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沉沦岁倾歌

46. 荒度岁月

    傅明月昨天差点把房子给淹了,还好及时把水清理干净,最后才不至于惊动房东。


    两人最后弄到将近12点才把水扫出去,顺手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干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吃上晚饭。


    后来温明安绝口不提让傅明月做家务,平日最多的也就是让她把地给扫了,顺手把垃圾扔了,再多的不敢让她做了,唯恐她帮倒忙。


    做个家务也做不明白,傅明月也心虚得厉害,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做家庭主妇的料,只好老老实实打开招聘软件认真物色起了新的工作。


    但最近招惹了霉神,找工作也不太顺利,凡是看得过眼的工作,她跑上去问上一嘴,不是已经找好了人,就是陪聊半天发现工资奇低无比。


    傅明月忍不住痛骂了那企图用时薪10块招廉价劳动力的小老板一顿,最后愤愤地退出了招聘软件。


    工作没有着落,傅明月只好暂时恢复之前的生活,早上拎着垃圾下楼扔了,下午踩着四五点的时间去买菜回家,偶尔去熟悉的阿姨家里串门,帮忙遛狗带娃,最后在榕树下看大妈打牌。


    日子过得也还算惬意,和过去在傅家随意挥霍的日子比不了,但也不算过得太苦。


    这日天色还早,傅明月从菜市场回来,熟悉的阿姨带着孩子出去了,没空和她玩,她只好一早就在树底下待着,等着大妈大爷来到榕树底下活动。


    大爷大妈很守时,傅明月才等了没一会儿,大妈大爷就出现了,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跳舞的跳舞。


    碧绿的树冠遮天蔽日,遮住了夕阳的余晖,却遮不住榕树底下的热闹。


    傅明月最近爱看大妈打牌,她熟练地端了凳子坐在相熟的烫发大妈身边,才看她打了几局,大妈就眼尖看到了对面的温明安,她捻着一张红桃A放下,一边道:“小傅,你男朋友下班了,还不快回去。”


    傅明月日日在树下看她们打牌,每日都和温明安一同回去,连带着几个小老太太也眼熟了温明安。


    温明安在对面不远处,正沿着街道前的小商铺走着,小商铺还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放在现在还有些复古,里面卖的都是小玩意儿,傅明月那几支花里胡哨的笔就在那里买的。


    那时她路过小商铺,对门前摆着的复古文具很感兴趣,但不舍得花钱,无聊地看了半天,后来离开时被老板的花言巧语忽悠住了,稀里糊涂地买了几支笔。


    小商铺很有时代记忆,路上载着一整排的桂花树,绿树遮掩,走在底下还算凉爽,到了桂花开的季节,便四处飘着桂花香,是个不错的拍照打卡之地,很有氛围感。


    傅明月一开始还新鲜感十足地在那里拍过不少照骗,但住在这里,每日都经过,再美景色也很快腻了。


    温明安只是路过沿街的小商铺,身高腿长,走路很快,转眼就到了尽头的路口,傅明月扭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形。


    她匆匆扔下一句“那我先走了”,转眼就一阵风似地奔了过去。


    恰好路上经过一台白色的小轿车,她这才停下脚步,隔着一条窄窄的小马路朝温明安叫道:“温明安!”


    她兴奋地朝他晃着手。


    才下午五点多,阳光还很多,她站在树底下,阳光稀稀疏疏地落在她身上,发上染上了光点,好似撒上了碎金,纯白的短裙也似染上了梦幻的光。


    年轻的女孩脸上笑得张扬明媚,温明安有一瞬间的恍惚,脚步不由地顿住了。


    直到路上的车少了,他回过神来,转眼就带着一股滚烫的热风来到了她面前,身上的温度像是空调吹出的热气,连风也灼人。


    今日天气热,傅明月还带了一把手持小风扇,她把手里的风扇朝他吹了吹,才道:“你今天好早。”


    温明安“嗯”了一声,单手揣着口袋,和她并肩走在了路边,随意地回了一句,“今天没什么事。”


    回到家以后,温明安只稍坐了一会儿,就对坐在对面正要剥荔枝的傅明月道:“今天开始,你学一下自己做饭,我教你。”


    经过昨天的乌龙,温明安终于意识到了傅明月在生活常识上的匮乏,不得不抽空给她补上这方面的知识。


    他准备教她做饭。


    傅明月脾胃娇气,稍微不干净的外卖都能吃得上吐下泻,掌握一些简单的烹饪技巧对她来说是很必要的。


    但这一次,傅明月却不如昨天那样积极,她把没剥的荔枝丢回果盘里,抿着唇,小声道:“可我不会。”


    “没有谁天生什么都会的,不会就学,学了对你来说有好处。”他话顿了顿,看了她一眼,“不管你以后回不回去,学会了,对你没坏处。”


    傅明月一口咬死了被从傅家赶出来了,平日里极少提及她所谓的亲生父母,大抵关系也是不好的。


    温明安极少过问她的事,起初只当她拿他消遣,懒得多问,左右不过是待上一段时间就要走的,但这段时间下来,他也有些忍不住相信,她或许是真的被赶出来了,两边父母都不管她了。


