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4连败
人真的不要随便立flag。+二\8/看*书.徃￠ *嶵·薪`章?踕.埂_鑫!哙?
这个念头，在刘枫的脑子里盘旋了整整十一天。
自从12月19日那晚，他意气风发地给思琳娜发去那条报喜的信息后，那个对话框就再也没有更新过。
不是他不想。
是他不能。
是他没脸。
从波士顿td花园球馆的更衣室里走出来，冷风裹挟着十二月的寒意，刺得他脸颊生疼。
122比104。
凯尔特人三巨头的背影，像是三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他引以为傲的投篮，在篮筐的防守下，变成了一次次无奈的打铁。
冰冷的篮筐，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亚特兰大，菲利普斯球馆。
87比112。
又是一场溃败。
鹰队的快速轮转换防，让他连出手的空间都变得奢侈。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轻松地得分，分差被一点点拉开，首到绝望。
更衣室的沉默，比教练的咆哮更让人窒息。
乐福将毛巾狠狠摔在地上，艾尔杰弗森一言不发，只是用拳头砸着自己的柜子。
刘枫坐在角落，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是新泽西。
103比106。
他们输给了全联盟战绩最差的篮网。
终场前6秒，他接到了塞申斯的传球，一个他曾在训练中命中过无数次的空位三分。
篮球脱手的那一刻，他甚至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哐当。
那声音，成了他接下来几天的梦魇。
最后是华盛顿。
101比104。_天`禧\晓\税~枉^ /嶵?薪?彰`结!庚¨辛-哙,
连刚刚摆脱了更衣室风波的奇才，都能在森林狼的头上作威作福。
西连败。
从天堂跌落地狱，只需要短短8天。
训练馆里只剩下篮球孤独的撞击声。
一遍。
又一遍。
刘枫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投篮动作，汗水早己浸透了训练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又粘腻。
可篮球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固执地、一次次地偏离篮筐。
“你的节奏乱了。”
奇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一块战术板。
“我该怎么办？”
刘枫停下动作，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你的投篮太依靠手感，顺的时候神佛难挡，不顺的时候……”
奇卡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己经足够明显。
“这是投篮姿势改变过程中的起伏期，很正常。熬过去，你的投篮姿势就彻底稳定了。”
“怎么熬？”
刘枫追问，像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奇卡笑了笑，那笑容在刘枫看来，却带着一丝高深莫测。
“别问我。”
“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
刘枫愣住了。
怎么问自己？对着镜子问吗？
他想再问，奇卡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开，留下一个背影。
夜深了。
刘枫独自坐在更衣室的木凳上。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疲惫的脸。
他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对话框还停留在十一天前。
“我们赢了。/0/0?小?税*惘. ,冕/费·跃￠毒,”
“我打得还不错。”
下面是思琳娜的回信。
“毋庸置疑，你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加油，有空去现场看你比赛。”
现场看比赛？
看他一次次投篮偏出？看他被对手轻易突破？看他垂着头走下球场？
刘枫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空，却一个字都敲不出来。
他关掉屏幕。
整个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奇卡那句话。
“问你自己。”
他拿起放在身边的篮球，冰冷的皮革触感，陌生又熟悉。
他看着篮球上的纹路，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就在刘枫陷入沉思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声突兀地撕裂了更衣室的死寂。
嗡嗡。
嗡嗡。
木凳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像是一块悬浮在黑
暗中的墓碑，上面显示着一个名字。
思琳娜。
光线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空洞。
他不想接。
他不能接。
可那震动固执地持续着，仿佛能穿透他的骨头，敲打他脆弱的神经。
最终，他还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划开了屏幕。
“喂？”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过木头。
电话那头传来思琳娜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与这间屋子的阴冷格格不入。
“你还活着呢？”
刘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不说话了？”
“前几天还给我发消息报喜，这几天是快乐到忘记我这个朋友了吗？”
“我……”
刘枫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只能挤出一个字。
“训练……有点忙。”
“球队最近……状态不好。”
他想找个好点的借口，却发现每一个字都那么苍白无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那片刻的安静，比教练的咆哮更让他感到煎熬。
然后，思琳娜的声音再次响起，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so?”
一个词。
仅仅一个词，就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
所以呢？
状态不好，所以就可以消失？就可以把自己藏起来？就可以像个懦夫一样逃避？
刘枫的呼吸一滞。
“我十三岁的时候，”思琳娜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参加一个电影试镜，所有人都说那个角色非我莫属。”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结果，我在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忘词了。”
“整整一分钟，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就那么傻站着，像个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人。”
“我听到了台下的窃笑声。”
“我看到了导演失望的眼神。”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从天堂掉到地狱，只需要一分钟。”
刘枫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冰冷的机身硌得他指骨生疼。
“回家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我看着网上那些恶毒的评论，说我只是个漂亮的花瓶，说我根本不会演戏。”
“我差点就信了。”
“我甚至觉得，我的演艺生涯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思琳娜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可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思琳娜，难道一次失败，就能定义你整个人生吗？”
“难道别人的评价，比你自己的信念更重要吗？”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
“我，思琳娜，是独一无二的。”
“我的价值，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
“那些打不倒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将来都只能仰望我。”
“我永远坚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当我闭上双眼那一刻，这个世界也就烟消云散了。”
更衣室里，依旧一片死寂。
黑暗，也依旧是黑暗。
可刘枫的眼睛里，却仿佛重新燃起了一簇微弱的火苗。
他想起了奇卡的话。
问你自己。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是问自己技术上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是问自己该如何调整。
而是问自己的心。
问那个最初拿起篮球的自己，为什么出发。
问那个在无数个日夜里挥汗如雨的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刘枫缓缓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气，带走了连日来积压在胸口的沉闷与绝望。
他拿起身边那颗冰冷的篮球，这一次，那熟悉的皮革纹路，却带来了久违的温热。
电话那头，思琳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
“所以，刘枫，现在告诉我，你也是最特殊的那个吗？”
刘枫沉默了很久。
久到思琳娜以为电话己经断线。
然后，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清晰，坚定，带着一种破土而出的力量。
“是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