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份跨越世纪的情书

第60章 一份跨越世纪的情书

李伟这一下真是生气坏了。o>微*,趣¢小??¥说} ?·¨无u/错±?<内@>%容=

“我可是大队的记分员,你要是得罪了我,林知晚我让你没好下场!”

要是普通人这么吓唬一下,估计肯定认怂了。

毕竟一旦搬到山下,大家伙都开始记工分,那谁和记分员关系好,谁肯定多少能得到一些甜头。

林知晚可不害怕,因为她有专门的补助粮。

这还是看得见的。

哪还有看不见的呢。

“你……”

林知晚正准备回怼,旁边的门道里,侧屋开了门。

萧蔷萧薇身后跟着苏家姐妹,把不少的行李都打包出来了。

女人们的衣裳鼓囊地挺紧趁,高高放起来挺多的。

李伟跑到萧蔷跟前,“萧指导,你看看你们知青点的人,说话多么口无遮拦!我好心好意,结果被她当成了驴肝肺!”

萧蔷睨了眼男人,没啥好脸色,淡淡地问,“你还知道这是知青点啊。”

李伟一愣。

身后的萧薇也说,“知青点都是女同志,你背后嚼舌根子也就算了,当着人面儿把话说这么难听,你快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李伟不敢置信地指着她们,“不是,你们之前不是不对付吗?怎么都向着林知晚说话?”

萧蔷看了一眼旁边三个女人,又瞥了眼李伟。

“我们再怎么不对付,那也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你要是再满嘴喷粪,我们这加起来七八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还有脸来找我说,滚出去,碍眼的东西。”

萧蔷淬了一句。

萧蔷原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

就连到师部工作,一路上也都是大小姐,被人保护着。

大概她并没想到萧薇这事儿,这么严重,因为林知晚,她和萧薇能到这地步。

所以心里对林知晚那肯定是没有好脾气的。

不过闹归闹,她只是嫉妒林知晚能嫁给梁京冶,抢了她喜欢的男人。

就连之前拿不祥之人的过去,强压梁京冶,想让两人分手,也是萧蔷情急之下做出来的错误决定。

如今梁京冶和林知晚已经结婚了,虽说之前的不痛快,萧蔷迟早会回咬一口,但这不意味着,谁都能踩低女性一脚。

看着李伟灰溜溜地走了,林知晚挺意外的。,/ˉ5?¤4x看?书}x $?无¨`错±>内?容???

她看了一眼萧蔷,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口,但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

还是萧蔷先开口的,“少自作多情啊,我只是看不惯某些蠢货罢了。”

说完,四人就把身上的包袱都放在院子里的小车上,苏家姐妹在前面拉,萧蔷和萧薇在后面推。

林知晚看了眼时间,“如意出门去借车有一会儿了,咋还没回来呢?”

陈水桃拉起她的手,“大家伙就快要走了,你要不然先跟着我们走,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如意妹子。”

陈花荣也劝,“对啊知晚姐,听说到了那边,屋子啥都是现成的,好多都是砖瓦房。你和我先过去呗。”

林知晚摇摇头,“水桃姐,你们先走。我出门去找找如意。”

“那不行,我们跟你一起找,咱们四个可不能分开了。”

陈水桃外面叫来了十多个陈家的壮年小伙子,有四五辆车,都是大轱辘很好使的。

林知晚也只能答应,毕竟她要是啥都不带,去了啥都买新的,也容易遭人闲话。

正说着呢,门外就跑来梳着两个格格辫儿的小姑娘。

“知晚姐!不用找车了!”