    过去不管哪一次吵架,傅明月何曾要落魄到真的需要自己去赚钱养活自己的地步。


    不管以傅家还是霍家的家底,都不至于让她沦落到只能和他一起蜗居在这破败的出租房里过活。


    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实在难以适应这样底层的生活,工作挣不上钱,生活上的琐碎事也办得不够漂亮,对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应当是难以忍受的,但她却从没提过要回去。


    温明安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在她过往光鲜亮丽的世界里,纵使真的一朝落魄,无家可归,她也有无数个选择,而温明安只会是她所有的选择里最不可能的选择,但她偏偏总是毫无道理地选择他,实在令人费解。


    就像是他从来也不理解,为什么过去在那群非富即贵的同龄男生的追捧下,她独独只喜欢他一样。


    真的是因为还喜欢他吗?


    温明安望着她那根才剥过荔枝的手指怔神,她的手指白嫩纤细,比荔枝肉还要白上一些,指上还沾了些果汁,空气中还隐隐透着荔枝的香,甜腻动人。


    他喉结滚了滚,目光落在她脸上,看见她脸色变了变。


    傅明月想起了不好的事,她习惯性地摸上了锁骨上的吊坠,葱白的指习惯性地摩挲着上方的玉,指尖凉冰冰的一片,却没能让她的心也静下来。


    她语气低落道:“可是我上一次做,差点害了人……”


    那还是在霍家的事,那时傅明月因为砸碎了霍明晰的成人礼惹来霍教授和林教授的不快,但到底还是亲生骨肉,20年分离,两人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情绪,对她还算宽容,没有过多地责怪她。


    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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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里,除了和霍明晰有关的一切之外,无论霍教授还是林教授其实对她也还算不错。


    傅明月不算是多么敏感的人,许多时候她很难察觉旁人对她细微的不同,但在和霍氏夫妇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他们待她的不同。


    她其实也很难说清楚他们给她的感觉。


    他们不太像她的父母,连亲戚都不像,更像是一对严厉的班主任,时刻以一种严厉的目光看待她,然而面上还是带着面对学生时该有的疏离,以至于傅明月很难察觉到他们对她的不满。


    他们是体面人,像古代出身书香世家的贵族,刻在骨子里的风度,永远都得体周到,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偏偏,直觉告诉傅明月,他们对她是不满意的。


    过去傅明月的人生里,无论是傅长江还是徐美臻都从不过问她的学业,但霍教授和林教授大抵是职业使然,对于成绩是天然地关注,总喜欢深入盘问傅明月的学习成绩。


    每每问起她的学业,傅明月总觉得好像在面临一场大考,许多时候甚至比考试还要让她难捱。


    他们会教她许多学习方法,会花时间去了解她的专业和每一门学科,十分周到细致,对她的学业肉眼可见的上心,同时还伴随着一些傅明月不明白的惋惜。


    傅明月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情绪,但后来她猜,应当是对傅家的不满。


    错换的20年里,霍教授和林教授把霍明晰教导得那样优秀,连一贯挑剔的傅长江都对她赞不绝口,与之相对的,傅明月从小在学习上的糊弄,长辈教育的缺位,显然是值得令霍氏夫妇不满的。


    似乎是不理解,傅家坐拥千亿财富,却对孩子教育这样不上心,这放在豪门里也是少见的。


    而傅明月随便糊弄了十几年的学业,不可能突然就变好,于是不管她们怎么细问,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长达十几年对学业的不上心,傅明月也对读书这件事不甚感兴趣,专业是随便选的,是整个系里最水也最贵的专业,能按时出勤已经算是不错了,再深入学习是不可能的。


    但霍教授和林教授都是体面人,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们从不会在她面前显露出半点失望来,只是豁达地安慰她说,“没事的,会好的”,看起来并不计较太多。


    但傅明月见过他们是怎么对待霍明晰的,也知道在他们眼里,她是比不过霍明晰的。


    霍明晰纵使回到了傅家,但傅家也并没有冷酷无情到阻止双方的往来,霍氏夫妇和霍明晰依然保持着密切的往来,除了不住在一起外,一切和从前并无不同。


    在傅长江和徐美臻忙于工作,无暇关注霍明晰之余,霍氏夫妇对她及时的关心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以至于霍明晰不管在哪里都过得如鱼得水。


    傅明月亲眼见过他们总是郑重地对待和霍明晰的每一次相见,亲手给她做上爱吃的食物,准备她喜欢的礼物,回来时满脸都是笑,那才是他们对待自己孩子该有的姿态。


    而傅明月许多时候总像是局外人,她也曾想认真当他们的孩子,也曾想让他们对她满意一点。


    于是在他们提出让她一同去参加姥姥65岁生日宴后,她就想方设法让自己在老太太面前表现得好一些,好让霍氏夫妇对她改观。


    但最终结果还是弄巧成拙,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