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沉沦岁倾歌

57. 荒度岁月

    温父和温明安在楼上不欢而散,傅明月担心和温父正面遇上,早在他离开之前就下了楼,本想避开他,没想到最后还是在一楼和他撞上了。


    彼时她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离去的脚步一转,若无其事地准备上楼。


    但没等她迈开脚步,温父就主动跟她打起了招呼,不再是在屋里时的刻薄模样,而是和他衣着相称的温柔体贴,他和气地问她,“小姑娘,你是来找温明安的?”


    傅明月不好回答,沉默好半天,才道:“嗯,刚好周末,我找他补一下课。”


    那日温父笑得相当温和,他站在那狭窄的楼道里,企图和她拉家常,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他旁敲侧击要打听她的名字家世,傅明月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虚假地笑着,“叔叔,我和温明安只是——”


    “傅明月,过来。”


    温明安突然出现在楼梯的转角处,穿了一身纯白的校服,身高腿长,在那昏暗的楼梯处分外显眼,彼时他单手揣着口袋,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周身气息却很冷。


    他大煞风景地打断他们的话,丝毫不顾虑傅明月还在场,声音很缓、很慢地询问着温父,“您今天是一定要亲自去医院一趟吗?”


    很是寻常的对话,又分明在威胁。


    为了在傅明月面前留个好印象,温父也不跟他计较太多,甚至还在她面前扮作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全然没有刚才的针锋相对,他道:“这孩子从小脾气不好,如果欺负你了,你可以告诉我——”


    温明安从楼上下来几步,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似压迫,温父彻底闭了嘴,忙道:“我还有事,你们玩。”


    直到温父走了,傅明月才跟在温明安身后道:“我刚刚在楼上都看见了,你爸爸是双面人吗?”


    彼时温明安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傅明月霎时撞到他的背上,他转过身来,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那日她穿了条纯白的连衣裙,设计繁复精致,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身上都飘着花的浅香,在那昏暗的楼梯角里分外扎眼,她一头柔软的长发被梳成了公主头,发上也飘着香。


    那时他抱着她,也不说话,沉默了许久,才问,“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他不知楼上的争吵她听见了有多少,脸上出现了些许急促,声音紧绷着,“傅明月……”


    他落在她腰侧的手缓缓收紧,傅明月不懂他为什么这样紧张,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有些义愤填膺,“我都听到了,你爸爸也太坏了。”


    她那双澄澈的眸中没有因为他那荒谬的父亲对他产生半点偏见,还轻声细语地安慰他,“你不要难过。”


    她轻灵的嗓音破空而来,把他心头升起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低头望入她的眼,问她:“你不担心我会像我爸那样,和你在一起,只是贪图你的钱吗?”


    傅明月笃定道:“不会的,温明安,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歪头思考了片刻,又大方道:“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把我的零花钱分你一半。”


    彼时他只是把她抱进怀里,头埋在她颈侧,闻着她发上的香,声音有些闷,“傅明月,我不想像他一样。”


    年少傅明月不懂温明安总是那样介怀她为他花钱,但那日初见他父亲,傅明月却有些懂了。


    凭傅明月对温父的第一印象,她有些不相信温父那么轻易就死了,她忍不住问:“你爸爸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短命的人,真的死了吗?”


    “怎么可能?”温明安对他那极品爹很是不屑一顾。


    傅明月隐约听他说了句“老不死”的,但等她抬眼看过去,他脸上却是风平浪静,她问:“你骂他了?”


    温明安矢口否认,“没有。”


    他不愿意提及他那极品爹,再没说话了,而是低头看起了手机,长指在屏幕上敲来敲去,头顶的灯光投在他脸上,衬得他五官相当好看,鼻梁高挺,唇色也泛着健康的红。


    傅明月心里藏不住事,她挪了挪位,凑到他身边去,好奇十足地探头去看他的手机,想从他手机里看出点什么来,但温明安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在她脑袋凑过来时,他就手快地熄了屏,扭头看她。


    两个人离得近,傅明月是挨着他的肩膀的,他这么低下头来,呼吸都落在她的脸上,他问:“做什么?”


