往外抖落！生生把我到手的媳妇儿搅黄了！我不打他？我打谁？！” 他怒目圆睁，恨不得再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