蓝如意哼哧气喘地跑过来,指着外面,“姑爷……姑爷派车来了。”

女孩口中的“姑爷”不会是别人。

林知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眸中突然闪过梁京冶的身影。

她从院子里面追出去,看到了很多人,很多军用车停在外面。

林知晚穿过队伍从前看到后,都没有看到梁京冶的身影。

李欢也没在。

差不多有十几辆军车,全都停在知青点外面。

村里的村民都纷纷出来张望,露出十分羡慕的眼神。

“瞧瞧,人家男人多顶得住啊,自己出了事情,还惦记着媳妇。”

“要我说,她现在都不如赶紧答应了李伟,要是被这个梁太太的名号给缠上,最后的结果不是她能担待的起的。”

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的声音,林知晚并没有时间理会。

她叫上蓝如意,把知青点的东西全都搬到车上。

李三平也带着人来了,愿意搬家的第一批村民,看到林知晚有这么多车,都十分惊讶。

“天啊林知晚同志,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车?”

“能不能借给我用一下?”

村民们也没白说,从自己家里拿来了窝窝头、还有镜子、奶糖来更换。?a.b\c_w+x·w+..c¢o_m*

虽然品类很少,但也都是各家各户可以拿出来的数一数二的好东西。

林知晚点头收下东西,“大家把自己的行李都放上车,重的东西放下面,衣服之类的放上面,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准备下山。”

李三平特别高兴,他能看出来,林知晚是个非常识大体的姑娘。

她心地善良,哪怕遭受了村民的非议,但是也没有因此而记恨,反而把自己的车贡献出来给大家一起用。

人们都在忙碌时,李三平找到林知晚,把她拉到一边。

“知晚同志,今天的事情实在是非常感谢你。”

“本来我以为梁参谋的事情很严重,应该是没办法顾及到村子里,没想到你们两口子都是顶顶好的人。”

林知晚知道李三平对梁京冶是关心的,“大队长你别客气,搬家的事情,从一开始如果不是你的坚持,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这些车子都是京冶送过来的,你今天早上去参谋部,看见他没?”

这才是林知晚比较关心的事情。

这些所谓的大皮卡车给谁用,不给谁用……

以及那些街坊怎么嚼舌根子,林知晚都不在乎。

她只希望梁京冶可以好好的。

李三平的话说的听委婉的。

“我知道的事情,应该水桃都和你说了。”

“我绝对相信梁参谋的为人,但是这件事,确实没有调查那么简单。因为没人见到梁参谋,听说是刚刚谈完话就被带走了。”

……

坐上车下山,穿过沙漠的路上,林知晚一直在想李三平的话。

她把梁京冶的日记本从空间里拿出来,旁边开车的司机并没有注意到。

日记里记载着搬到葡萄村以后会发生的各种事情。

那里的土壤更加适合耕种,生产队也在一天天的壮大起来。

每家每户都逐渐可以吃饱穿暖。

听上去,这些事情应该都有梁京冶的参与。

但是男人记录的口吻和字体却截然不同了。

这个红色的笔记本应该是梁京冶的工作笔记,男人特别喜欢写苍劲有力的字体。

一开始的日记里偶尔还有一些古诗,或者是他对于未来的一种展望。

但是从撕掉的几页以后,他的文字就变化了很多。

可以说是变得更加成熟。

但是也挺奇怪的。

总觉得像是男人曾经受了什么挫折,而这个挫折就在这个日记本里面。

旁边的司机在一处沙丘前面停下车,此时已经舟车劳顿了好几个小时,司机要休息一下。

男人从身后的暗绿色口袋里取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林知晚。

“嫂子,这是梁参谋走之前给你的留下的。”

是一个信封,信封里面重重的……

要是在现代,林知晚会怀疑是钱。

但是在当时,特别还是梁京冶比较敏感的这段时间,林知晚觉得应该不是钱。

男人给了她以后就下车了。

身后很多村民都在下面休息。

林知晚独自一个人打开了那个信封。

她的眼睛顿时瞪大。

只见里面赫然装着一个红色的笔记本。

那个笔记本也是一个思想记录的笔记本,和林知晚手中这个本子不同的是,这个笔记本更加崭新。

而林知晚原来的那个笔记,是从现代梁先生的保险柜里面偷出来的,那个本子的纸张已经开始泛黄。

林知晚很惊讶地翻开日记。

发现日记的前几页都是一模一样的。

从撕掉的那一页开始,原本缺失的内容,林知晚数了一下,新的笔记本里面都有。

到底是什么,让梁京冶后来会撕掉这些日记呢?

