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城市新变化② 新城民
第30章 城市新变化2 新城民
风雪回旋, 万物空寂。
车窗外低垂的雪云紧贴着无边无际的冰封海面，好似倒悬的两面镜子，逐渐融为一体。
邵明抱着女友, 两人坐在越野车的最后一排, 耳边是轮胎防滑链碾压过积雪的咯吱咯吱声。
车辆行驶在簌簌落雪中, 后方一栋栋钢铁铸就的大厦, 在昏黄天色的映照下泛起粼粼波光。
“嘭！”汽车突然剧烈抖动，像是碾过了什么。
邵明和蒋小榆被从恍惚的虚幻感中唤醒，邵明一手搂住女友, 一手牢牢抓住头顶握把，冻到麻木青紫的手，从掌心传来一阵痛麻酸痒。
这股滋味别提多难受了，邵明将脸埋进女友的衣领，遮住龇牙咧嘴的表情。
“我们真能熬过这个冬季吗？”蒋小榆用自己同样肿胀青紫的手去搓邵明的手指, 两个同样冰冷的人，根本没办法温暖彼此。
邵明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一行16人从学校来到庐山镇，经历过兽潮后只剩下10人。突然降温后, 还活着的人只有7个, 其中还有两人冻伤了手脚，被迫截肢。此时正躺在临时挖出来的地下避难区里等死。
基地也从开始的所有人统一发放食物，改成只有做出贡献才能领取食物。那些进化等级高、能外出杀怪的人, 住在有暖炉的大房间，有充足的食物和热水。
邵明和女友的基础能力，一个是听力提升、一个是视觉提升，都不适合正面战斗。有实力的独立狩猎队拒绝招揽他们。
所以他们想要换取食物，只能跟着基地的队伍, 一起外出搜集物资。基地会提供防寒衣物和车辆，但找到的物资，无论是什么都要上缴。
曾经有个队友实在忍受不了饥饿，偷偷吃掉了找到的面包。之后，他们剩下的几人就亲眼看到，领队的异能力者拔下他的棉衣，把人赶下车，不到10分钟，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冰雕。
“我们换一个地方生活吧？”
邵明在女友耳边悄声说道，这不是他才出现的想法，只是之前都被他按在心底，但此时把话说出来，他感到一种强烈的迫切，催促着他行动。
最近气温越来越冷了，发下来的冬衣却还是上下两件，连像样的靴子都没有。卢山镇周围能找到的物资越来越少，队伍只能向外扩散。今天要去的春泉城废墟，来回路程都需要六个小时，一旦车辆熄火，所有人都要被冻死在路上。
但是……他们用命换回来的物资，却根本用不到自己身上，只能用满是冻伤的手、去领取一点勉强饱腹的食物。
不是没人想过反抗，但基地管理层都是二级、三级的进化者，他们这些落后了一步的低等级进化者，只能沦为最底层。
在这个无人知道何时结束的漫长冬季里，麻木地等死。
“我们去……”
蒋小榆伸手捂着男友的嘴，转头看向前排闭眼休息的队友们，示意邵明不能被别人听到。
邵明看到，小榆的眼睛里突然就有光了。他们互相拥抱着，对视间明白了对方的决心。遍布着冻伤的年轻脸颊上浮现出相同的期待笑容。
卢山镇近在咫尺，邵明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更远处的山林中。对于离开后的计划有了明确的想法。
清点物资，搜身，领取这一天工作换来的食物。
邵明拉着女友进入地下通道，七拐八绕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咱们离开卢山镇后有两个去处，一是去之前收留过我们的学校，那里有房屋能住，还有树墙阻挡怪物。第二就是去榕城。”
邵明的听力让他哪怕有意避开，还是能无意间听到不少信息。所以他知道山里面还有一个大基地，那是一座由人类和进化动物共同建设的城市。
“榕城还存在吗？”蒋小榆也想到了那只让她印象深刻的白色巨猫，还有收留了他们的卢合涛和那些老人。
榕城收容动物、接纳老人，生存环境肯定不会比卢山镇差。只是，之前的怪物潮主要袭击的好像就是大山深处。
“那只巨猫能在短时间里轻易清理掉虫潮，或许它们能坚持下来，而且我们都看到了，每当怪物数量最多时，山林中都会出现光芒将它们全吸引走了。而且被光芒照耀后，好似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邵明把硬邦邦的面包掰碎，一点点送到蒋小榆嘴边。
“那就去榕城看看，就算现在怪物的攻击性下降了，但我们单独住，我总觉得不安。”
蒋小榆点头，拿出藏在自己怀里一天，还带着体温的纯净水，和男友分享。
“行，不过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找个地方藏一下物资，准备保暖的东西，最好能找一辆车。”邵明快速在心里规划起，接下来几天要如何行动。
故意加重的脚步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这个全身上下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矮小身影是他们的队友。同样都是一阶进化者，邵阳心下略微放松，但还是站起身把女友拉到身后。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我想跟你们一起离开卢山镇，物资我有办法弄到。”为了表示诚意，秦馨摘下围巾和帽子，一头柔顺的长发垂落到腰际。
