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宫外被吓

第117章 宫外被吓

那驾车的车夫显然也没料到竟有人敢不避不让,眼看就要撞上,吓得猛地勒紧缰绳!

“吁——!”

骏马被强行勒停,发出一声痛苦而不满的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剧烈地蹬踏了几下,才重重落回地面,喷着粗重的响鼻,马车车厢也因此猛地颠簸摇晃了一下。¢oe?z\3§小;÷说?网1?′ ?¨更>=:新??最*]全@`

车停的位置,距离林小满和林知鸳,不过短短一两步的距离,可谓是险之又险。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惊险的一幕上。

林小满被那近在咫尺、高高扬起的马蹄和骏马嘶鸣吓得浑身一颤,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是血色尽褪,变得透明一般。

她脚下发软,娇弱的身形摇摇欲坠,若非小花眼疾手快地用力撑住她胳膊,恐怕她真就要“惊吓过度”,软软地晕厥过去了。

林知鸳看着妹妹这副仿佛下一刻就要香消玉殒的脆弱模样,心头一紧,一时间竟也分不清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将这“病弱受惊”的戏码演得登峰造极。

但无论真假,方家马车在宫门前如此嚣张跋扈,险些冲撞了相府小姐,这口气是绝不能忍的!

她当即上前一步,将林小满护在身后,俏脸含霜,目光锐利地看向那辆刚刚停稳的奢华马车,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清晰地响彻在骤然安静的宫门前:

“车内可是令仪郡主?郡主殿下即便身份尊贵,也该知晓宫门重地,非是纵马驰骋之所!方才若非车夫及时勒停,我妹妹身子孱弱,受此惊吓若有任何差池,郡主殿下可能担待得起?”

“莫非郡主以为,凭着皇室宗亲的身份,便可在这天子脚下、宫门之前罔顾礼法、肆意妄为了吗?!”

她这番话,先是点明对方身份,坐实其嚣张行径,再强调宫门规矩和林小满的“病弱”。>*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xa节`

将己方置于受害且有理的一方,最后更是直接上升到了“罔顾礼法”、“肆意妄为”的高度,字字句句都占着理,声音不大却也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周围那些原本噤若寒蝉的贵女和家眷们虽不敢大声附和,却也忍不住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在丞相府马车和方家马车之间来回逡巡。

虽说方令仪是她们惹不起的存在,但林大小姐占着理,丞相府也不是吃素的,这热闹,可有的看了。+h_t·x?s`w_.*n′e′t~

就在这片压抑的议论声中,那辆奢华马车的车帘被一只涂着鲜红丹蔻的手猛地掀开。

方令仪探出半个身子,她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艳照人,此刻却面带讥诮,目光先是轻蔑地扫过被小花搀扶着、仿佛随时会晕倒的林小满,然后才落到护在前方的林知鸳身上,嗤笑一声:

“哦?是吗?”

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刻意扬高了声调,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林大小姐这话说的可真真是吓煞人了。冲撞?担待?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我的马车离令妹可还有好几步远呢,车夫技术好,停得稳当,连片衣角都没碰着。”

她话锋一转,眼神恶狠狠的射向林小满,语气也愈发尖刻:

“倒是听说贵府的二小姐,自回京后便在市井街巷摆摊算卦,操持生计,想来自是身强体健、经得起风浪的。怎么今日反倒娇弱得风吹就倒了?该不会是……故意杵在路中间,想演一出‘惊马碰瓷’的戏码,好赖上我们长公主府吧?”

她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说辞,既贬低了林小满曾经的经历,又将她此刻的“病弱”诬陷为别有用心,可谓恶毒至极。

林小满在方令仪那恶毒的目光和刻薄的言语中,似乎被吓得又瑟缩了一下,羸弱的身躯微微颤抖,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她艰难地抬起那双氤氲着水汽、因受惊而更显朦胧的眼睛,望向方令仪,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晰度,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都听见:

“郡、郡主殿下言重了……”她气息微弱,仿佛说一句话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小女子……自幼流落在外,生计所迫,时常抛头露面……但正因如此,深知市井疾苦,也更惜命怕事得很……”

她轻轻喘了口气,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委屈,眼睫颤了颤,继续低声道,

“方才……郡主车驾来得突然,迅疾如风,小女子一时惊惶,腿软无力,实在……实在是躲闪不及,绝非有意阻拦。惊扰了郡主车驾,是小女子的不是……”

她这番话,看似示弱认错,实则句句都在反驳方令仪的“碰瓷”诬陷。

一是点明自己“惜命怕事”,根本不会做这种危险之事;

二是强调对方车速太快,自己是“躲闪不及”的受害者;

三是将自己放在低位,以退为进,反而更衬得方令仪仗势欺人,连一个“腿软无力”的病弱之人都要咄咄相逼。

那副泫然欲泣、强撑着力气解释的模样,比任何厉声反驳都更能引人同情。

果然,周遭的窃窃私语声更明显了些,投向方令仪的目光也带上了更多的不认同和谴责。

方令仪敏锐地察觉到周遭那些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的目光,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冷哼一声,竟干脆利落地弯腰下了马车,步履带着一股骄横之气,径直走到林小满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林小满那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的脆弱模样,先前的不快似乎被一种恶意的快感所取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呵,”她嗤笑一声,

“林二小姐这身子骨,可真是纸糊的一般。听说你在乡下时没少做农活,风吹日晒的,按理说该皮实得很才对,怎么回了京城金尊玉贵地养着,反倒娇气起来了?该不会是……水土不服,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病气吧?”

她的话语愈发刻薄,“今日可是淑妃娘娘举办的赏花宴,来的都是金枝玉叶的贵人。你这副病病歪歪、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可别把什么晦气病气过给了旁人,那才是真真的大不敬,没得玷污了这宫闱圣地,也失了相府的体面!真真是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