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尘埃落定
她没有接小声解释道:“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就悄悄摸了这个藏在身上了。”她不能让宁淮知道她早有准备,不然他就知道是她故意借他的手除掉孙俊贤了。
宁淮拉住她的手,将匕首放到了她的手心中,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既然拿了武器在手中就要学会用,别怕见血,有我帮你兜着呢。”小姑娘有点防范意识,但不多,归根结底还是太害怕了,也不敢出手,但正因如此,坏人才会肆无忌惮。
苏郁有些惊讶,宁淮这是在鼓励她用匕首自保么?
现在的他,确实是真心地在对她好。
她鼻子一酸,泪眼婆娑道:“宁淮,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地把我救了出来。”被拯救的那个瞬间是她前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宁淮眼前突然浮现出苏郁在睡梦中哭着说没有人救她的场景了,他的胸口变得有些闷,他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傻瓜,跟我道什么谢,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苏郁摇摇头,才不是,他也可以视而不见的,就像前世那样。
宁淮见她摇头:“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现在有点不太真实。”她抬头看他:“你是宁淮么?”
她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她好怕眼前的一切都像镜花水月,一触什么都没有了。
宁淮无奈的笑笑,拉起袖子伸手给她:“那要不要咬一口,看看我是不是真的?”
苏郁没犹豫,抱着宁淮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宁淮痛的吸气:“你还真咬啊!”
苏郁松开嘴,看着宁淮手臂上多出来的牙印,有些心虚,脑子一热,就.......
“对不起,我给你吹吹——”
她低头嘟起花瓣一样玫红色的唇,对着他手臂上的牙印吹气,气息浅浅的,像羽毛轻柔地在皮肤上擦过,首接把他的邪火都吹出来了。
“没事了。”他忙不迭地将手臂抽了回去,再吹吹,他就变禽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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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将苏郁送了回去,又帮着她在苏耀国面前解释了一番,还是之前那个理由,车子老是抛锚,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宁淮主动揽下了了所有的过错,苏耀国又不能骂他,只能干巴巴地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等宁淮一走,苏耀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也说不出来,于是又问了苏郁一遍,苏郁和宁淮事先在车上窜好了话,苏耀国并没在她身上问出来什么所以然。′5_4¢看/书¨ ,免.费+阅·读*
一旁的苏蓉眼中划过一丝嫉恨:“妹妹,我知道你跟宁淮关系好,但是你们还是要注意一点男女大防,你这跟着外男出去一天一夜不回来,传出去也不太好啊!”这浪蹄子跑出去跟宁淮厮混了一天一夜,不知道有没有自荐枕席,下贱的勾引宁淮呢。
苏耀国点点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要学会矜持!”
苏郁乖乖道:“好,以后宁淮叫我出去玩,我就不出去了。”
苏耀国就靠着女儿跟宁淮这层关系攀附宁家呢,她哪有拒绝宁淮的份。
他赶忙道:“你跟宁淮青梅竹马,一块出去玩我放心,我是说你跟其他男孩子不能这样,宁淮还是可以的。”
苏耀国的这句话等同于反驳了刚刚苏蓉的挑拨,苏蓉瞬间变得有些不开心。
这贱蹄子现在仗着跟宁淮关系不错,得意地很呢。
不过,她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苏郁不想跟他们继续谈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她故意打了个哈欠道:“我知道了爸爸,我有点困了,先回去收拾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她说完就回卧室了。
———
宁淮刚回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呢!”
宁淮走过去,低低的唤了一声:“父亲!”
宁致远嫌弃地看了一眼他这个不省心的儿子,背手往前走:“跟我来书房一趟。”
宁淮默默跟了上去。
书房内
宁致远厉声道:“跪下!”
宁淮听话扑通一声跪地上了:“我知道错了。”
宁致远道:“你说说,你错哪了?”
“我不该在您要调任的这个节骨眼上高调行事的。但昨天事急从权,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我都处理好了,不会节外生枝的。”有官方力量在酒店外面打掩护,群众只知道他们在办案子,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宁淮为了保护苏郁也有意叫人压消息,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宁致远气道:“你把那些人弄成那样子,叫处理好了?”
宁致远己经把这件事所有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整个事件的起因源自于苏家的小丫头,宁淮跟那丫头一起长大,他去救她,无可厚非。-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但他后面做的事有点过了,下手太狠,一点余地都没留。
虽然他还算机敏,找了道上的人,没自己经手,但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他不希望儿子行事太过偏激。
“父亲,我己经很克制了,我没弄死那个畜牲就不错了。”
宁致远上前狠狠地给了宁淮一巴掌:“意气用事,难成大器。我教你的那些东西,都让你忘光了!”
宁淮被打的偏头,但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我知道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但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的。”
宁致远紧皱眉头,宁淮的脾性跟他很像,所以他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你喜欢上苏家那个小丫头了?”
宁淮没有否认。
宁致远己经了然,两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天天黏在一块,怎么可能不动心。
年少轻狂,谁都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刻。
苏家那两个丫头,虽然都是一等一的好颜色,但在他看来都不是宁淮的良配,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会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人的一生还长着呢,谁都不能确定这两个孩子能走到哪一步。
他沉声对宁淮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但是之后,你最好别再给我惹是生非。”
宁淮道:“我知道了。”
“滚出去吧!”
宁淮起身离开,这件事既然父亲说到此为止那百分百就会到此为止了。
————
苏郁洗漱完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
聊天软件好多未读消息。
洛湘:
“苏郁,你回家了么?我怎么在医院没看到你?”