    他一双漆黑的眸盛着光,在夜色里沉沉的,傅明月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连带着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他的脸也渐渐放大,她的心脏也忽地跳了起来。


    他的手落在她的脸上,从脸上渐渐往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往上抬,他像狗一样从她脸上嗅了嗅,从中闻到了些微的酒味,他问:“你喝酒了?”


    他凑得很近,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说完话后依然维持着同样的姿势,那双沉沉的眼显露出几分压迫来。


    傅明月着急忙慌地伸手推开他,“我下班的时候找不到你,就跟杜小川他们喝了一点点酒。”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主动挑起了话题,“我们在一起聊天,聊到了你。”


    温明安挑眉,“我?聊什么?”


    他这样若无其事,傅明月有些生气了,“我都知道了,你当年转学后就打电竞去了是不是?这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年少的温明安学习成绩优异,傅明月又有些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突然不读书去打电竞?”


    温明安神色顿了顿,他认真地看着她,眼里是傅明月看不懂的复杂,他问:“傅明月,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难道不是吗?”


    傅明月眼中出现了些茫然,她把今夜杜小川他们的话组织了起来,又说,“他们都说你是三年前开始打电竞的,你不就是为了打电竞才退学没读的吗?”


    温明安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他很敷衍地回了句,“你说是就是吧。”


    傅明月有些想不明白他这似是而非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却没再多说了,把她留在了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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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傅明月独自一人在客厅思索了许久,洗过了澡,还在思考,总觉得他好像有话没说完。


    他那半说不说的态度让傅明月心里无端地有些恼火,仿佛在这一刻梦回年少时,那时他也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总是让人猜,偏偏傅明月永远都猜不对。


    好似给她出了一份试卷,那份卷子上的题她从来不会解,不管怎么绞尽脑汁答题,得到的总是错误答案,而他也从来没有兴趣公布正确答案。


    傅明月躺在床上辗转了片刻,怎么也睡不着,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穿了鞋从卧室出来,正要去找温明安。


    温明安正准备洗澡,他取了衣服正往浴室去,傅明月忙跑上前去,在他进浴室的前一刻堵住了他的去路。


    她今夜穿了条舒适的吊带睡裙,肩带是几根细细的肩带交错而成的,她跑得太匆忙了,肩带掉下来两根。


    温明安脚步一顿,他慢条斯理地把她肩上落下来的吊带勾了回去,指尖故意拂过她肩上滑腻的肌肤,他暧昧地问:“这么赶着投怀送抱,怎么,想和我一起洗?”


    他在夜里总是不合时宜地调戏她,傅明月瞪了他一眼,骂他,“谁要和你洗?你太不要脸了。”


    他轻笑了一声,打量着她,“那你这是?”


    傅明月没有挪开位置,依然拦在浴室门口,她问:“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说是就是,难道不是吗?”


    夜色渐深,温明安思想有些不正经,他拇指落在她的下巴上,朝她笑着,“和我洗我就告诉你是还是不是。”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回答她的问题上,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有些肆意妄为,缓缓向上,揉搓着她的唇。


    她气色极好,唇色到了夜里依然泛着健康的红,红艳艳的一片,似一枝火红的玫瑰,衬得她的脸也白。


    傅明月故意咬了他一下,很快又把那咬进嘴里的手指吐了出来,她气急败坏地让出了位置,反手把他推进浴室,“不说就不说,我根本不想知道。”


    温明安不以为意,直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他才反锁了门,脸上那不正经的神情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拨开花洒,任由水从头顶淋下。


    还是天气炎热的夏天,他没有洗热水澡的习惯,洗的都是冷水澡。


    已然入了夜,白日里被晒得滚烫的水到了这个时间点也彻底凉透了,水从头顶落下,转瞬打湿了他的发。


    冷水从发上一路而下,温明安闭上眼,稀里哗啦的水声在这狭小的浴室里分外悦耳,又像是置身于独立的空间里,彻底与世隔绝,一切都变得虚无、狼狈。


    在那个开学的秋天里,繁城也是下了那样一场雨,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温明安也是那样狼狈地站在那毫无遮挡的行政楼东侧,任由雨水砸在脸上,留下满脸的冷。


    那还是夏末初秋时分,突如其来的雨有了些凉,但又远不及那一刻温明安的心凉。


    那年学期末分手后,他整整一个暑假没有搭理过傅明月,却没料到她在开学送了他那样的一份特殊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