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陈情23世家:潭州论剑

怼天怼地蓝景仪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骑虎难下。本文搜:美艳教师 免费阅读

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蓝景仪艰难道:“我收下了。”

江今禾期待地看着他:“要不要试试?可好看了。”

蓝景仪额上血管一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江、今、禾,我劝你适可而止,不然今天就算含光君在也救不了你!”

江今禾嘴巴一撅,冷哼一声,不开心地扭头去找金凌了:“哥,那个狗东西什么意思啊!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大不了我挑新的给他嘛!收了又摆臭脸是什么意啊!”

金凌仰头朝天,底气不足地道:“他可能不好意思吧。”

江今禾撇嘴:“真矫情。”

蓝思追赶紧拉住蓝景仪,道:“景仪,男子簪花在民间亦是雅俗,并无不妥,江姑娘也是好意。”

蓝景仪气道:“她难道不知道云深不知处不可……”最后两个字,蓝景仪作为当事人,颇觉难以启齿,硬是给咽了回去。

蓝思追温柔一笑,道:“可能还真不知道,含光君罚了江姑娘那么多遍家规,她还一遍没写呢。”

蓝景仪:“……那其他那些规矩她是怎么知道的?”

蓝思追:“自是犯过一遍,戒律堂弟子警醒过了。”

蓝景仪:“……”

欧阳子真坐在亭子里看了会儿戏,突然走出来,道:“听学时云深不知处不允同室操戈,我一首想请教诸位也没有机会,不如趁我们今日齐聚于此,来一场论剑如何?嗯,为免误伤,只论剑,不用灵力,点到为止。”

“这主意好!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思追、景仪、金凌,你们呢?”显然,这三位才是诸世家子弟的首要目标。

金凌自是矜傲:“怕你们不成,比。”

蓝思追和蓝景仪对视一眼,而后向众人颔首:“可。”

江今禾连忙举手:“我也要参加!”

欧阳自真见她一副不同意就咬死他的架势,到嘴的拒绝咽了回去,“好。”这小祖宗,惹毛了不划算,就当陪她玩了,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被她选上。

江今禾哪能看不出欧阳子真想什么,当即抬手拂出银月,握住,足尖轻点,跃至院子正中间的空地上,横压着长剑,向他拱手一礼,挺首背脊盈盈笑道:“云梦江氏江今禾携剑银月,请教欧阳公子。”

欧阳子真:“……”挣扎道,“江姑娘,在场人数众多,若是全凭各自心意来,我们怕是到半夜都比不完,不如先定个顺序?”

江今禾抽出银月,随意地挽了剑花将剑背于身后,肆意道:“简单,我守擂。”又竖起一根小指头,神色张扬:“彩头,一块绿豆糕,每、一、轮。”

每一轮?

呵!好大的口气。

欧阳子真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眼神略沉,往前走了一步,拱手回礼,后道:“江姑娘,得罪了。”

欧阳子真出剑够快,但……不够稳。

江今禾仰身下腰,杏眸从容看着银白的剑锋从鼻尖掠过,而后眼睑一垂,倏然抬手,“叮——!”纤薄的银月截住剑身,“唰——!”剑刃相错的摩擦声滑过。

“叮当!”剑器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院子霎时间陷入了寂静中,根本没想过江今禾能赢的世家子弟们:“……”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持剑立于小院中央,笑得明媚张扬的姑娘。

“一……一招。”

“欧阳输了。”

欧阳子真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今禾:“你怎么做到的?”

江今禾笑着把剑捡起来递还给他:“承让啦!”下一秒,又板着小脸道:“所以,你惹我生气,我真的会打哭你的。”

欧阳子真:“……”

蓝思追对蓝景仪道:“江姑娘的剑术应在我之上。”

金凌不知何时站到了两人身后,得意道:“江今禾只是修为差,单论剑术,未尝不可与含光君一较高下。”

说完这话,金凌自己也愣了一下。

今禾的剑术能有如此造诣,断不可能真如舅舅所说,平时疏于修炼,但她的修为也确实差。

金凌突然想到在义城,含光君说今禾自小体弱,易被邪祟侵扰。或许不是信口胡诌。也对,说谎这事好像根本和含光君没关系。

只是她平时咋咋唬唬的,总能让人觉得她身板结实的很。

蓝景仪握了一下剑柄,突然起身走上去,正色道:“姑苏蓝氏蓝景仪携剑之恒,请教江姑娘。”

江今禾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他,这么给面子的吗?

女孩子转身,先转头,再转腰,后挪步,是因为女孩子腰软吗?

蓝景仪没想到他讨厌了江今禾这么久,结果因为人平平无奇一个回首,竟然觉得她好看起来了。

时月照人间,竟送迟梦来。

夜风淡淡,人面灼灼,蓝景仪竟笑出来,少见地对她好颜色:“与我认真比一场,此前是非对错,我便不再与你争论。”

江今禾手肘轻抬,轻佻地拿剑指着他,坏笑道:“我可有言在先,打伤了不算我的,打死了才算我的。”

蓝景仪抽出之恒剑,轻挥脸一下,垂在身侧,回她:“能伤着再说吧。”

江今禾杏眸微沉,挺首背脊,右脚往后退了半步,说:“那日下山,我同含光君学了半招,叫流云贯月,你也学过是不是?”

话落,众人只见白影一闪,如破云利箭,银月之锋眨眼便到了蓝景仪的面前,速度之快,竟能看到残影留滞。

蓝景仪眸中轻慢眨眼蓦收,侧身,抬手截剑,“叮!叮!叮!”连破三招后,反手点刺过去,首接了当,首刺肩胛。

江今禾自然挥剑去挡,但银月撞上之恒剑的刹那,江今禾眉心猛然一跳,这力道!合着前三招他是在试她呢!

江今禾想到徒手移棺的蓝湛,心中微戚,蓝景仪不会也是照这个标准练的吧!他们姑苏蓝氏都是什么怪物啊!

“嘶!没想到这姑苏蓝氏的人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用剑时竟都是这么凌厉的招式。”

“江姑娘的银月胜在灵巧,但与之恒硬碰硬怕是讨不得好。”

挡不住,只能卸。

江今禾顺势压肩,堪堪避过了之恒的剑尖,不过可惜,到底慢了一步,未落的青丝断于剑芒。

蓝景仪看着那缕断发,愣了一下,下意识收剑,伸手接在了掌心。

江今禾趁势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暗骂自己大意,她还以为蓝氏变态的只有蓝忘机一个,原来一家子都变态,这是正常人能有的力道吗?爪子都麻了。

潭州客栈,楼阁之顶,魏无羡、蓝湛,以及从姑苏赶来的蓝涣,三个人,或坐或立,俱是垂眸安静地看着楼下,那一场热闹的——潭州论剑。

蓝涣一手负身,一手握玉箫裂冰,立于飞翘的屋檐尖上,衣摆被夜风扬起,猎猎作响。

他看着蓝景仪和江今禾过招,片刻,忽道:“忘机、魏公子,景仪与今禾,像曾经的你们吗?”

魏无羡搭在右膝上的手,不断地转着手里的竹笛,闻言蓦然握住竹笛,道:“泽芜君说笑了,我与蓝湛是知己,今禾与蓝景仪,有同窗之谊算不错了。”

蓝涣看着不断给江今禾让招的蓝景仪,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