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春信 第二只巨化猫
第48章 春信 第二只巨化猫
冰蓝色的雪花如同剔透的蝴蝶在山谷上空盘旋徘徊, 呼啸的风声好似也为这片刻的景色而收敛。
一杆金属长矛凌空飞过山谷，锋利的刃口斩断冰雪，带着刺耳哨音来到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类面前。
雪地车紧随其后闯入山谷,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带来阵阵回音。
身型犹如铁塔的壮汉侧挂在雪地车外, 一手捏着新凝炼的光滑长矛, 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极寒的气温下, 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衣，敞开的衣襟向外散出蒸腾的热气。
“艹，厉害啊！我的长矛没有伤到他一点皮。队长, 要再来一次吗？”
目睹自己的武器被那人像拧麻花一样搓圆揉扁，壮汉五官不由开始扭曲，知道自己远不敌对方，转头询问坐在车里的老大。
“不用。”穿着皮甲的男人把长狙交给身边的女人，森冷、浑浊的棕色眼瞳匆匆扫过呆坐在雪地里的年轻人一眼, 紧接着就将注意力放在周围雪山上。
五级巅峰的精神力让他发觉，附近潜藏着浓郁的高阶能量。
摸样粗犷的中年女人安静地接过长狙, 随着雪地车靠近，她的注意力忍不住被前方的人类吸引。
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 眸中闪过惊艳, 紧接着冷汗从额角滑落，对危险的强大感知提醒着她，保持警惕, 不能靠近！
长矛带起的风将人类脸上的白色发丝掀起，展露出的面容不像是成年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皮肤白皙、唇色粉嫩、轮廓精致，金蓝异色的猫儿眼、剔透中带着无关世事的单纯直白, 看起来好似没有攻击性。
可是感知中，他给人的感觉却带着森寒的霸道冷意，对视上那双眼睛就如同蝼蚁被掌控者俯视，不由就心生寒意，想要退避。
雪地车在距离斗篷青年还有百米时紧急刹车，车前雪板深陷雪坑，山谷内的引擎声隔了一段时间才缓缓停止。
壮汉在急刹前松手跳车，双腿埋入积雪，拄着长矛向前走到雪橇车边，毫不将刚才自己的攻击放在心里，矛尖指着面嫩的青年嬉笑道：“喂！小孩，见过一只白色大猫没？”
“闭嘴，他就是……”班叶怎么可能看不出对面的青年就是目标中的那只白猫，刚开口阻止，车外的壮汉却明显不将她这个才上位半月的副队长放在眼里。
就在她即将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带着彻骨寒意的重压落在身上，惊骇中的她心跳次数成倍增加，双手长出毛发，光滑的指甲延伸成兽类的勾爪。
“哗！”漫天飞雪融化成雨滴，雪地车下方积攒的冰雪融成湖泊，冰冷的雪水倒灌，在接触到金属车身的那一刻重新凝结成冰。
米喵喵弯腰，随手抓起两片雪草叶擦洗滚烫的手心，皱了皱挺翘的鼻子，人类改造者身上那股浓重的怪物臭味，依旧萦绕在周围的空气里。
“真是难杀，三个五级改造者，把他们制作出来又要消耗多少生命？”
没有米喵喵的能量维持，冰层内部被进化者融化，暗红色烈焰紧跟其后爆开冰面。
“妈的，五级巅峰实力，先把他杀了，拿到晶石！”男性队长目光贪婪而戒备，身上皮甲升腾起暗红色火焰纹路，极致的高温让他的队员不敢靠近，随着男人的奔跑，他附近雪地在快速消融，甚至看不到一丝水蒸气。
班叶环顾周围，拥有战斗力的队员全都愤怒地展开攻势，她也跟了上去，金眸微黯，凶猛的杀意浮现，周围山岩泥土颤抖着、随着她的意念改造成适合队友战斗的场地。
火焰男越来越近，坐在地上的斗篷青年往后缩了缩身体，微卷的凌乱白发搭在漂亮的脸颊边，蹙眉用指腹揉鼻子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独特的矜贵优雅，越看越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和猫很相似。
可是——这只猫现在却非常恼怒，他正懊悔刚才没有使出全力，让自己的鼻子接二连三遭受迫害！
脚下的震动让泥土浮出雪面，正好方便了他。
微小的种子散落在脚下，木系能量在周围快速扩散。
只以为敌人是水系进化者的车队众人丝毫没有防备，腿脚被忽然生长的金银花藤蔓缠绕，实力低微的几个三级进化者，只觉得身体麻痹，眼前一阵发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看着面前十三人凝结成的冰柱，米喵喵一脸不耐地缓慢站起来，白皙的脚掌踩在坚硬的岩土地面，没有厚实的猫爪减震，每一步都带着轻微刺痛。
