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仇要自己报
“动手!”刀疤头目压低了声音,对着手下比了个手势。.8*6-k.a,n~s-h*u*.′c\o.m¨
一人得了命令,他猫着腰摸到窗边,从怀里掏出根细长的竹管凑到嘴边。
可就在他准备吹出管中迷香的刹那,却突然吸入了一口院子里的空气。
那空气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初闻是花香,再闻又混着泥土的腥气,钻进鼻子里整个人都松快下来。
手下举着竹管的动作顿住了,他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窗棂忽然分成了两个,又合成一个。
“磨蹭什么!”刀疤头目低声喝骂,自己也往前踏了一步,随即身形一晃。
不对劲!
他腿肚子发软,刚想着运气却猛地发现力量竟在莫名其妙地消散,脑袋里也嗡嗡作响。
“头儿……我……”
旁边一个手下扶着廊柱,话没说完身子就顺着柱子滑了下去瘫在地上。
“噗通。”又是一声闷响。
转眼间除了刀疤头目凭着一口气强撑,带来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倒了一地。
这院子里的香气根本就是要人命的玩意儿!
他想跑可双腿沉得抬不起来,每挪动分毫都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u天′\禧?$¥小/`:说u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屋里的烛火灭了,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女人的轮廓立在门口的黑暗里一动不动。
刀疤头目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想喊但发不出半点声音,四肢百骸都窜过一阵酥麻,连站着都成了奢望。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轮廓,月光只勾勒出对方平静的侧脸。
“你……你……”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话音未落,院墙上跟屋檐下有几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下,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动静。
影一立在最前头,手里的长剑在月色里泛着寒气。
他身后王府卫队的人散开,将整个院子围了个严实,每个人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好像只是在收拾几只不长眼闯进来的野狗。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
完了!
刀疤头目心中一片冰凉。
这哪里是来夜袭,这分明是自投罗网!
孟煜城和花无眠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一头撞进来!
绝望之下一股狠厉涌上心头,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摸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黑色圆球。?′?咸(=鱼d看u?±书>>网¤·$ u追#;¥最£新!>章\¨d节¢[
这是风满楼特制的毒烟弹,一旦引燃方圆十丈之内人畜皆亡!他要拉着这院子里的人同归于尽!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也彻底低估了孟煜城,就在他手指即将扣动机括的瞬间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他甚至没看清人影,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孟煜城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面前,竟然一掌劈断了他的手腕!
那枚黑色的毒烟弹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被候在一旁的影一精准地用剑鞘凌空击飞,远远落入了院外早就备好的一桶石灰水中,“滋啦”一声冒出一股黄绿色的毒烟后再无声息。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极致,刀疤头目抱着断腕惨叫一声,他被孟煜城一脚踹在膝弯重重跪倒在地。
其余几个刚刚从迷香中勉强恢复一丝意识的心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王府卫队干净利落地制服,嘴里塞上布团,捆得像个粽子。
孟煜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刀疤头目,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伸手在此人身上摸索片刻,随即掏出一块黑铁令牌,上面用古篆刻着“风雨欲来”几个字字。
他将令牌重重掷在刀疤头目的脸上,铁牌的棱角划破了对方的皮肤。
“风满楼的手伸得够长的。”
刀疤头目满头冷汗,剧痛与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但他还是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眼中满是死士的决绝。
这时花无眠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上端着一盏烛台,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也照亮了刀疤头目那张狰狞的脸。
她没有看孟煜城,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刀疤头目的脸上,平静地开口:“就是你带人亲手屠杀的李家三口。”
刀疤头目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了,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花无眠,眼中流露出恨意。
“奶奶的,要不是你这个臭娘们跑了,老子就连着你们一起杀了!”
孟煜城闻言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他想起了烧毁的屋子中那四具冰冷的尸体,不,再加上那具无辜的孕妇肚子上的胎儿,应该是五具。
他看向花无眠,后者只是静静地回望他,眼神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那是沉淀了血海深仇的恨意。
花无眠说:“交给我。”
孟煜城没有犹豫,他对着影一挥了挥手。
影一会意,他将其他人全部带了下去,只留下被废了手脚的刀疤头目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院子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三个人。
花无眠将烛台放在石桌上,缓步走到刀疤头目面前蹲下,她看向刀疤头目,声音很轻的问道:“你杀李大叔的时候,他求饶了吗?”
刀疤头目浑身一震,牙关都在打颤。
“他只是个老实本分的猎户,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还有李大娘,她到死都护着自己的孩子。你把刀刺进她身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有母亲?”
“那个孩子……李珍甚至都还没婚嫁,她做错了什么?”
花无眠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刀疤头目的心里,他眼中的凶狠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所取代。
“你……你想干什么……”他嘶哑地问。
花无眠没有回答,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漆黑的药丸。
那药丸只有米粒大小,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你不是喜欢用毒吗,我便让你尝尝我新制的好东西。”她捏开刀疤头目的嘴将那粒药丸弹了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刀疤头目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起初并无异样,但很快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痒从他四肢百骸深处传来。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