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打造一座冰城？
马超如此侮辱您，我实在难以容忍。”
“再说，我苦守潼关多年，虽无功亦有劳，恳请相国网开一面。”
苗封凄厉地呼喊，可曹操仿若未闻，直至营外的惨叫停止，他才稍缓怒气，重重坐下。
营中官员神情阴郁，潼关已失，面对马超的锋芒，人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无人开口，最终好脾气的程昱按捺不住，站出来道：“主公，潼关既丢，马超不久便会至渭河，我们必须尽快渡河迎敌。”
“若是迟了，恐怕再无良机。”
“嗯，仲德所言甚是。”
曹操点头，此刻不宜耽搁，立刻下令，“全军即刻启程，前往渭河。”
“至于如何进攻马超，待安全扎营后再议。”
大军若连渭河都过不去，别说对抗马超，他自己都要考虑如何应对西凉军的两面夹击了。
“遵命。”
众人领命，随即各自忙碌起来。
十余万兵马连夜疾行，赶赴渭河。
到达渭河时，已是两日后。
第三日晚，大军抵达河边，望着奔腾的河水，曹操不敢让士兵休整，立即下令砍伐树木搭建浮桥，趁着夜色偷渡过去。
黑夜是最好的遮掩。
十多万大军迅速行动，不久便建起多座浮桥，连接成一线，加上此时正是腊月寒冬，渭河表面已结冰，只要不破开冰层，再将浮桥架于其上，大军渡河不成问题。
这时，
曹操与众文武立于河边，凝视对岸。
“主公，依此看来，马超大军还未到渭河，我军渡河应无危险。”
曹仁观察一阵后说道。
“未必。”
曹操眯着眼打量对岸，天色已黑，只能模糊辨认轮廓，无法看清对岸详情。
然而对岸并无火光闪现，表面看来，确实不见西凉军踪迹。
“须得谨慎行事，马超虽鲁莽，韩遂却有‘黄河九曲’之称，难保不会于渭河北岸埋伏。”
“更令我忧虑的是，渡河虽易，欲在彼岸站稳根基实非易事。”
“如何才能抵御西凉军的进犯呢？”
曹操皱眉轻抚额头，众人皆束手无策，连程昱也愁眉苦脸地苦苦思索。
唯独苏晨，目光清亮，唇角含笑。
众人冥思苦想均不得解，曹仁见苏晨笑意盈盈，心中一动。
对了，苏祭酒每次如此微笑，必是胸有成竹。
于是，他急步上前半步，面向苏晨问道：“苏祭酒为何而笑？莫不是已有妙策？”
曹仁此言一出，其他人也将目光转向苏晨。
曹操更是激动地握住苏晨的手臂：“军师，若有良谋，速速道来！”眼下的局势让他焦头烂额。
偏偏西凉军如此剽悍，若无对策，此战定败无疑。
“丞相，适才仲德提到，若要阻击西凉骑兵，最佳之法莫过于扎营布阵，以拒马防御。
然而渭水岸边多沙质土壤，此处扎营难以牢固，加之时日紧迫，短时间内亦无法造出足够多的拒马。”
苏晨淡然一笑说道。
“不错，这正是我所担忧的。
既然军师提及，想必已有破解之道？”
曹操点头，满是期待地注视着苏晨。
“嗯。”
苏晨轻声一笑，走到河边，在一处冰层较薄的地方停下，“仲康，你去取个水桶，从这河水里舀一桶水上来。”
“诺。”
许褚拱手后转身离去。
此刻在他心中，曹操居首，苏晨次之。
若是别人的指令，他还需斟酌一番并征询曹操的意见，但对苏晨却无需这般麻烦。
不久，许褚取来了木桶，用大刀在冰面凿开一个缺口，盛满了水提了过来。
“苏祭酒，给您。”
接过许褚递来的木桶，苏晨朝曹操瞥了一眼，“丞相，请仔细瞧瞧。”
苏晨说着，随手把木盆里的水洒在附近的野草上。
瞬间，那水便冻成了冰。
见此情景，曹操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兴奋地拍了拍苏晨的肩膀，大笑：“妙计！依此法行事，天亮前就能筑起一座冰城。”
程昱亦点头微笑，目光中满是对苏晨的钦佩。
即便程昱比苏晨年长许多，但在智谋方面，他确实望尘莫及。
无论何时何地，有德者为师，程昱对苏晨愈发恭敬。
连曹仁这样的武将也明白了过来。
“大人，您是要打造一座冰城？”
苏晨颔首：“没错，大军过河后，立刻召集所有人，取出所有水桶水缸，到河边取水。”
“子时之后，边建城墙边泼水。”
“我观星象，今晚北风起时定会结冰，这是绝佳机会。”
“待天亮，一座冰城就完成了。”
众人听罢，无不欣喜。
曹仁更是哈哈大笑：“大人神机妙算，一旦建成，西凉骑兵将失去锐气，对付他们也容易得多。”
“天佑丞相。”
程昱在一旁附和。“不！”
曹操却坚决摇头，待程昱疑惑时，他才笑着说：“这是上天赐予我的军师。”
程昱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苏祭酒才华横溢，确是天赐。”
苏晨摆摆手，连连谦虚。
曹操摇摇头，转向诸将：
“听见了吗？迅速整军，子时前务必让全军渡过渭河，在暗夜中建造冰城。”
“诺！”
将士们斗志昂扬，立即指挥大军渡河。
曹军十余万渡河，虽已小心掩饰行踪，但西凉的探子并非愚钝，不久便察觉此事，迅速将情报送回。
马超的大营离渭河不过二十多里，很快斥候就骑马返回，直奔营帐而去。
此时，马超正与韩遂商议军情。
“叔父，既然我们已占潼关，为何不趁势渡河，直取洛阳？”
马超疑惑地问韩遂，“若洛阳归我，我军便有安身之所，粮草辎重也能无忧。”
“然后长驱直入，攻许昌，先救父王，再斩曹操，岂非快事？”
马超说道。
“孟起啊，你还是太过急躁。”
韩遂看了看马超，抚须而笑，“曹操已率军抵达洛阳，我军刚攻下潼关，人马疲惫，贸然渡河恐遭曹军以逸待劳。”
“依我看，叔父您对曹操的评价过高了。”
马超冷笑一声，“我一路领兵，从散关到长安，再到潼关，与敌交锋，无一败绩，曹军不堪一击。”
“凭我手下精锐，几个回合即可打得曹军溃不成军，何必惧他？”
马超语气中满是自信。
听完马超的话，韩遂摇摇头。
“曹操征战多年，麾下良将谋士无数。
他自许昌出征，带的必是精锐部队，远非潼关守军可比。”
韩遂走近拍拍马超肩膀说：“凡事需谨慎行事，以防中了曹操的圈套。”
“明白。”
马超虽内心仍不以为然，但韩遂不仅是他叔父，也是西凉军统帅，他不好违抗。
“对了，孟起，可探明曹操带了多少兵力？”
韩遂又问。
“尚未得知，我方斥候无法过河，只能等曹军渡河后再做判断。”
马超无奈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