林知晚急忙看起来。

原来那几页都不是日记,而是一封写给某人的“情书”。

【知晚,我是你的男人,梁京冶。】

第一次在书信里这样称呼自己,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觉得很唐突。

【知晚,我是你的男人,梁京冶。】

第一次在书信里这样称呼自己,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觉得很唐突。

但此刻提笔时,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让我确信,只有这样直白的称谓,才能承载我想对你说的话。

方才把信封交给司机时,戈壁滩的风正卷着沙砾打在军车玻璃上,像极了我第一次在沪北见到你的那天。

你蹲在草垛旁给受伤的野狗喂窝头,蓝布衫的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抬头冲我笑出两个梨涡。那时我便想,这姑娘眼里的光,比漠北的星星还要亮。

后来总有人说你性子烈,不像寻常姑娘家那般温顺。可我偏爱的,正是你骨子里那股韧劲。

你敢在火车站指认放炸弹的贼人,敢独自一人带着包裹来到西北找我,敢对着耍无赖的萧家姐妹直起腰。这些时候的你,像株扎在石缝里的沙棘,带着刺,却活得比谁都鲜活。

那日在知青点和你重遇,当时你中毒颇深,指尖触到你胳膊上的烫伤时,你忽然红了眼眶。

你说小时候从来没人把你当个姑娘,只是当做一个“挡灾的人”,我当时没说话,只是心里觉得特别难过。

知晚,自那时起我便在心里发誓,往后余生,绝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我原本并不想把这本子给你,但思来想去,现在这一刻,想必你还是已看到了。写下那些字的夜里,我在哨所的煤油灯下坐了整整一宿。铅笔在纸上划了又改,改了又划,总觉得词不达意。我这双手握过枪,挥过镐,却在写喜欢二字时抖得像筛糠。后来怕你觉得我孟浪,就连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话,其实也是我琢磨了许久才有的一些酸涩字眼。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每次你往我军壶里偷偷塞山楂干,每次你熬夜给我缝补磨破的裤脚,每次你站在村口等我训练归来,我都记在心里。这些细碎的光景,像散落在荒漠里的火种,一点点焐热了我这颗常年在边关冻着的心。

前几日接到调令时,我便预感事情不简单。把这个新本子交给李欢时,我跟他说,若我三个月内没能回来,就把它交给你。不是不信组织,也不是怕了那些流言,只是怕你一个人扛不住。知晚,你要信我,我梁京冶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宁水村,对不起你,对不起自己的事。待查清真相,我定会风风光光地去葡萄村接你。

听说村里第一批搬下山的乡亲们都跟着你搭车了,我就知道你定会这般周全。你总是这样,心里装着别人,却独独忘了自己。到了新家,记得把窗台上的仙人掌带上,那是你说能防辐射的;炕头的军大衣别给别人,那是我攒了三个月津贴给你买的;还有你总说酸的那罐蜂蜜,是托人从伊犁捎来的,每日兑水喝一勺,对嗓子好。

车队出发前,我站在司令部的岗亭里望了许久。虽看不清你的身影,却能想象你指挥大家装车时的模样——定是蹙着眉头,却把每件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知晚,你不必等我等得太苦,该上工上工,该休息休息,若有人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梁京冶的媳妇,谁也动不得。

信封最底下压着张纸条,写着我在军区的联络地址。若实在挂念,便托可靠的人捎封信来,不必写得太长,告诉我你安好便好。只是千万别独自进山送信,那片戈壁滩的风,比你想象的要烈得多。

写到这里,窗外的启明星已经亮了。想起你总说,等搬到山下就给我做葱花饼,要放两倍的芝麻。知晚,等我回来,咱们就着葡萄架下的月光,你做饼,我烧火,好不好?

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梁京冶修来的福分。纵有千难万险,我也定会披荆斩棘回到你身边。

等着我。

你的男人梁京冶

于戈壁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