变成人类不是简单的以猫身化人身，更像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塑造出一副全新的躯体，一举一动都需要他重新学习掌握，好在骨骼、牙齿、指甲的强度依旧，但新生的皮肤太过柔软、敏锐。
没有毛发遮挡，米喵喵觉得自己对寒冷的感知更清晰了，脚趾蜷了蜷，好冷。
缓慢向前挪动脚步，皮衣男人僵硬的猩红瞳孔看着靠近的人，恐惧之色在其中汇聚，“咔”冰柱从中心裂开，其中的人随着浑浊的冰屑散落在地面，一阵狂风刮过，原地只留下一枚暗红色的浑浊晶石。
金银花藤缠着晶石，找了片雪草使劲蹭蹭，这才把晶石收进系统仓库。
目光扫过那些能在冰柱里移动眼珠的低级进化者，米喵喵本想留们一条命，但经过改造的四级、五级进化者都被下过精神暗示，甚至成宁也尝试用精神力控制，最终也只能得到几个精神海混乱的傻子。
五级被污染的火系晶石、五级被污染的水系晶石、四级被污染的风系晶石……米喵喵正要去捡最后一颗被污染的五级土系晶石，却忽然发现前方被冰封的女人在碎掉后，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咦？双系异能力？是隐匿气息吗？”
通过残留的能量痕迹找到她消失的地方，米喵喵走过去，脚掌踩在和周围没有多少差异的地面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子难办了。
“又要开始打地洞了。”想到之前和六级雪片怪在地下的艰难缠斗，米喵喵厌恶身体受困的感觉。
“五级了，能再契约一种植物。下次要找一种钻地能力强的！”
·
泥土下的高能量生命跑得越来越快，米喵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黑色斗篷消失，原地一只白猫身型不断变大。
沿着感知到的方位狂奔，米喵喵发觉到异常，那个人类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且鼻尖的气息从浑浊刺鼻夹杂着血腥的臭味变成硫磺泉水的臭鸡蛋味。
两种难闻的气味交错变化，熏得它都要晕了。
白猫焦躁地左右甩着尾巴，脚下速度加快，一个跳跃来到山谷入口，催动雪水顺着泥土缝隙下渗，将周围大片地下冻结凝固，堵死地下那个臭人类的前进方向。
“喵嗷！人类！这是我的晶石，这也是我的身体！”
“不，这就是我的身体，你只是晶石里残留的执念，滚出我的身体！”
“骗走、杀了我的孩子，挖走我的晶石，用我的血肉制造药品，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米喵喵准备催动紫草的动作一顿，转而开始用爪子刨脚下的泥土，下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剧烈，一道地裂忽而出现，嘶吼声也更加清晰。
似乎是一个女人和一只母猫在竞争一具身体。
终于能找到改造进化者的秘密了吗？
这个念头只在米喵喵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开始担忧双方的竞争，它希望是母猫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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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栗是草原上最彪悍的金猫，被毛金棕、色泽纯粹，附近狼群都不是它的对手，它把自己喂得胖胖的，在阳光下就像是一颗炸毛的栗子。
被曾经保护性观察它的人类起名叫金栗，它很喜欢这个名字，也很喜欢跟在它身后的人类，甚至有时候去捕猎也会把幼崽交给人类代为保管。
它以为人类都该是这样的，却没想到，天灾之后，它只是吃了一口人类的食物，就换来了大崽和自己死亡的结果。
它不甘心！它要活下去，它想要报仇，它……还有三个孩子还活着，它要去找到它们！
为了心中的执念，金栗残留下来的意识越发清晰，隐藏在自己那颗隐匿异能的结晶中，剔透的金色晶石被当作土系晶石。
不知道被怪物和人类吞噬了多少次，金栗也撕碎了不知道多少个和自己相似的意识，终于获得了一丝希望，它在一点点掌握这幅人类的身体。
现在，趁着女人受伤之际，金栗获得了想要的自己，它可以用这个身体做自己想做的事！
重新出现在地面的女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身上的衣服裂痕与血迹遍布，身体还在扭曲变大，体表长出一层金棕色的粗糙毛发，脸颊半兽化，一半是人类的痛苦表情，一半猫脸上满是嗜血杀意。
