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别跟他置气了
周彦礼不知道苏晚月那边正和他最讨厌的对手达成了合作关系。
因之前招标失败,需要从其他业务上来促进公司的发展。
许天晴刚来办公司,就见他脸色阴沉得厉害。
将汤盅往前推了推。
“彦礼,你也别熬坏了身子,看你这几天都消减不少,胡渣都出来了。”
周彦礼摸了摸下班,这几天确实没怎么好好打理,都游走在酒局。
“晚点我会去休息的。”他端过汤,一口喝干净。
“谢谢大嫂了。”
许天晴将纸巾递到周彦礼嘴边,要不是他下意识接过去,女配可能就帮忙了。
“晚月也真是的,在家没事也不知道来看看你。”
周彦礼擦完嘴又立马投入到工作,有一搭没一搭回着。
“她最近总很晚才回,估计和她那朋友不知道在干什么,大嫂你也早点回去,等下让李睿送你。”
早出晚归?
“晚月以前可和别人来往不多呀,不会是在外面找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女配十分担忧,声音里满是急切。
周彦礼动作愣了一下,“应该不会,她只是这次脾气闹得久一点。没什么事大嫂你就先回去吧。”
周彦礼再次下了催促令。
许天晴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其中的算计。
她转身走出办公室,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个人,苏晚月。我要知道她最近都在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一桩都不能漏。”
苏晚月的工作室,死气沉沉。
开张快一个月了,除了叶朝阳这个客户,其他一笔生意都没做成。
倒不是没人来,前前后后有五六个客户,都是谈得好好的,眼看就要签合同了,对方却又突然变了卦。
理由千奇百怪,不是预算不够,就是家里人不同意。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不好,次次都这样,就有问题了。
“绝对有人在背后搞鬼!”邓佁然气得把报价单拍在桌上,“我查过了,那几个黄了的客户,转头就找了另一家叫启明星的设计公司,给的报价比我们高三成!”
苏晚月正在画手表的细节图,闻言,笔尖停了一下。
“启明星?”
“对!我打听了,那家公司老板没什么背景,就是运气好,最近接了好几个大单。”邓佁然凑过来,“你说,会不会是周彦礼?他不想让你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暗中使绊子?”
苏晚月摇了摇头。
周彦礼那个人,高傲到自负,他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会是谁?
她正思索着,工作室的门铃响了。
屏幕上,是许天晴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晚月,好久不见。”
邓佁然在一旁听见,嗤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晚月当下立马有了答案,始作俑者,上门了。
她按了通话键,嗓音很平淡。
“有事?”
“没什么大事,你怎么突然开了工作室,也不和家里说说。”许天晴对着镜头,笑得温婉又无。
“彦礼最近公司忙,顾不上你,你别生他的气。你看,昨天我逛街,他还特意打电话让我帮你挑了最新款的包。”
她说着,把一个崭新的包包举到镜头前晃了晃。
那炫耀的姿态,不加任何掩饰。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钱,要是运作不起来的话,我作为大嫂,可以去帮你和彦礼说说。”
她句句都在暗示苏晚月已经被断了经济来源,只能靠她这个大嫂来施舍。
苏晚月就那么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了,打开门,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说完了?”
许天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说完了就回去吧。周家的东西,我嫌脏。”
“苏晚月!”许天晴终于装不下去了。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彦礼是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可怜你!”
“彦礼心里没你,你最好识相点,早点签了离婚协议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更何况,还下不了蛋。”挑衅的目光,赤裸裸打在苏晚月的小腹上。
女配刚才略微激动了些,她声音本就细,一激动,嗓音尖利得刺耳。
周围有路过的工作人员和物业的保安,都好奇地停下脚步,朝这边张望。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安静的楼层。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天晴被打得偏过头去,半边脸迅速地红肿起来。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晚月。
“你……你敢打我?”
“打你?”苏晚月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像是掸掉什么脏东西。
“我都嫌手疼。”
她向前一步,许天晴下意识就往后缩。
“捡了我不要的垃圾,还非要捧到我面前来显摆,你说你图什么?”
“图我夸你勤俭持家,还是夸你眼光独到,专挑别人扔掉的货色?”
“回去告诉周彦礼,也告诉你背后那位周夫人,别再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你们那点叔嫂情未了的破事儿,原封不动地打包,再买个热搜,让全国人民都来参观参观。”
“你猜,周氏的股票,还能不能再连跌七个板?”
许天晴被她这番话钉在原地,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视线,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
她捂着脸,连句狠话都放不出来,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苏晚月有些疲惫的回去,就看到了邓佁然的大拇指。
她把手放在小腹上,深吸口气,像是让自己安心。
周家老宅。
许天晴一进门,就直奔二楼,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过了足有十分钟,她才整理好表情,红着眼圈,端着那碗一口未动的燕窝下了楼。
周夫人正坐在客厅里修剪花枝,看见她那副模样,手里的剪刀一顿。
“怎么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
“妈……”许天晴把燕窝放在茶几上,“我是不是不该去打扰晚月。”
她抬起脸,那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指痕。
“我就是想,彦礼他心里惦记着她,我替他去看看,送点东西,谁知道晚月她火气那么大。”
“她说我鸠占鹊巢,说大哥死了,我还死皮赖脸地赖在周家,还说,周家就是个垃圾场,她多待一天都嫌恶心……”
她一边说,一边委屈地绞着手指,把一个善良无辜、却被恶毒弟媳欺凌的寡嫂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周夫人手里的花枝被她咔嚓剪断,她盯着许天晴脸上的红印,心疼和怒火交织在一起。
“她敢!真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