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又是谁?

第38章 她又是谁?

陈花荣怀着孕,状态很不稳定。$?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乡镇和师部,或者是更高级别的医院,没有男人的签字,不会给女人做这个产检。

在山脚下的时候,林知晚就只能一个人回来,眼看着梁京冶把女人扶上了车,她心里其实有些失落。

村里的风言风语,林知晚就算再不放在心上,她也清楚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至少梁京冶也应该给她一个解释才对。

算了,与其在这里想男人,不如……

“知晚妹子,你在屋里吗?姐能进来不?姐给你带了好吃的。”

陈水桃站在门口,试探着问到。

林知晚原本准备进空间里,好好休息玩耍一下的。

没想到陈水桃会来,她起身开门,“方便呢姐,你咋来了?”

陈水桃怀里抱着一个小铁盒子,满脸笑的像太阳花一样,牵着林知晚往里面走,到了屋里,把盒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掀开盖子,里面是满满一盒大白兔奶糖。

林知晚睁大了眼睛,这东西在现在可不便宜,“水桃姐,你这是干啥,这东西这么贵重,你留着给孩子吃。”

“他们不吃,小孩子吃糖不好。”

陈水桃拿起一块放进林知晚手心,爱抚地看着她的眼睛,“知晚妹子,这是我攒的糖。`l^u_o¢q`i\u.f_e?n¢g~.¢c^o¢m′”

“一共是十八枚,味道都不一样。”

林知晚哪有心思吃糖。

梁京冶带她去领证的事情,别说村子了,整个钳宝镇,乃至师部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现在不仅证书没拿到,梁京冶还跟着别的女人走了。

这个档口,还出现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同志。

今天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真是把林知晚的心气给耗费了。

她现在也说不上自己在头疼什么事情?

可就是心烦意乱,茶不思饭不想。

“谢谢你了,水桃姐,我真吃不下。”

陈水桃握着林知晚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知晚妹子,我知道你和梁参谋之间有误会,你相信姐,只要是真夫妻,真有缘分,误会总有一天都会解开的,但是缘分一旦错过,遗憾是再也没办法弥补的。”

林知晚看着陈水桃的眼睛,流露出一种故事的沧桑感。

“水桃姐,你从来没和我讲过姐夫的事情,他还在城里教书吗?”

林知晚记得,陈水桃的丈夫是城里的教书先生,早先家里的条件特别不错。

但是每次做农活的时候,很少能见到她男人。20$′+0·小ˉx说£网=3 ?,^更x新±?t最?|¢全d

陈水桃摇摇头,“我男人早没了。”

林知晚愣了下,她记得陈家的墓园里没有这个人的,所以才会这么问,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她急忙道歉,陈水桃却拦住她,“不用,你这妹子,又不关你的事情。”

陈水桃看着远处,黑黝黝的一片山,山顶上是黑黝黝的一片天。

夜空那么寂静那么明亮,天空中点缀的星星,一眨一眨地,直晃人的眼睛。

“我和我男人早些时候认识,都是八九岁的时候。他家里是文化人,我一家都是贫农。老陈家最重视的就是香火,偏偏到了我这一代,全都是姑娘,没有小伙子。”

“和我结婚以后,我们生的孩子,老李全都让随着我们陈家的姓,这才算是勉勉强强延续了香火,但是老李家特别不乐意。”

“多年间,我男人和家里闹翻,再到后来六亲不认,可以说把老李家都得罪了。”

“十八年前,我儿子生病了,挺难治的,为了筹钱,我男人决定到南方去打工。老陈家思想腐朽,总觉得他是想要借机走,所以一直不同意。”

“直到小儿子病入膏肓,再想救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和陈家大吵一架,而后就音讯全无,后来沙尘暴来了,就在一个早晨,村门口那棵大树底下,他跟着我小儿子一起走了。”

陈水桃一直都很坚强,几乎没有把这些事情主动讲给别人过。

林知晚拍拍女人的手,“水桃姐,别难受,姐夫他一定很爱你。”

陈水桃嗯了一声,特别笃定,“那时候我家重男轻女啊,我都没有名字,就叫陈三妹,后来结婚了,老李给我取名。”

“他说水,是行到水穷处的水,桃,是千朵桃花一夜开的桃。”

“他走以后,我每年都努力攒下这一颗糖,他说,只要肯奋斗,总有一天,女人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让生活比这颗糖还要甜。”

这些朴素的字眼,从陈水桃的口中说出时,林知晚真的很震惊。

陈水桃文化水平不高,从林知晚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到今天,她始终穿着那件很素的褐色麻布衣裳,她身材不瘦,肩膀厚实,独自一个人抚养着一儿一女,从未抱怨过什么。

丈夫的离去,在这样一个年代,是堪比顶梁柱轰然倒塌的后果,林知晚没想到,陈水桃可以把悲伤化作如此的动力,逼迫着自己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所以你说爱情重要吗,其实是重要的,我和你姐夫并没有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但是当年的那段短暂的时光,我一辈子都记得。”

陈水桃宽慰她,“但是你说很重要,重要到茶不思饭不想吗?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人一辈子能遇见的人总是有限的,你看天看地,难免觉得大家都有问题,但是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那句话——”

“当年的事情,彼此各有难处。”

林知晚早就领教过,梁京冶身边的“美女如云”。

今天那位身怀六甲的女同志,就算是因为怀孕,整个人显得有些没精神,但是仍然能看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他的难处,他自有办法去解决,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水桃姐,你能告诉我,喜欢一个人,那时什么感觉么?”

林知晚挺疑惑的,“我当时来这里,是觉得结婚也行,不结婚也无所谓,但是看着梁京冶,每次面对他,我都觉得自己挺容易生气的。”

陈水桃笑笑,“天底下的男人太多了,你着什么急呢,慢慢挑,这个不合适,总有合适的。”

她话锋一转,“只是这个陈花荣,的确特别些。”

林知晚:“怎么特别?”

陈水桃眯着眼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二十五师部刚刚驻扎到地的时候,大灵山下了一场大雨。梁参谋差点摔进了流沙洞,是一个年轻的妹子救下了他。”

“当时这个妹子是跟着一群男人,途经此地,看上去是个老式的戏班子,陈花荣还算是当中的一个角儿。”

“再后来闹饥荒,挺多人跑到了大灵山,其中就有陈花荣。”

“她来了以后,人和之前挺不一样的。偶尔疯疯癫癫,偶尔又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村里女人看了都觉得她命苦。”

陈水桃悄悄说,“就那村东头的老陈家,有个不是人的东西,可犯了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