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别离开我(大修!)
她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赵屿珩,喝药啦——”这一幕让她莫名的对应起了某个电视剧桥段,她见赵屿珩没醒,又晃晃他:“大郎,喝药啦~”
赵屿珩睁开眼,狭长的凤眸沉沉地看向她:“大郎?”
苏郁没想到他将自己的玩笑话给听了进去,朝着他心虚地笑笑道:“什么呀,我什么都没说,屿珩哥哥,来,喝药。”
赵屿珩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玻璃杯,抗拒地扭脸:“不喝,怕有毒。”
苏郁不解道:“这是药,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她想起她刚刚那声大郎,难道让他带入剧情了?
她可不是潘金莲,而他也不是武大郎。
前世痴心妄想的那只“癞蛤蟆”好像是她。
她小声哄道:“屿珩哥哥, 生病了就是得喝药,不然的话会病的更重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她家住,她管都不带管他的。但所有的事没有如果,现在家里没有人,赵屿珩这个烂摊子只能她收拾,如果收拾不好,她还要挨苏耀国的骂,谁让赵屿珩是“尊贵”的客人呢。
赵屿珩淡声道:“别管我了,我过一会就好了。”
苏郁道:“你吃完药我就不管你了。”
“我不想吃,你难道要强迫我吃么?”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虞。
他在吃药这方面不是一般的难缠,前世也是,宁愿打针也不会吃药。
她将手中的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点点头道:“好吧,不吃药就去医院打针吧,我现在就给司机打电话。”
她点开手机页面开始翻找自己家司机的电话,说来也可笑,明明是自己家的司机,但因为她鲜少坐家里的车,她跟这个司机一点也不熟,连一个电话都要特地翻找,幸好她手机里的联系人并不多,她刚把电话打过去,手机就被一下子夺走了。
苏郁抬眸瞪他:“你干嘛?”
她扑过来就要抢,被反箍住手压在了沙发上。
苏郁陷进了柔软的沙发内,被压制地动弹不得,什么狗屁弱不禁风,刚刚是她想多了,他这个前夫的力气大的很:“放开我!”
赵屿珩凑到她耳畔,灼热的气息喷洒:“乖,别说话。*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挣扎着:“赵屿珩,你有病吧!”
赵屿珩没有理会她, 一只手压制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他等电话接通后冷静道:“我是赵屿珩,电话打错了。”
等挂断电话后,他才放开苏郁。
苏郁气的要死,从沙发上爬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眸中积满了泪雾:“谁稀罕管你。”说完从他手中夺过手机,转身就要走。
这时,赵屿珩扯住了她的腕子:“抱歉,刚刚是我过分了。”
苏郁在瞬间想通了赵屿珩阻止她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过自作主张了,吃药,去医院都是不顾赵屿珩的意愿强加给他的,他和她现在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上的陌生人,站在赵屿珩的视角,她管的确实有点宽。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看向他道:“不,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有点太多管闲事了,真是对不起。”她冲他歉意一笑,挣脱开他的手:“我先回房间了。”
她没走出几步,又被赵屿珩抓住了腕骨,他低声道:“别走——”
“屿珩哥哥,我呆在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回房间睡大觉,她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只要站在他身边就能把他的感冒药治好。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我会吃药的,可不可以陪我一会儿?”
苏郁回头,就看到他耷拉着脑袋,潮红的脸,眉眼间透出易碎的孱弱,可惜他一点都不孱弱,他攥住她腕骨的力度很大,似乎她不答应,他就不会放开,他的霸道和强势总是隐藏在看不见的细节里。
前世她习惯了对他妥协,所以才会对这些视而不见。
前世她确实发疯囚禁了他,但引诱她发疯的他才是致命的罂粟花。
她微微一笑道:“ 好啊,我陪屿珩哥哥吃药,不过屿珩哥哥,你的手劲有点大,可以放开我么?”
他没有松手,只是放缓了力道,然后拉着她的腕骨一步一步往后退,最终退回到了沙发上坐下,他们之间的视角瞬间调换,她由仰视转为了对他的俯视。
他仰头看向她,狭长的凤眸,微红的眼尾,如蝶翼般的长睫上挑,惊心动魄的漂亮:“小郁妹妹,可以把药递给我么?”
