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乘破防青鸟殷勤bird

76.揭开伤口

    秦述英莫名心头一疼,窥见陆锦尧应激的记忆涌入脑海。理智克制着他抬手回应拥抱,于是毫无反应地放松着身体,没有动作。


    “阿英,”他揽得更紧,“抱抱我……”


    “你在问我要东西吗?”秦述英冷淡道,“你要了,就放我走。”


    一样的话语,返回到陆锦尧身上却那么伤人。


    “秦竞声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再把你丢在秦家。”


    “那是我的事。”


    话一出口秦述英就感觉到陆锦尧的僵硬。他想了想方才的对话:“秦竞声跟你说什么了?”


    陆锦尧摇摇头,在他颈窝深吸着气:“柳哲媛给你看那些东西,你是不是很难过?阿英,跟我走,秦竞声再也没办法控制你了,再相信我一次。”


    “……”


    “遇见我,走近我,永远不离开我。”他重复着,珍重地说着,“是对你说的,阿英,你明明想要……”


    “陆锦尧,人是会变的。”秦述英把他从自己肩膀揪出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累了,对你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没有了。”


    “……”


    “或者从来就没有过,也不应该有。”秦述英自嘲地笑笑,“你说得对,我只是在守着自己虚无缥缈的执念活着。现在我醒过来了,不需要了。”


    胸口痛得发麻,陆锦尧突然将人抱起来坐在窗台边,玻璃隔着衬衫接触皮肤,秦述英不自觉地冻得一抖,陆锦尧立刻用手隔开,顺便紧紧将他圈在怀里。


    陆锦尧在细密地吻他,侧脸、鼻尖、唇角,即使探入口腔逡巡也得不到任何回应。秦述英觉得自己身上在下雨,他仰着头,失去了任何躲雨的信念。


    秦述英在他密集的亲吻间隙开口:“你不如给我个时限,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


    “或者直接说你的目的,”秦述英声音很疲惫,像应付,“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几件事,都行。达成你的目的后,放了我。”


    陆锦尧喉头微动:“我要你喜欢我,爱我,相信我可以为你的人生负责。”


    腰上传来禁锢般的触感,逃避不能。


    “我没有关着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会陪你。”陆锦尧握着他的腰摩挲着,在警司待了这么长时间,把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人又清减下去了,“在这之前,陪我去挪威,见见我父母。”


    秦述英轻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太明显:“上次见你父母的是红姑,和南之亦没订成婚,这次要换一个去应付?你好歹找个女孩,要不要看看是秦又菱更像我,还是赵雪更像陈真?”


    冷汗霎时浸湿了脊背,陆锦尧怔愣住,难以置信地盯着秦述英:“你觉得我是什么随便的人吗?我跟你说了我没有把你当做任何人的替代,更不会让谁替代你……”


    “没有?陆锦尧,你跟我说这些话有可信度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坏过一轮就能把事情翻篇?是谁前一天晚上还在跟我上床,第二天就要和我唯一的朋友订婚?是谁把旧情人的习惯喜好乃至配饰强加给我,又是谁为了救他困了我三天三夜?”


    秦述英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激动,甚至不像质问。只是用一种含笑而自嘲的语气,一件件数着。


    陆锦尧无力地阻止他:“你别说了……”


    “是,我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可是你明明都要杀我了,为什么不能给个痛快?还是你看出来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非要一刀一刀割着玩?”


    腰上骤然传来疼痛,陆锦尧死死箍着他,力气大得在抖。


    舍命跳海救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差点坠楼、毫不顾忌后果地杀秦述荣。桩桩件件在陆锦尧眼前闪回。被欺骗到这一步,秦述英是真的不在乎生命了。


    “你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自我厌弃,陆锦尧比秦述英还在意他的生命。


    看着陆锦尧这副样子,秦述英心里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他从没见陆锦尧这么狼狈过,潜意识的心痛让他更加自我厌弃,下意识的怀疑让他愈发疲惫。


    他挽起袖口,露出左右手的伤痕:“陆锦尧,我没法画画,也没法握枪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没有了。”


    眼帘中映入那两道狰狞的伤疤,陆锦尧触电似的将他的袖口拉下来,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什么。秦述英摇着头苦笑:“你指望我看到这些疤不想起它们是怎么来的吗?你觉得天冷阴雨的时候那些被挑断的神经不会痛吗?”