“滚！吼！”金栗呲牙呵退面前这只体型巨大的丑猫，确定这个同族没有攻击的意图，刚生长出的尾巴在身侧装了一圈算作打招呼。
但它刚走出两步，忽然感到脖子一紧，全身毛发炸起，直接挥爪向后，同时身体半折，尾巴和另一条腿甩向对方喉咙。
米喵喵没想伤害这只母猫，当即松开牙齿把对方丢进地坑。
金栗这一击极为沉重，落在地面，顿时产生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巨坑！
看着脸颊边飘落的一根胡须，米喵喵心痛之余，不由感慨，带崽母猫真凶！
它听完了一人一猫争夺身体的全过程，算是了解了金猫的过往。
米喵喵不放心让伤势严重的金猫独自离开。
而且它也很好奇第二只巨化猫的进化过程，还有金栗如今的身体状态。在金栗发起攻击之前，先一步开口。
“你如果一直保持意识清醒就应该明白，如今外界到处都是危险，以你此时狼狈的身体状态，根本活不到找到幼崽的时候。”
金栗听到这句话，意识从杀戮和愤怒中清醒，意识状态中从人类那里了解的信息充斥脑海，学着用人类的思维方式去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自己的身体需要药品和食物，一旦昏迷有很大可能被女人重新抢夺回去。
高原很宽广，自己需要地图来确定方向，最好有人类的移动工具，能在最短时间里去到孩子身边。
想清楚这些不过一瞬，金栗擡头看向上方的白猫，从气味上判断，它的年龄和自己的大崽差不多大。但它的实力……比自己强！
此前，也正是它的存在，给了自己最后拼搏一次的希望。
金栗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在白猫的威视下后退，但还是忍不住压低了身体，下巴紧贴地面，尾巴藏在肚子
“喵！你要帮我，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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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两只巨化猫漫步在雪原上，前方是蒸腾着灰黑色烟雾、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白猫带头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只残疾跛脚的金猫，金猫在补充了足够的能量后身型渐渐长到接近八米，还有一条前腿和小半块脸颊是人类模样。
“你不可能逃得掉，他们会找到你，把你重新抓回实验室!”班叶还在挣扎，她怎么也甘心把身体交给一只猫！
“哼，身体里的金属机械都被挖出来了，他们还能怎么定位？就算真的照过来，以我还有白猫的实力还会被他们抓到，可笑！”
金栗回想这挖肉时的痛苦，身体在颤抖，但扭曲的猫脸上却露出笑容。
“哈哈哈，他们能做的远比你们想到的多，我们去过的实验室只是基地的外层。……我们合作，以后我们公平分配身体的使用时间，我们回基地，就说任务失败了。基地缺少高阶异能力者，不会要我们的命。我保证不会出卖你！我们可以一起养育你的孩子！甚至还可以当内应，白猫不是想要知道基地内部的消息吗？……你还想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金栗不再理会女人的疯言疯语，要不是自己精神力需要时间恢复，早就把女人吞吃了。
米喵喵在前边甩着尾巴踱步，光明正大地听金猫口中的争执，虽然好奇班叶口中的实验基地，但却从没想过让同族潜伏进去。
“金栗姐，我们到了。”
金猫迫不及待向前迈步，周围温度陡然提升，随着山势拔高，脚下积雪变成粗糙的红黑色碎石，温热的雨滴替代了飘落的灰黑色积雪。
鼻腔内除了硫磺味外，还有许多进化动物和进化植物的气味。
远方能看到成片的亮橙色仙人掌群，白色小花盛开在仙人掌顶端，娇嫩润泽的花瓣更显山石冷硬，蜜蜂们飞舞在花朵周围，忙碌地搬运花粉，听着它们忙碌的嗡嗡声，恍惚间好似冬天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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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榕城。
“叮铃铃。”看一眼就觉得温暖的猫咪列车从半空中缓缓落地，第二节车厢外的蝙蝠胖翅膀不甘地煽了煽，沿着铺设好的轨道向城门驶去。
宽阔的道路两旁是忙碌的人和动物，他们在听到铃声后纷纷放下手里的锄头、石犁、双人锯、斧头等工具。或仰头观望，或招呼同伴休息。