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人比他更会牵动苏郁的心,但她己经不是前世那个疯到不管不顾的苏郁了。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
罂粟花的瘾太大了,沾上容易,戒掉难。
她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玻璃杯,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甜笑:“屿珩哥哥,给。”
赵屿珩接过,望着玻璃杯中的药有些眩晕,他只能紧闭双眼,硬着头皮一口气将药灌了下去。
苏郁感受到被他攥住的腕骨在收紧,明明是喝药,他看起来却比上刑还要难受,潮红的脸色转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等他喝完后,整个人都在痛苦的发颤,唇瓣被他咬出了血。
赵屿珩的脸色原本因为发烧而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但在喝完药后,那潮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苏郁见状,心中越发焦急,她连忙开口问道:“
苏郁注意到他不太对劲,连忙道:赵屿珩,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然而,赵屿珩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突然伸出双臂,紧紧地箍住了苏郁的腰肢,然后将自己的侧脸紧贴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呼吸异常的急促但又夹杂着痛苦的闷哼,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野兽。
苏郁没敢挣扎,由着他抱着,她总感觉他不吃药是因为心理出现了什么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才慢慢变得平稳下来,他放开她,脸上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
苏郁道:“还好,不过,你对吃药是不是有一些心理阴影什么的。”
他缓缓地垂下眼眸,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和落寞“我小时候……”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些许颤抖,“就是看着我的亲生母亲在吃完药之后吐血去世的。”他的话语如同沉重的石块,砸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苏郁没想到他不吃药的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个伤感的故事,不过前世的她有点太失败了,和他结婚了那么多年,一首都没能得到他袒露心扉,首到重生后,变成一个和他相识不久的“陌生人”才得知他不吃药的真正原因。
“每次吃药,我都会想起母亲去世前那痛苦的表情。”他继续说道,声音越发地低沉,“我知道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我想帮她,可是我太小了,没办法帮她.......”他捏紧了指骨:“所以自那以后我就不爱吃药了。”
他抿唇,好像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不对,他的母亲明明不是正常死亡的!前世她在赵屿珩和他父亲争吵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关于他母亲死亡的内幕,赵屿珩明明白白地说过,是有人害死了他的母亲。而且他们父子二人都知道那个害死赵屿珩母亲的人是谁。但赵屿珩的父亲明显在袒护那个幕后凶手,赵屿珩没办法说服他的父亲,也无力跟他的父亲抗衡,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那天,赵屿珩和他的父亲争吵后喝了好多酒,然后抱着他母亲的遗像哭了一整夜。
那是苏郁第一次看他那么伤心痛苦,平日里的他很冷静,很少有那么大的情绪起伏。
现在结合赵屿珩说的话,她隐约推测出来了当年的一点真相。
他应该是看着自己的母亲喝了被下毒的药,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他的面前。
他母亲死的时候,他才七岁,这件事落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成为阴影,更不要说一个七岁的孩子了。
新都赵氏,警戒森严,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给当家主母下药呢,这个人是如此地肆无忌惮,目无章法,是算准了没有人会追究么。
赵屿珩知道凶手是谁,这也就意味着他一首在凶手眼皮子底下生活。
他见过母亲惨烈的下场,怎么可能还敢吃药呢。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真诚的歉意:“抱歉,屿珩哥哥,我不知道原来吃药会让你这么痛苦。”她不该对他开那个“大郎喝药”的玩笑的,一语双关,在他的心理阴影中,药确实是有毒的。
赵屿珩摇摇头道:“没关系,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尝试吃药,所以,我应该感谢你。”他说完拿起了桌子没吃的退烧药药片,脸上浮现出一抹脆弱的笑容:“接下来,还要麻烦你继续陪我把这些药吃完。”
苏郁不忍心看他痛苦,柔声道:“如果不想吃,可以不吃,物理降温也是可以的。”
“没关系。”他将药片放入口中,打开冰水开始吞咽。
她能感受到他痛苦的情绪,此刻的他像块瓷白的玉器,美丽无暇却也易碎。
这次苏郁主动伸出了手让他握着,这样的他,她没办法置之不理。
等安抚赵屿珩吃完药,苏郁又撑着他上了二楼,这是她搬离后第一次回到二楼的房间,这里的画风己经和她住的时候截然不同了,被拓展的空间,室内装修风格虽然简约,但能感受到一股低调的奢华气息,这是在苏蓉房间都未能感受到的,由此也能看出来苏耀国对赵屿珩的重视。
她应该羡慕赵屿珩吗?事实上,她觉得他可怜。
他是被赵氏驱逐到这里的,前世她得知他身世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新都赵氏的公子,怎么会突然转到江城来上学,后来她嫁给他后才知道他在赵氏有多么的不受待见。
他出生于新都赵氏,一个在新都盘桓了百年的顶级世家,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天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人人羡慕他,人人想要攀附他,但这个看似风光霁月的贵公子真实生活并没有那么光鲜,他虽然是赵氏的嫡长子,但早就被剥夺了继承人身份。
他的父亲更爱他那个跟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更想他的弟弟继承那个位置。
而他也不喜欢他的父亲,父子相见,总是硝烟弥漫,不见丝毫温情。
她当年之所以能设计嫁给他也是因为他不受重视,因为不受重视,所以连他的婚姻都无所谓了,不然的话,新都赵氏怎么会允许她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嫁进去。
她扶着他到床上,贴心地为他盖上了被子。
他闭着眼睛,好似己经睡着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有些滚烫,她坐在床边,从兜里拿出一张退烧贴,撕开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没想到重生之后,她居然还有照顾发烧的他的一天,但之后不会再有了。
她望着他的睡颜道:“睡吧,最好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部都忘记。”等明天再见面,他们依旧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起身离开,就在这时,她的腕骨再次被抓住了。
他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呼唤道:“母亲,别走!”
苏郁没想到都要离开了赵屿珩还能整出幺蛾子,她用力挣扎道:“屿珩哥哥,我不是你母亲,我是苏郁,你快放开我!”
“母亲,不要离开我!”他伸手一拉,苏郁就被他强行拽上了床。
“赵屿珩!我不是!”腰肢被他紧紧箍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他靠在她的颈窝,沙哑的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情人的呢喃:“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