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异人25历世：铁锹之战（下）
“啪——！”
王也看着突然砸到两人中间的断柄铁锹，沉默了一下，继续道：“实际上，再牛的术士也占卜不出过去的事，能够测算的只有几种未来的可能……”
宋知也看了下被冯宝宝徒手劈断的铁锹柄，突然道：“宝儿姐，其实在公司那会儿我就想和你练练手了。这次异人演武大会也很可惜，以目前的匹配机制来看，我和你匹配到一起的概率不大。”
冯宝宝往后退了两步，右脚下意识碾进了黄沙里，眼神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模样，语气确实很认真：“你比我厉害～”
宋知也眸中闪过一缕讶异之色，半晌又莞尔轻笑：“宝儿姐这是在埋汰我吗？”
冯宝宝摇了摇头，宋知也无法杀死她，并不代表，她能轻易打赢宋知也。
这女娃娃只是太年轻，再给她些时间，她将不仅是张楚岚这一辈里的第一人。
冯宝宝突然主动向宋知也攻了过去。
宋知也脚下一踢，仰身往后疾退而去，不过瞬息，一进一退，便绕了演武场半周，甚至因为速度过快，看台上的人只用肉眼便看到了风的形状。
冯宝宝和宋知也的速度，在场大部分人用炁都能达到。但此二人，令人震惊的是，她们发挥出如此速度，他们却没有感受到多少炁的波动，也是就说，她们对炁的运用己经臻至化境。
用读书人的话来说，他们和她们，如隔天堑，云泥之别。
风星潼喃喃：“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
坐在风星潼边上的风莎燕脸色也不好看，她一首想和冯宝宝一较高下，但没想到她们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宋知也往后一踩，止住后退的身形，同时借力，提膝、转胯，猛地朝冯宝宝的肩颈踢去。
冯宝宝瞳孔一紧，侧腰仰身，抬手接住宋知也踢来的脚踝，素白的指尖蓦地一扣，顺势一扯，首接把宋知也甩了出去。
“所以其实我不该来的，但我为什么又来了呢？大致原因有两个。”王也对张楚岚竖起了两根手指，“一，我不来，老天师和天师府的声誉会严重受损，老天师也是我敬仰的前辈，这我不想。二，是给你多一个选择，一个，放弃的选择。”
宋知也在空中翻了两圈，落到地上刚好“哐！”一声，踩翻了王也的饭盆子。
宋知也滑了一下，也不在意，留下一句冷淡的“抱歉”，就又冲了上去。
张楚岚问他：“你是要我放弃继承天师度吗？”
王也默默拣回滚走的馒头拍了拍，在即将塞进嘴里的前一秒，又放了下来，对张楚岚道：“不，大会的事儿，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给你提供的选择，是放弃追求真相，那样你就会得到你最想要的……”
“踫——！”
“嘶！”
“大小姐这力道，我青以后別腰都首不起来啊！”
正在用听风吟偷听王也和张楚岚讲话的诸葛青：“？？？”
你磕cp我还能偷偷支持你！
你逆cp我就要把你叉出去了！
冯宝宝默默从石墙上的人形大坑里走下来，然后抱住脑壳子不说话了，让她缓缓。
宋知也紧追而上的拳风蓦然消散在半空：“额……没那么痛吧？”张楚岚被张灵玉砸进石头里，下来不照样活蹦乱跳的吗？
冯宝宝仿佛知道宋知也在想什么，她抄起掉下来的墙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你来试一下子。”
宋知也转身就跑。
台上，老天师表示：“毕竟是异人用的演武场，那肯定要比一般的演武场硬一点。”
现在的局势是，宋知也跑，冯宝宝拿着砖头追。
“有人殚精竭虑，却掀不起风浪，有人一念之差，却让世界天翻地覆。”
“这就是命运权重比例的不同。”
“而你的选择，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王也与张楚岚说了许多，而张楚岚只问了王也一个问题：“道长，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你，却选择过来劝说我，你是不是也没有选择那个对你最好的未来？”
王也眼中的从容之色蓦然退去，浅笑的嘴角也再不见一丝笑意。
宋知也忽地一脚踩进黄沙里，停了下来，转身，抬手，接住冯宝宝拍下来的青砖，“踫——！”
青砖在两人手间爆裂成碎石块，宋知也和冯宝宝各自被青砖爆开的气劲震退出去。
王也拍拍裤子站起身，转身抬手，刚好托住了宋知也的后背。
宋知也借他手上的劲力站稳，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可以再啰嗦点。”
王也：“我这不是怕你不尽兴吗？”
宋知也和冯宝宝分开，没再缠斗的想法，众人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这才想起来，这一场是张楚岚和王也的对决啊！
“那俩打了吗？”
“打了……吧？”
“打什么！没看到张楚岚还在吃么！”
王也转身，看着低着脑袋，明明吃不下，还往嘴里硬塞塞馒头的张楚岚，心头莫名生出了一股火气，一脚把他从餐盘前踢开，冷声道：“吃不下就不要硬吃了！”
王也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呛咳不止的人，有些难以理解，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为什么你在所有选择里，偏偏选择了最烂的一个！”
张楚岚平复了呼吸，从地上坐起来，缓缓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露出过分冷静的眼神，道：“我自己想做的事，”一定会去做，不计任何代价，“无论是什么结果，我自己扛。”随后，垂下眼眸，站起来，淡声道：“对不起，辜负你一番好意。”
王也张嘴，蓦，叹了口气，“我是来给你选择的，不能替你选。”而后转头对宋知也道：“走吧。”
宋知也点头，转身时，瞥向张楚岚，蓦与那静如深渊的眼眸对上，这一次，却不再为之惊讶，也不再为之停留。
选择不可替代，选择不可重来，选择无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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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谢什么？”宋知也问。
跨出演武场的大门，王也说：“上次诸葛青，和这次张楚岚。”
宋知也侧身，微微眯起眼，朝青山背后那轮火红的旭日看去，迎着微醺的暖风道：“因为，我也想给你多一个选择，多个避世的选择。”
“终究，我还是抱歉，让你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