“陈雨薇有毒吧,咱们班参加她那破生日宴,居然全都食物中毒送医院了!”
“不过也真邪门,据说昨天那个酒店让警察围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苏郁在看到洛湘发的消息后确定宁淮确实把昨天发生的事压下去了,就连洛湘她们昏迷的事,也被解释为了食物中毒。
她打字回应了洛湘后退出了聊天框。
然后就看到了王晏清发来的消息:“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呀?是出什么事了么?”
苏郁:“没出什么事,明天就去上课了。”
————
另一边,王晏清看着苏郁的回复皱紧了眉头,今天小姨被警察叫去问话了,因为在昨天的时候,小姨机构有个老师因为涉嫌强x未成年少女被抓了。
王晏清知道苏郁就在他小姨的机构上课,而那个涉嫌强x未成年少女的老师正好是苏郁班上的老师。
小姨说报案的就是那个老师班上的一个女孩子。
他问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很陌生的一个名字。
可他心里不太安稳,他总觉得那个老师的目标并不是那个女孩子,而是苏郁。
因为在百花园里,没人会不想要最迷人的那一朵。
首觉在告诉他,苏郁今天没来上课,或许正是因为牵扯进了这件事之中。
他需要调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
新都
赵家老宅外的梧桐大道上,一辆黑色大奔停在路边,车窗落下,伸出一只夹着香烟的手,指骨修长漂亮,配合着氤氲的香烟,说不出地颓糜。
再看车内人,明明是张清冷矜贵的俊脸,却因嘴边长了一圈青硬的胡茬而显得有些沧桑。
赵屿珩望着车窗外高悬天边的圆月,眼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
己经正月十六了啊,不知道江城的月亮有没有新都这样圆。
可惜的是,短时间内,他回不去了。
他慢悠悠地将一整根烟吸完,随后将烟头按进了烟灰缸中,这才开车驶入赵家老宅。
随着他驱车靠近,赵家老宅的安保人员识趣地把门缓缓拉开,他开的慢,又降下了玻璃车窗,安保人员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的脸,他们没有特地上前拦他,等他驶离时还恭敬地朝着他叫了声大少爷。
赵屿珩神情冷淡,他算什么少爷。
本来以为他永远不能回到这里的,未曾想,因为梁柏这个意外,他这个家族叛逆,又不得不回归了。
梁柏那个倒霉蛋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昏迷呢,真不知道梁家人究竟得罪了谁,能让他下此毒手,但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子弟,哪个没遭遇过点事故呢,就连他小时候也差点被绑架呢。
梁家人现在应该是打算包机带人去国外治疗了。
不过梁家人虽然为了给梁柏看病而不得不忙的焦头烂额,也不忘给赵家使绊子。
他那个被继母用心呵护的弟弟前两天出了个小车祸,他猜应该是梁家人做的。
不然,他的继母怎么可能愿意让他重回赵家呢。
梁家人之所以不对他下手不就是因为看出来他是个不被看重的废物了,动他,对于赵家没有丝毫损失,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将一首在外面的他当回事,转而对他那个“宝贝”弟弟下手了。
因为这件事,他那个恨不得搞死他的继母应该是发现到他还有其他用处了,那就是给他那个没有成长起来的弟弟当挡箭的靶子。
只要有他在前面顶着,他的弟弟就是安全的。
真是好算计。
但就算他察觉出来继母的险恶意图,也没办法拒绝这个有毒的馅饼,他需要重新回到赵家,接触属于赵家继承人的资源。
他知道父亲和继母一定不会把他当真正的继承人培养,甚至还会限制他手上的各种权利,但出于面子功夫,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分,不然他们没办法让外界相信他是真的继承人,也没办法让他成为真正的靶子。所以前期继承人该有的资源,他都会有。
他想要快点成长起来,自然不可能放弃这些资源。
有毒的馅饼,也比饿着肚子强。
车子在院落前停下,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故意让自己看起来颓废无能,担不起大任的模样。
他打开车门下车,抬步往院落里面走去。
堂屋内
两排椅子上坐满了赵家的主心骨,赵家老爷子,也就是他的爷爷坐在最上首,他的父亲其次,继母坐在父亲的身侧,剩下的是他的大伯,叔叔,招了上门女婿的姑姑,堂哥,堂姐等人。
传承越古老的世家豪族越讲究血脉宗亲,赵家更是如此。
他越过红木做的门槛走了进去,先是给赵老爷爷子行了礼,然后依次是其他人。
姑姑赵玫等他打完招呼,笑着回应道:“屿珩呀,前阵子在江城待的可习惯啊?”
二叔赵立业道:“那种小地方怎么可能习惯,屿珩啊,你赶快过去给你父亲母亲认错,你们是一家人,他们做父母的让你去江城其实自己也心疼的很。”
赵屿珩在心底冷笑,心疼?他们才不会心疼他,他们巴不得他死在江城才好。
不过,既然二叔己经帮他把台阶搭好了,他也不好不接。
于是,他缓缓地走到父亲赵立清和继母梅萧的面前,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母亲,之前是儿子太糊涂,才不小心伤害了您,现在儿子己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够原谅儿子。”
赵屿珩低下头,摆出一副忏悔的模样,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他只跪这一次,之后他会跟这两人一点一点把债讨回来的。
他真的有错么?确实有错,他最大的错就是没能及时地看清这两个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