喵喵车只在始发车和最后一班车时会响铃声，正好卡在城墙外四班倒工作交接的时间，渐渐人们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张滨拖着锄头来到休息的临时木棚，水系异能力者保证热水壶里时刻都有温水，大家排队接水，一口下去浸泡着人参片的清甜异能力水滋润着五脏六腑，让身体从内到外都温暖起来。狠狠呼出一口热气，跺跺脚，活动活动手臂，这才觉得四肢放松了下来。
看着周围忙着交接班的人们脸上的笑容，张滨锤了捶酸胀的腿，深觉自己需要提高身体素质。
白班六个小时，主要工作室清理内城墙到外城墙之间的积雪，砍伐多余的树木，疏松土地。每隔一小时能休息十分钟。每天免费一餐，发放20-50积分。
这并不是一个很累的工作。
哪怕气温寒冷，树木和土地冻结僵化，但对比高阶异能力者挡在前方和异变怪物的危险战斗，他们这些低阶进化者工作起来并不辛苦。
已经在榕城生活了五天的张滨知道，他现在的工作十分抢手，要不是他弟弟熟知榕城内的各种生活规则，一大早就带他去任务大厅排队，根本轮不到他。
“张滨，快收拾东西，咱们快点过去还能坐最后一班车回居住区。”隔壁比他年龄大一些的中年男人一边在考勤本上写名字，一边招呼张滨加快动作。
“你今天刚来所以不清楚，咱们在地里忙一天再去爬爬楼梯，第二天膝盖周围的肌肉疼到你起不来床。不要心疼1积分的车费，医疗费更贵！”
“好，我这就来。”张滨选择相信前辈，闻言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水杯和餐具，背上包，跟上下班队伍的脚步。排队通过4号城门的检查。
进入内城的五个城门大小不同，它们连接的通道也不一样：
1号城门是50厘米以下小动物专属，直接连通空中通道，它们有独轮车，也有付费使用的蜜蜂飞行员、飞鸟运载专机。直达5号小动物平台。
2号城门是一米以下小型动物专属通道，可以走空路也可以走大路。
3号城门是3米以下中大型动物专属。
4号城门是5米以下车辆通道，以及人类专用安检通道。
5号城门高度超过城墙，供给巨化动物和特殊运载工具。
“咱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地下6号、7号城门。天空上还有8号、9号城门。但我最想看的还是没有具体编号的10号城门。”
张滨跟着大哥缴纳车费，闻言疑惑道：“都没有编号，哪儿来的10号城门？”
大哥哈哈大笑：“是大家一致认可的，给巨化后的城主还有大榕树也要留一个门，就叫虚空城门。”
坐上猫猫车，温暖的车厢和舒适的座椅让张滨的身体舒服了不少，他不由幻想起，能让大榕树通过的城门会有多大？
眼睛忽然捕捉到窗外有爆裂的火光闪过，张滨神色一凝，身边的大哥却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别紧张，外城墙那边也要轮班了，火力猛一点能多休息会。不过，这几天的怪物不多，清理完这批跟着车队过来的怪物，狩猎队也能不这么紧张，听说你有亲人就在狩猎队？”
“他今早出任务，说是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张滨趴在透明窗口向外观看，他之前一次坐猫猫车是在晚上，看不清外面。
“那应该是实力不错的狩猎队。要不是天赋不行，我也想去远处看看。”大叔闻言感慨万分。
张滨摇摇头有些无言，这里的人过得实在太安逸了，对比外面的世界，榕城简直就是天堂。
列车升空到30米，隐约能看到外城墙那边升腾起的火光和寒雾。
离开雪原后，张滨发现怪物数量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他在来榕城的路上也参与过战斗，真正见识到了怪物的多样性和危险性。越是了解外界的危险。就越是能感觉到榕城的神奇。
这片山脉可以说是怪物的聚集地也不为过，但片片位于危险核心的榕城却十分安全。
两层高大的城墙抵御了所有危险，数不清的高级进化者参与巡逻和守卫工作。矗立的五座能量防空塔在地磁暴后的地星上简直不可思议。但再多的疑惑在张滨面对榕城的动物居民后就都被他塞进了脑海最深处。
都已经世界末日了，他也要学着适应全新的世界。而且榕城地下正是因为有这些动物和植物的全方位保护，才能确保没有一只漏网之鱼混入榕城。
高空有大榕树和五级蜘蛛结网，辐射云和有毒空气被过滤在城外；地面上有蚂蚁警卫队全天巡逻，没有打架斗殴、没有实力差距的压榨、他在这里见到了真正的和平。
更像是生活在童话世界。
来到榕城后，除了第一天晚上张滨忙着处理各种事情无法入睡，余下几天他都睡得异常安稳。在矿场麻木痛苦的半年生活，正在快速从他身上脱离，就如来到榕城后洗的第一次热水澡，那些脏污都在远离他。
不到10分钟，猫猫车停在1号平台的广场旁，一批乘客下车，新一批乘客上车。张滨和大哥挥手道别，车辆再次起航，20分钟后，停在3号平台医院站。