    陆锦尧没有说话,只是固执地帮他扣着衬衫袖口的纽扣。陆锦尧掩盖在风衣下的袖扣露出来,融化的星辰暴露在秦述英眼睛里,太惹眼。


    秦述英翻过手,趁陆锦尧不注意将它们拽了下来。陆锦尧一愣,夺回的手僵在半空——秦述英正将那两枚袖扣拿在手里,低着头,仔细端详着。


    “我没有弄丢它们,”陆锦尧乞求似的看着他,心被高高吊起,像等待着判决,“你已经送给我了……”


    秦述英的手一顿,转身拉开窗,将袖扣扔了出去。铸银材质并不惹眼,只是在夜色里微微闪动一下,就看不见了。


    ……


    第二天陈真和南之亦一块儿来看秦述英,少来一次少惹陆大少爷心烦和乱吃醋。


    进了门不见陆锦尧,秦述英一个人坐在窗台边发呆。polaris并没有再大嘴巴地喊他,机器人看起来都拘谨了,耳朵碰秦述英的胳膊都小心翼翼。


    陈真奇怪道:“陆锦尧人呢?”


    秦述英没回答。polaris的机械音都带上了委屈:“找了一晚上东西,但是没找到,现在去借红外探测仪了。请两位稍作休息,茶水甜点自己拿,别麻烦阿英。别聊太久,他需要休息。”


    “……”


    秦述英真的很想把这玩意关机。可一断联陆锦尧就跟丢了命似的立马跑回来,还是开着算了。


    南之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他早干嘛去了?”


    陈真皱了皱眉:“你跟他吵架了?”


    “没必要,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秦述英淡淡回了一句。


    南之亦弯下身看看他的脸色,有些担忧:“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这儿待着实在不自在我去跟陆锦尧说。”


    秦述英当然知道南之亦说不动陆锦尧,她的善意太珍贵了,纯粹得不含一点杂质,秦述英从来就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求不要再麻烦甚至伤害到她。


    于是他摇了摇头:“没事了,放心。”


    几相沉默,陈真犹豫良久还是开口:“陆锦尧对我真的没有其他感情,你别再拿这个伤害自己。”


    “我知道。”


    陆锦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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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更过分地戳他伤口罢了。


    见秦述英能听进去话,陈真继续恳切道:“虽然我知道他做的很多事你难以接受,但最近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别跟他吵架?他真的,很累。”


    “他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要是因为攥着我累,把我扔出去就行。”


    “现在一旦他把你放出去,秦竞声立刻就能把你带走。”陈真有些急切,“为了你自己着想,也别跟他说这些气话。他马上要带你出国,秦竞声的手伸不到北欧……”


    秦述英很坚决:“我不会跟他去的。”


    陈真沉默一会儿,轻声叹息:“秦述英,陆叔叔病危了。”


    “……”


    南之亦眉头微蹙:“别拿这个绑架他。”


    陈真把手机里全英文的病情分析报告和病危通知书调出来,放在桌上。病重与病危一字之差,这份报告是融创的机密,除了陆锦尧本人外只有陈氏才拿得到。马上又是冬天,病患最难熬过的时节。陆维德不选医疗条件好的国家,也不在温暖的城市接受治疗,偏偏选了个极为寒冷的地方,看样子是笃定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要在喜欢的风景中走完最后的路程。


    陈真继续劝:“这可能是他唯一带你见陆叔叔的机会了。这么多年走过来,你就不想有个结局吗?”


    秦述英没回话。这不是个好天气,窗外风卷残叶,带来一阵阵寒凉。秋天过去了,漫长的冬日已经临近。


    重新开口时秦述英换了话题:“你脸上的伤,不需要去掉吗?”


    “去掉也会留印子,”陈真无所谓地耸耸肩,“擦着眼睛过去的,没把眼睛划烂我已经很知足了,留着也挺好。”


    秦述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陈硕和陆锦尧的本事这么一道疤怎么会去不掉?有些人在那场灾难中死去了,陈真在用伤痕将她刻入骨髓,提醒自己不要遗忘。


    “她的衣冠冢在荔州,滨海大道往南走有个小镇,农民自开发了一片墓园。”


    那里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很多野猫会来回奔跑,离田间地头很近,村民没有什么忌讳,既安静又有人烟,地势很高不会受海水的侵蚀,又能感受到海风扑面而来。


    陈真愣了愣,秦述英从未允许他去祭奠林敏,她生前对陈家人的恨意太浓烈。他点点头:“谢谢。”


    陈真待了一会儿就有事先告辞了。南之亦留在他身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直言:“我也觉得你应该跟陆锦尧出国避一避。”


    秦述英拨弄着polaris的耳朵,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秦竞声逼他很紧吗?”


    “不清楚,九夏晚宴那天他和秦竞声见了一面,回来似乎状态不太好。”南之亦回忆着,担忧更甚,“虽然秦竞声选择了又菱,但我有种感觉,他不会把宝都押在她身上。他不会放过你的。”


    孤臣、利刃、磨刀石。这些身份秦又菱都无法担任,秦述英何尝不知道。


    “很早之前我提醒过陆锦尧,说我不希望他后悔,他当时可自信了,说不会。你看看现在呢。”南之亦无奈地叹息,认真道,“现在也一样,我不希望你后悔。决定权在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其所能帮你。”


    秦述英目光闪了闪:“谢谢。”


    他手放在polaris的关机键上,长按下去,发亮的小屏幕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