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沉沦岁倾歌

43. 荒度岁月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店长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她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看向对面的温明安,“现在人就在医院躺着,突发旧疾,但这件事也是因傅明月而起的,她的责任是脱不了的。”


    “那也是他自己身体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傅明月小声嘀咕着,觉得自己冤枉得很。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温明安,有些不知所措,“温明安,现在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他先打我,我还没被人这么打过呢。”


    傅明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又是显而易见的委屈,觉得她今天是倒了血霉。


    从小到大,她极少和人打架,生于豪门之家,纵使傅长江和徐美臻再不管她,但头十几年有傅老太太拘着她,骨子里总还是有几分教养在的,做不出和人当众打架的事。


    傅明月生平第一次挨打,还是霍母打的,除此之外,她就再也没挨过打了,过去在傅家生活,也没人敢不长眼肆意欺负她,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这件事情傅明月固然是有错,但她并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


    对方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好意思对她动手,难道她还不能打回去吗?她错就错在遇上了一个病秧子色○狼。


    现在特意找温明安过来,也是没有办法。


    当时店长匆忙赶回店里,很快就打120把人送到医院去了。


    男人被送进了急救室,后来家属过来了,她们才知道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不宜动怒,不然容易旧病复发。


    傅明月在店里和他大吵了一架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打了,怎么也摘不干净,现在家属一口咬死要赔钱,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扬言要找律师告她。


    傅明月没有钱,无奈之下,只好让店长给温明安打了电话。


    过去背靠着傅家长大,傅明月极少有过要为这种事情忧愁的时候,过去不管闯下什么祸,总是管家出面替她解决的,眼下离开了傅家,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只能寄希望于温明安。


    温明安侧眸看了身侧的女孩一眼,她挨了那男人一巴掌,纵使已经眼快躲开了,但脸上还是被指甲抓出了几条狰狞的红痕。


    此刻她脸上的红痕已经淡下去了,但仍旧残余着淡淡的粉色,隐隐透着几分红,皮肤也被划破了。


    满腹责难的话在看见她那张狼狈的脸时,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从喉咙里发出一句,“别急。”


    他转眼目光投向了对面,店长道:“这件事情,你们回去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


    店长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一派干练利落的模样,眉眼间有几分温和,不算难相与,她告诉温明安,“现在那边咬死了要赔一万,店内只能出一半,剩下的你们来出。”


    唯恐他们推脱不认账,店长又道:“这件事情本来也是因傅明月而起的,店内担一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傅明月理亏在先,实在是没有赖账的道理,温明安沉吟了片刻,才道:“赔钱可以,但不可能全赔。”


    对方旧疾复发,有碰瓷趁火打劫的嫌疑,温明安也不是好拿捏的,他道:“他自己身体有问题,他自己应该负担一半,傅明月只能算是个诱因,不是主因。”


    顿了顿,他话里也有些凉了,“况且他也打了傅明月,较真起来也是他先动的手,傅明月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当奴隶的,没道理对方先动手,她还不能还手的。”


    “今天如果是傅明月躺在地上,该赔钱的就是他们,这件事错不全在她,没道理谁健康谁吃亏。”


    他唇角轻微的勾了勾,眼里没有半点笑意,“这种身体有病的人,本来也不应该到处乱跑还惹是生非,出门在外,磕着碰着,难道是谁遇上谁倒霉?”


    “这一次是傅明月,那下一次又是谁?”


    温明安一通发难,傅明月忙不迭地点着头,她道:“就是就是!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


    店长觉得温明安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件事算起来,也不算是傅明月先挑起的事,她思索了半刻,道:“我跟他们再沟通一下,有消息我再跟你们说。”


    “劳烦了,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温明安也没再纠缠下去,只是实事求是地要求,“看病过程的账单收据,我们也需要看到。”


    和店长简单对了一下其中的细节,敲定这件事的处理方案后,傅明月和温明安也没多停留。


    走出咖啡店后,温明安始终一言不发,傅明月闯了祸,也不敢吱声说话,很安静地走在他身边。


    直到站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傅明月被对面马路蜂拥走过来的人群撞到了他身上,他才有了些反应。


    温明安把她轻微往身侧一拉,等她站稳后,才松开了手,才从冷气开放的地方走出来,他指尖还有些冷,傅明月腕上好似被一阵凉意包裹着,皮肤不自觉地有丝丝颤栗。


    傅明月的手指钻进了他的掌心,伸出手指挠了挠他,弱声弱气道:“温明安,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忆起那男人做的恶事,她面上又是止不住地气愤,“明明是他恶人先告状。”


