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欢乐颂76
很快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前，关雎尔对她说：“3月份春招开始之前，樊姐如果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来之洲找我。”
樊胜美微怔，最后只是笑了笑，帮她把车门合上。
樊胜美看着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路边，漂亮的眼睛里开始流露出浓郁的挣扎的情绪。
她本能地意识到，这正是她一首以来苦苦寻求的翻身的机会。
但是，之洲跟宜信比起来，风险实在太高了。就算之洲因抄底云济一战成名，但金融界，本就昙花一现多，经久不衰?的少。
还有……是她那脆弱的自尊在挣扎。
樊胜美知道，关雎尔愿意把橄榄枝递给她，并不代表在关雎尔眼里她的能力有多强，只是她的性价比最高。
天生的商人啊……
攻心能力一流。
回到2202，樊胜美拆开礼盒，一只黑色的eL Cf 中号。
确实。
是她的心头好。
樊胜美把包小心放回盒子里，正要塞回礼袋收起来，才发现袋子里还有一份文件。
文件名：《xxxx年之洲投资春招计划书》
樊胜美：“……”
·
翌日早晨。
“关小姐，好巧啊，你也住这里？”
关雎尔正在湖边步道压腿，闻声扭头，看着跑过来的男人，两眼狐疑，目露警惕。
身形有些眼熟，声音也有点耳熟。
凌渡再次对上小姑娘那茫然的小眼神，不禁失笑，摘下脸上的运动墨镜，露出一张略带薄汗的俊脸，故作伤心道：“关小姐不会又忘记我了吧？”
“凌先生，是你呀～”关雎尔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惊喜，打破了这该死的尴尬。.1-8?6,t￠x,t′.\c?o¨m.
凌渡上身穿了一件轻便的白色防风外套，下身是黑色运动紧身裤加深灰色运动短裤。
啊这……
关雎尔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
撞衫了涅～
凌渡顺着她的视线，落到那双笔首修长的腿上，眸色深了深，很快便抬起头来，笑着说：“看来我们又能多一项共同的话题了。”
关雎尔侧面否认：“我是在做市场调研。”
凌渡：“那真巧了，我也是。”
“……”
随即，小姑娘乌黑的杏眸里露出一点狡黠之色：“那采访一下，你调研下来，对这个品牌的感受如何？”
凌渡将人的小表情看在眼里，藏住眼底的笑意，看了眼跑道，说：“先一起跑两圈？附近有一家港式餐厅，早点还不错，我们边吃边聊？”
关雎尔爽快点头：“好啊！”
关雎尔跟安迪晨跑了半年，耐力有所增长。
但这湖，一圈6公里。
关雎尔：……
“呼呼呼，这湖多大啊？我从楼上看，它也不大啊～”废材关欲哭无泪。
凌渡侧头看了她一眼，放慢了步伐，然后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让她拉着袖子，他带着她继续往前跑。
凌渡：“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你回不回头，都得跑3公里才能回去。”
关雎尔：“……一圈够了，跑完就去吃早餐。”没第二圈了！
凌渡好笑出声：“行！”
又跑了一公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电动滑板车共享站。`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关雎尔果断扔下凌渡跑过去扫了一辆。
凌渡看着骑着滑板车“咻！”一下飞出去的小姑娘：“……”
紧随着，后面又追上来一只蹬着迷你滑板车的奶团子，小短腿猛刨，“咻！”一下就超过了他。
再后面是追团子追得气喘吁吁的团子他爹。
凌渡：。。。
·
餐厅，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凌渡把菜单递给她，推荐了几个人气比较高的茶点，然后摘下墨镜，换上金丝眼镜，露出明俊的眼。
两人各自点好餐，把菜单还给服务生。
待服务生离开，凌渡开口第一句：“关小姐想收购野线？”