医院是一栋宽敞的回字形三层建筑，地下建筑面积远比地上更大。榕城生产的材料，修复的机械设备都先紧着医院使用，将这里打造成了于外界几乎回归原始完全不同的科技大楼。
一走进大厅张滨就开始解扣子，脱怪物皮大衣。
墙上的温度计显示着：室外温度-35°，室内温度12°。
前台护士利用内部线路联络医院各个科室，病人们在回廊上散步，几个小少年趴在全新的能量玻璃上观察内院的几颗树。
张滨笑着快步走向二楼，推开病房门，明亮的灯光落在眼底，孩子们的笑闹声同样传入耳中。
“张叔叔，你快看，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听护士姐姐说，站在院子里就能闻到香味。”普达脸上的冻伤已经愈合，黑黢黢的笑脸圆润了几分，身体看起来还很瘦，但抱着妹妹的手臂却丝毫不抖。
病房里的六个小孩，体表的伤口早在进入榕城前就好得七七八八，但体内的辐射损伤、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后遗症还需要住院静养。
一路上照顾着几个孩子，张滨早把他们当做亲人，只要有空就会来这里看他们。
“真的？可是气温也没怎么上升。”
张滨走到窗户边是还有些不以为意，但仔细一瞧，果然看到花园里的腊梅树上点缀着柔嫩的白色小花。
那花似乎才出现不久，白色花苞点缀在黑色的树枝间，偶尔几朵盛开的花瓣，白里透着清浅的黄绿，花瓣莹润像是由玉石雕琢而成。雅致中透着生机。
“这是腊梅花，是冬天才有的花，花瓣就像雪一样！”普达敲着玻璃窗，明显很想下去摘一朵。
央金和其他孩子跟着点头！
张滨先是高兴，紧接着是失落，但很快他就又开心起来！
他的基础能力是是视觉提升，所以不止看到了院子中心盛开的梅花，还看到了医院墙壁附近的雪地里长出的绿色草芽，视线追随着绿意向外探索，原来在他不知不觉间，榕城的房屋角落和积雪之下，竟然诞生了这么多非进化植物的绿色生命。
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干瘦的脸上满是笑容地说道：“古话说梅飘香而送暖，梅花其实也是迎春的，它能开花意味着春天到来不远了。”
“真的吗？”普达惊讶地瞪大眼睛，眼白在那张黑脸上格外清晰。
“真的。”
病房里的欢笑声突兀停下，所有人呆呆地转头看向普达怀里的女孩。
张滨更是激动到把耳朵凑在面前，不敢置信道：“央金，你刚才说话了，能不能再说一遍？”
央金摇摇头，把脸埋进哥哥脖子里，再不肯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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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依据现有情况检测，可得出如下结论：异能力为言灵的可能性61%、异能力为精神掌控的可能性45%、异能力蕴含治愈类属性的可能性82%。综合考量，有79%的可能性是双重异能力。”
银色企鹅机器人站在医生办公室，宣布穆渐白得出的检查结果，前方座椅里，两个医生、张滨、普达央金兄妹坐姿宛如小学生。
moon停顿片刻，接着道：“不用着急，先让央金修养身体，她的异能力会主动在合适的时间段自行觉醒。”
说话间moon打开腹腔，从内置空间里取出一木盒，交给普达，叮嘱道：“这是教授按照央金的身体专门制作的压缩营养剂，每天喝一瓶。”
穆渐白交代完自己要说的话，就断开了和moon的联系，皱眉继续研究新到手的两枚晶石。
休息的间隙里，他看着从那些被污染的五级晶石中分散开的不同本源能量，回忆起这段时间来他做过的一件件事情：
帮助完善生产线，又帮小徒弟升级了榕城的防空塔，现在又在研究异能力试验的成果，更别提在这些事情期间那些用各种方法凑到他面前求助的事情，……不知不觉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被自己揽到了身上。
甚至在榕城管理层离开的情况下，遇到重要事情，所有人自然而然就找到了他。
他当初拒绝成为榕城管理层的话语，真是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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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渐白思考人生时，米喵喵也震惊到怀疑猫生。
面前的系统面板上还显示着1分钟前的状态。
【检测到直播间有观众降临，观看总时长5分钟，产生的能量波动已自动兑换为地星世界意识可吸收的能量，目前已被地星世界意识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