    傅明月今日第一天上班,一头小卷发都扎了起来,头发不长,扎起来也只是个小马尾,虚虚地悬在后颈上方,刘海用镂空的贝壳发夹固定住了,只余下些许碎发留在额上,脑后的发在肆意摆动着。


    她微微仰起了脸,一双棕色的眸里还藏着尚未消去的怒意,但在他垂眼看过来时,被他一双黑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又心虚地垂下头,“是我太倒霉了。”


    连同那头小马尾也垂落到那截白皙的脖子上,她好似一朵蔫头耷脑的花,垂头丧气的。


    温明安仍是没说话,马路上人潮拥挤,他把她拉到身侧,隔开了行人,和她一同沿着人行道往回走。


    已是将近晚上的时间点,天边仅剩的几缕残阳也消失在了天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昏沉沉的天幕,被夜幕搅成了一片混沌的黑,公路两侧的路灯也陆陆续续地开起来了。


    夜幕降临,街上的人流渐渐地多了起来,小摊贩也陆陆续续在路边支起了摊位,卖水果的卖水果,卖小吃的卖小吃,卖饮料的卖饮料,引得匆匆而过的路人也禁不住停住了脚步。


    傅明月和温明安一路走过一个个小摊贩前,无视着摊主的叫卖声,转入了一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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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很热闹,门前是络绎不绝的顾客,门口支起了大红色的充气帐篷,旁边两个黑色的大音响正在恣意地放着吵闹的歌,傅明月不禁停住了脚步。


    她拉了拉身旁的男人,讨好道:“温明安,我请你吃冰激凌,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这么说,也没给温明安说话的机会,转眼就跑进了奶茶店内,她今日穿了一条棕色的背带裤,扎着一头利落的小马尾,整个人十分灵动。


    店里人很多,但她很快就挤开了人群走到了收银台前。


    温明安站在原地遥遥地看着她,看见她对收银台的女生说了点什么,很快对方就给她打了两支冰激凌,淡粉色的冰激凌打着旋一路往上,堆积如山。


    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很快又跑回了眼前,携来一缕冷风,偶尔还能闻到她身上花露水残余的香,她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把其中一支冰激凌递给了他,“请你吃这个,你别生气。”


    但傅明月坚持不认为自己有错,绝口不提自己错了。


    温明安没跟她计较太多,伸手把她手里的那只冰激凌也抢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地吃了个空,但今天惹了大麻烦,傅明月不敢生气,只好道:“那我再去买一个。”


    “我替你拿着,你去买一杯冰。”温明安吩咐她。


    傅明月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去买了一杯冰回来,以为他是口渴了,她还额外要了一杯水,温明安却没接过那杯水,而是把那支开始融化的冰激凌还给了她。


    草莓味的冰激凌,小小的一只,在这夏日里吃起来甘甜清爽,连带着心头沉积着的郁气也被安抚了下来,温明安心情好上了不少,也没苛责她什么。


    一路回到了家,他都没问过她半句,好似就此揭过了。


    傅明月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手里拎着那杯冰和一并买来的水,她又道:“这杯冰用来做什么?你还要喝吗?”


    温明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只说,“去拿毛巾。”


    傅明月听话地去取了一条毛巾出来,看见他把毛巾摊开,把冰块从杯中倒进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密封袋里,慢条斯理地把所有冰块裹进毛巾里。


    “你要做什么?”傅明月看得一头雾水。


    温明安却只是道:“过来,坐。”


    傅明月离他有些远,她依言往他身旁挪了挪,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上仿佛灌了铅,她有些动弹不得,只能抬起一双明亮的眸,眼睁睁地看着他缓缓靠近。


    刚刚吃过冰激凌,他身上还残余着淡淡的草莓味,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吹到她脸上,她心里忽地七上八下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抓着背带裤上的菱形小挂饰。


    他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傅明月清楚地看见他那双黑眸缀着光,冷冷的,又像是冬日里的飘雪,那双桃花眼在不说话时总是清冷,透着几分无情。


    他的鼻梁很高,唇色很淡,樱花的颜色,还要淡上几分,在灯光下又好似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


    此刻他唇微微动了动,却不是笑,只是轻声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