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沉渊的恩情还不完，到手的机缘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蛧 首发
京城琉璃厂，比白日里更加热闹。
这里是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的聚集地，无数的摊贩将自家的“宝贝”摆在地上，供来往的行人与富商们鉴赏、淘宝。
楚凡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青色儒衫，独自一人，漫步其中。
他那来自“上古医圣”的传承，让他拥有一双能看透事物本源的“灵眼”。
一路走来，那些在常人眼中价值不菲的古玉、名画，在他眼里，却都灵气黯然，不过是些凡品。
“看来，这凡俗之地，果然难寻真正的天材地宝。”
他心中略感失望，正准备转身离去。
突然，他脚步一顿，目光被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吸引了。
那摊位上，摆放着一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早已干枯的乌黑色木头。
但在他的“灵眼”之下，这截木头，却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但又精纯无比的雷霆气息！
“雷击木！而且是十年以上的雷击木之心！”
楚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可是炼制法器的必备材料，虽然算不得多珍贵，但也是件小精品了。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走到摊前，装作随意地问道：“老丈，这截木头，怎么卖？”
那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头，他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说道：“客官好眼力！这可是我祖上载下来的宝贝！诚心要，一百两银子，拿走！”
一百两，对于一件凡品而言，是天价。
但对于真正的雷击木之心，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楚凡心中暗喜，正要掏钱。
一个嚣张而轻挑的声音，却从他身后，斜斜地插了进来。
“这根烧火棍，本少爷看上了！我出一百五十两！”
楚凡眉头一皱，转过头去。,j+c\h.h-h′h?..c¨o,m*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便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年轻公子哥，正搂着两个妖艳的女子，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此人，正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儿子，赵康。一个在京城颇有名气的纨绔。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楚凡的声音，冷了下来。
“先来后到？”赵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凡那身普通的儒衫，嗤笑道，“在这琉璃厂，只讲究价高者得！怎么，一个穷酸，也想跟本少爷抢东西？”
他对着摊主，不耐烦地说道：“老头，别废话！二百两！这东西，我要了！”
摊主见状，立刻眉开眼笑，哪里还管什么先来后到。
楚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不想惹事，但这雷击木之心，他势在必得！
“我出三百两！”他从怀中，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哟，还敢加价？”赵康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五百两！本少爷今天，就喜欢看你这种想买又买不起的憋屈样子！”
他根本不在乎这东西是什么，他享受的，只是这种用钱财，肆意羞辱别人的快感。
楚凡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就在这气氛剑拔弩张，楚凡陷入窘境之际。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从不远处传来。
“咦？这不是楚神医吗？怎么，遇到麻烦了？”
楚凡猛地回头，只见沉渊一袭便服，手持折扇，正带着沉七，一脸“恰巧路过”的模样，向这边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聚宝阁的掌柜，正点头哈腰地，为他引着路。
赵康看到沉渊，特别是看到他身后那如同铁塔般的沉七时，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惊恐！
“沉沉指挥？！”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这尊京城如今最不能惹的杀神！
沉渊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楚凡身边，看着那截雷击木，明知故问
地笑道：“楚神医也对这等奇木感兴趣？正好，今晚聚宝阁的地下拍卖会，有不少好东西。·0`0`小￠税-旺. \首-发?我正要去，不如一同前往？”
楚凡此刻心中正憋着火，闻言，也来了兴趣。
他知道，这种地下拍卖会，才最有可能出现真正的宝贝。
“如此，便叼扰沉指挥了。”
两人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直接将赵康，晾在了一旁。
赵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穷酸郎中，怎么会和沉渊这种大人物，称兄道弟？
聚宝阁，地下拍卖会。
沉渊与楚凡，被安排在了视野最好的二楼雅间之内。
拍卖会开始，一件件奇珍异宝，被呈了上来。
期间，楚凡也看中了几样对他有用的药材，但每一次，他刚一开口叫价。
楼下大厅，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会立刻响起，恶意地，将价格抬高数倍！
正是那个怀恨在心的赵康！
“一千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我出三千两！”
赵康打定了主意，他不敢得罪沉渊，但恶心一下这个让他丢了面子的楚凡，还是敢的。
几次三番下来，楚凡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他带来的那点银子，根本无法与这种挥金如土的纨绔相比。
沉渊坐在旁边，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仿佛没看到这一切。
终于，一件压轴的宝物，被呈了上来。
那是一株通体晶莹，散发着沁人幽香的“冰灵雪莲”！
楚凡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这可是炼丹里面重要的一味主药！对他而言，价值无可估量！
“此物，起拍价，五千两！”
“一万两！”楚凡几乎是吼出了这个价格，他势在必得！
“呵，一万五千两！”赵康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如约而至。
“两万两！”楚凡双目赤红。
“我出三万两！”赵康得意地大笑着，“怎么，没钱了？没钱就滚蛋！”
楚凡气得浑身发抖，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株灵药，即将落入仇家之手。
就在这时。
那个一直沉默的沉渊，终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没有叫价。
他只是走到雅间的窗前，推开窗户，对着楼下那个还在嚣张大笑的赵康，淡淡地，说了一句：
“赵康。”
“谁谁他妈叫我？”赵康不耐烦地回头。
当他看清二楼雅间窗口，那个正俯视着他的身影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沉指挥？！”
沉渊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我这位楚兄弟，很喜欢这株雪莲。”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遍了整个拍卖场。
“你，有意见吗？”
“没没意见！小的没意见！”
赵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雪莲，就该是楚神医的！小的小的这就走！”
整个拍卖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那个仅仅只用了一句话，便让一个嚣张纨绔，屁滚尿流的男人。
楚凡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
他再次，欠下了沉渊的恩情，再这样感觉还不完沉渊的恩情了，堪比恩情高利贷了，利滚利了。
“沉指挥这份恩情，在下”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沉渊笑着，重新坐下。
就在这时，拍卖台上，最后一件，也是最不起眼的拍品，被拿
了上来。
那是一本残破不堪，书页泛黄的古籍。
“《丹王心解》残篇，据传是上古炼丹秘籍，真假未知，起拍价，十两银子。”
在场众人，都对此物不屑一顾。
只有楚凡，在看到那本书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传承告诉他，这这有可能是真的！
他心中狂喜，准备捡漏，将其拍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
他身旁的沉渊，却仿佛是对这种“古老的东西”很感兴趣一般，率先，懒洋洋地，举起了牌子。
“楚兄弟，这本破书，看起来倒是挺有趣的。为兄囊中羞涩，就只买得起这个了。你不会跟我抢吧？”
他的语气，充满了“玩笑”的意味。
但楚凡听在耳中，却只能将那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人家，刚刚才为你，豪掷万金，逼退强敌。
现在，他只是想拍一本价值“十两银子”的破书，你，好意思跟他抢吗？
楚凡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沉兄说笑了。区区一本古籍，沉兄喜欢，拿去便是。”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