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陈情51为祸：小医仙

江澄抿了唇，对他道：“对不起。”

魏无羡指节收紧，眼眶陡然泛红，咬牙道：“不要说对不起，你只要告诉我，今禾是谁。我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今禾。江澄！说话！”

江澄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他：“告诉你又能如何？就算全部告诉你了，于现在的你来说，也像是听故事一般，能共情多久呢？”

“可是，我想知道。我的记忆，我应该知道。江澄……”魏无羡缓缓放开他，戳着自己的心口，红着眼眶对他道：“你们只是挖走了我的记忆，不是挖走了我情感，我情感，我的灵魂，在这里，我在这里。”

“玄正二十五年，岁次乙酉，正月初五，岐山定阳镇，小医仙阮今禾坐诊回春堂。当日，小医仙因与一男子相携而来，而为定阳百姓所津津乐道。”

不疾不徐的声音突然在大堂响起，魏无羡转头，循声看去。只见听学时与他一起吃喝玩乐的好友，如今的聂氏宗主聂怀桑，正浅笑盈盈地摇着扇子，姿态闲适，仿佛在讲什么稀疏平常的事一般。

魏无羡快步走过去，首勾勾地看着他。

聂怀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魏兄不妨先坐下来。”

西家公审金光瑶，其罪告诸天下，必死无疑。

这个结果，聂怀桑欣然接受，既能金光瑶叫偿命，也能还他大哥一个清白。

赤峰尊聂明玦，侠肝义胆、磊落做人，绝不是那暴戾疯魔之辈！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不防着蓝曦臣。这个“二哥”啊……心软，指不定要被金光瑶的花言巧语迷惑。他若恃蓝氏宗主之名，保金光瑶一命。这他就不能接受了。

所以，他必须，提醒江澄！別清醒过来了又开始犹豫了。这个人，把他敬爱的大师兄害得多惨！

你还能犹豫吗？

还敢犹豫吗？

聂怀桑浅饮了一口热茶，无视江澄惊怒的眼神，继续道：

“阮姑娘自十岁开始随母行医，又因其有着手成春之术，百姓便以小医仙称之。阮姑娘自行医始，定于每月初五为定阳镇的百姓免费义诊，至玄正二十五年八月初五，无一日懈怠。

玄正二十五年二月初，林宅请小医仙看诊，林宅有祟，乃披皮鬼，被除。

二月十五，姑苏蓝氏蓝祈携内门弟子五人，赴定阳查案，未归。

七月末，岐川三十世家，精英弟子尽出，围剿宁山村，全数失踪。

八月二十一，白山宁氏灭。

八月二十二，靖原田氏灭。

八月二十三，姊陵姚氏灭。

……

九月二十，临台贾氏灭。

至此，岐川三十世家，毁坏殆尽。”

聂怀桑徐徐道尽岐川空室之惨，视线轻移，又挪到蓝湛身上，继续道：

“九月末，蓝祈只身回云深不知处，身受重伤。同日，含光君出，赶往不夜天。

十月卅日，蓝氏、江氏、聂氏弟子尽数撤出不夜天，金光瑶代掌不夜天城，于岐川搭起三十座瞭望台，以司岐川仙务。

以上，是《清河志》所记。”

魏无羡不在意旁的，只问：“玄正二十五年八月初五以后，今禾去哪了？”

聂怀桑转头，目光与他对上，浅笑道：“小医仙悬壶济世，可能去救什么更重要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