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逃脱无门

第二十三章逃脱无门

青月也被这话吓住,可是她一个丫鬟没有说话的分量,只能恳求地看向沈薇。

沈薇嘶声道:“陈嬷嬷你不能这样,难道你不曾禀明王妃,今日是沈若仪挑事?”

“什么叫做若仪小姐挑事?你们二人的身份本就是错的,她不过是说出来而已,倒是你,区区商户女不知满足,害得小姐被如此责罚,其心可诛!”

听着陈嬷嬷这样的话,沈薇心中的委屈和不忿终于爆发了:“我怎么就其心可诛了!”

众人见惯她端庄温和模样,竟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惊住。

事已至此沈薇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气的浑身发抖,颤声道:“你去问问母亲,沈若仪究竟受了什么苦?论受伤,我也挨了她一巴掌,论抄书,我上学时无论是三伏天还是隆冬天,手上长冻疮,母亲也从未让我懈怠过,只说这是贵女该做的,怎么到她那儿却成了我害她?”

陈嬷嬷辩不过她,阴阳怪气道:“你背靠着我们宁王府读书多,我说不过,可拿这些来压我这个下人也无用!抱琴,咱们走!”

“小姐,小姐救我!”清月终究年纪还小,被下人们带走的时候,双腿不停的蹬动着,却只能被一路拖行。

沈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过去抱住陈嬷嬷:“母亲恨我,罚我便是,让我去下暗牢,不要牵连别人!”

几个下人合力扯她,竟都扯不动,她只哀求地看着陈嬷嬷:“我拿东西跟您换,柜子里尚有几身好衣,匣中也还有金银钗环,只求嬷嬷不要让青月受罪,让我去替她受罚吧!”

“咳!”陈嬷嬷有些意动,但这次来的不止她一个,人多眼杂,总不好当面受贿。

因此,她又大声责骂几句:“王妃命令不可违抗,小姐看错人了!”

眼见青月被拖出门,沈薇一口咬在撕扯她的下人手臂上,情况顿时变得更加混乱。

接着,陈嬷嬷忙道:“这沈薇实在太难缠,你们出去给采月处理伤口,我好好劝劝她!”

等外人一出去,沈薇立刻爬起身,寻出所有首饰。

看着那晃眼的金簪,陈嬷嬷的眼都直了,直接收进袖中:“暗牢刑罚,小姐也是知道的,我最多留她一条贱命。”

沈薇以为是钱财不够,又去翻衣柜,可陈嬷嬷却扯住她:“那些东西就不必了!”

沈薇虽然还有几身能撑得上场面的衣服,但都是她们下人穿不了的,不仅比金银首饰更惹眼,拿出去也不好变卖。

她带着东西离去,房中顿时变得空空荡荡。

一片狼藉中,沈薇脱力靠在床沿上,大脑眩晕,耳边似有嗡鸣。

撑在身后的时候仿佛摸到了什么东西,她往床底看去,才发现是半夏换下来的床单等物。

这丫头虽是沈景煜的人,办事却利索,今日若没有她,陈嬷嬷撞见这样凌乱的床铺……那就彻底完了!

沈景煜……

想到这个不久之前还在她身上肆意发泄的男人,她苦笑一声,拿手捂住自己的脸。

此时也唯能仰仗他了。

方才青月被带走的时候,起先还大声哭闹,可看见她受苦,生生忍住了害怕,被拖走时也一声不吭,生怕连累了她。

若今日被带进暗牢的是她,宁愿被折辱至死也是不想求沈景煜的,可是偏偏,宁王妃竟选了青月下手!

只是,宁王妃选在半夜动手,很有可能就是不想让沈景煜知晓此事。

青月和半夏在那暗牢里头每多待一会儿,受到的折磨就要更多一分。

她缓了缓,起身整理衣裳,然后便走向门口,却见外头似乎有人声,目光不由得一凝。

是男的。

宁王妃还真是下了狠手,竟让府中的侍卫在门口守着他,这让她逃脱的几率大大减小。

思来想去,她只能等到外头渐渐没了动静的时候,悄悄打开窗,翻出去。

可是没走两步,眼前便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府中的侍卫统领,李一强。

“小姐要前往何处?”李一强将她逼到墙角。

沈薇道:“去茅厕,怎么,李统领难道连这也要管?”

李一强语气强硬:“若只是去茅厕,为何要翻窗?来人,把小姐带回去绑好,再在她房内放一个恭桶!”

出不去了吗?

沈薇心中绝望,剧烈挣扎起来:“你凭什么绑我?”

李一强直接从怀中抽出一块布巾,塞进她嘴里。

旁边的侍卫见她可怜,忍不住说道:“统领,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合规矩,这毕竟是府中的小姐。”

“我还是府中的统领呢!”李一强不屑的说道,“这沈薇本来就不受待见,白日闹出那样的事情,恐怕连表面的尊荣也会很快失去,更如同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是,是!”李一强性子高傲,旁边的侍卫闻言都十分谄媚,“这个冒牌小姐,还真不如您在府中说话管用!”

因次日还有朝务,沈景煜昨夜回房后便睡了过去,待起身到了府门口,准备上马时,忽然眉头轻皱:“不对。”

玄戈恭敬问道:“主子有何事?”

沈景煜沉声问道:“蒹葭院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吗?”

昨夜娉儿挣扎得厉害,他特意叮嘱下人必须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报过来,以防她想不开。

按理来说,今日书桌上应当有来自蒹葭院的密报。

玄戈心头一惊:“属下即刻去查。”

片刻后,他脸色难看地禀道:“世子,昨夜,昨夜宁王妃她……”

“她干了什么?”沈景煜心中不祥的预感成真。

玄戈道:“她命人闯入蒹葭院,强行带走两个丫鬟,还打了沈薇小姐!”

沈景煜倏然转身,眸中满是戾气。

玄戈小心问道:“世子可要告假?”

沈景煜刚要开口,身子却盯住,眯了眯眼,翻身上马:“为她,耽搁朝务?”

言罢,便策马而去,心中气郁难平,阵阵作痛,除了心疼外,更多是恼怒。

都被欺凌到了这个地步,她竟还不肯来求他?

耳边仿佛响起她昨夜的低泣:“滚啊,沈景煜,滚开!”

他的火气中似乎掺杂了别的意味,爱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