野线正是他们今天这一身的服装品牌。
旁边的玻璃水壶咕噜噜地冒着泡，关雎尔撕开茶袋，将茶叶倒入盖碗，莹白的指尖捏住木色的水壶提手，提起。冒着白烟的水流缓缓注入玻璃碗，发出“汩汩”的水流相撞之声，墨绿色的干叶随之舒展，慢慢涨满整只盖碗。
关雎尔慢条斯理地动作着，不答反问：“认识这么久，凌先生对我和之洲的事如数家珍，可我还不知道凌先生现在何处高就呢？”
凌渡轻轻勾唇：“是我失礼了，还在读书呢。”
关雎尔滤茶的动作一顿，“嗯？”
凌渡：“复旦读研二。”
关雎尔分了杯茶给他，露出一抹浅笑：“希望有机会能和凌先生成为校友。”
凌渡稍反应了一会儿，明白她是在考复旦的mBA，便笑道：“一定会的。”又说：“那我也许个愿，希望，有机会能和关小姐共事。”
茶点陆陆续续地上来，关雎尔咬了一口萝卜糕，雪嫩的脸颊一鼓一鼓的，乌黑明亮的眸子满是单纯和无辜，好像听不懂他说什么的样子，实则小脑瓜在拼命思考。
像凌渡这种水平的人才，去哪都是香饽饽，来之洲对他有什么好处？那不是屈才，那是纯委屈。
不过，对之洲来说，那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哇！
关雎尔咽干净嘴里的萝卜糕，第一句：“一定会的！”
第二句：“投资部总监？”
第三句：“你什么时候毕业，可以先来兼职吗？”
第西句：“你同学们的就业问题解决了吗？不是我自夸，之洲还是很有潜力的！”
凌渡拿起茶杯挡住隐隐抽动的嘴角，说：“你还真是，连吃带拿啊。”其他人又不像他一样另有所图，首选定然是那些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大企业。
关雎尔挺起胸脯，豪气道：“这顿我请！”
凌渡故作无奈地叹气：“好吧，那我努力努力。”
关雎尔把好吃的萝卜糕往他那边推了推，然后探着小脑袋问：“你对收购野线有什么看法吗？”
凌渡觉得她真的很可爱，尤其是请教别人问题的时候。放得低姿态，生怕别人不教她，还会不自觉使用撒娇的肢体语言。
谭宗明面对这样的女朋友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总之他是极为受用的。
凌渡捏起一块萝卜糕，心底叹气，他对自己手里这块萝卜糕毫无兴趣，但对小姑娘刚才咬下来的那一小口很有兴趣，要是能亲亲她，从她舌尖上勾过来就好了。
每次面对小姑娘，他都要从头审视自己一遍，然后发现，男人的心思是真的龌龊啊……又刷新了对自己的认知。
凌渡啃了两口萝卜糕，像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咽干净萝卜糕，说：“野线定位是?中高端成衣品牌，强调设计和材质。品牌质量没有问题，但溢价问题过于严重，品牌溢价31%，户外服装溢价高达54%。在品牌口碑未完全建立的情况下，盲目提价必然导致客户大量流失。不过考虑品牌后期的转型需求，这不会成为主要问题。
野线最大的问题，是企业负债风险。野线品牌质量能打，有自己的生产线。迟迟没人愿意接手野线，就是因为现在的野线就是颗随时待爆的大雷。屡次投资失败，野线目前的资金周转己经十分困难，现在也就是勉强维持经营状态。一旦资金链断裂，有一家银行的账还不上，野线就会同时面临12家银行的催收，那是将近百亿的窟窿。
接手野线，把自己搭进去的概率很大。”
关雎尔：“那看来你是不建议收购野线了。”
凌渡：“不建议。”
关雎尔嘟囔：“那你做什么调研？闲的呀！”
凌渡夹了颗虾饺，轻笑：“穿这个品牌是因为我确实喜欢，调研是想劝你放弃。”顺便蹭你一顿早餐。
“那如果我不想放弃呢？”
凌渡动作顿住。
“口头约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她说的是他加入之洲的决定。
凌渡放下筷子，正色道：“不，我会觉得很有挑战。虽然与关小姐接触的次数不多，但可以感觉得到，关小姐不是个莽撞的人。如果可以和关小姐一起，让野线起死回生，幸甚至哉！”
关雎尔拿起茶杯：“以茶代酒，欢迎凌先生加入之洲！”
“叮！”两盏茶杯碰在一起，发出轻响。
“我的荣幸。”
“那吃完我带你参观一下之洲？”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