她看起来比蒋小榆年龄略大，长相平凡但气质很温和，邵明和女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态度明显缓和下来。
“你为什么要离开，物资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叫秦馨，真实实力是二阶进化者，基础能力是心灵感应。”秦馨左右看看，邀请两人去自己的房间。
邵明知道对方就住在他们对面，也就跟了上去，结果进门才发现，虽然是同样偏僻的角落，秦馨的房间明显比他们的宽敞、温暖，房门厚实带锁，隔音效果比他们的好太多了。
迎着两人诧异的目光，秦馨面露苦涩：“我从小养到大的阿拉斯加被鸿嘉曦带走了，这个房间算是她带走泡芙的交换。”
“泡芙性格温顺，对任何一只小生命都很温和，不会打架。鸿嘉曦要带走泡芙时，我觉得与其我们俩一起死在怪物口中，让泡芙去她身边或许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前两天我偷偷接触了鸿嘉曦的手下，通过心灵感应得知，鸿嘉曦用各种办法找到了很多进化动物，逼着它们猎杀怪物，不给它们食物，让它们彼此厮杀，然后选择其中最强的带在身边。”
“她是在强行驯化进化动物！”蒋小榆很生气，不说动物进化后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更加聪明，是真正独立的生命个体。就是在末日前，强行驯化动物，暴力对待宠物也是违反法律的。
“很多动物都受伤了，但没人给它们处理伤口。泡芙趴在笼子里一直在哭，我想把它一起带走。”
邵明皱眉：“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核心区域。”
“现在跟在鸿嘉曦身边的两只狐貍，它们计划两天后把所有动物都放出来。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趁乱带走一辆物资车应该并不难，我还在基地外找到了一处没被发现的过冬物资，可以分你们一半，只要你们帮我带走泡芙。”
“如果事情确实如你所说，我们同意帮忙。”邵阳和蒋小榆互相对视，两人一起点头。
第二天，三人照常参与收集任务，只是午后秦馨单独出去了2个小时，顶着一身霜雪回来，怀里多了三套自发热的防风衣，全新未拆封，内置能源满格，可以连续使用1个月。
“这是我撬开冰层找到的，地方很隐秘，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被发现，里面还有半个仓库的物资没有进水。”
邵明和蒋小榆把衣服穿在棉衣里面，认真跟秦馨讨论明天的逃跑计划。
晚上邵明单独待在基地出口附近，专注聆听周围的声音，直到半夜，他听到基地外响起一阵轻微的狐貍叫和狗叫。
一大早天还没亮，三人一起去车库，帮忙搬运今天外出时要用到的食物和紧急物资。
早晨八点，车队陆续出发，忽然核心区域腾起大片烟雾，还没离开的人都跑去灭火。
蒋小榆找到他们一开始就选定的货车，趁乱拿走钥匙卡，上车，门窗全锁。
“最多半个小时！”邵明叮嘱了一句，转身跟着秦馨去关押动物们的地方。
蒋小榆缩在车窗下，紧张地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流逝，直到约定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没等来熟悉的身影，反而有陌生的进化者朝着车辆靠近。
屏息又等了十分钟，在那两个进化者走到附近时，蒋小榆狠狠抹掉脸上的眼泪，发动汽车，忽然看到远处出现一个、两米高带轮子的巨大金属笼，它正快速朝这边冲来，巡视到周围的两个进化者只能闪避。
“小榆！”
蒋小榆立刻摁下解锁摁钮，笼子直接被邵明和秦馨擡进后边的货厢，两人跟着跳了进去，下一瞬，车门重新合拢，轰然冲出基地。
沿着山路向下，没多久车辆驶入冰面，暴雪掩盖了他们的痕迹。时间长了，追踪在后方的车辆不得不放弃。
绕了一大圈，去拿了秦馨藏起来的一批衣物。直到中午货车才重新进入泊云山。
路上遇到怪物并不用怕，低级的反应迟钝，直接碾压过去，顺便收获几颗晶石。高等怪物嗅觉也没之前那么灵敏，加快车速，远远甩开就行。
夜晚，货车不得不在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停下，蒋小榆反复查看显示屏，无奈地对货箱里的两人说道：“没能源了，接下来咱们只能徒步去学校，还有五千米。”
“要不建个临时的雪屋，这些动物恐怕没办法走那么远。”邵明和秦馨忙了一路，才把带出来的受伤动物们处理完伤口。
秦馨抱着失而复得的阿拉斯加，摸着它嶙峋的身体，用祈求的目光来回看着对面的情侣。
蒋小榆很是纠结，她担心住在野外，晚上会遇到怪物袭击，他们三个非战斗系和一群受伤的动物，谁都躲不了。
“汪呜！”你们怎么跑得这么慢？
“吱吱吱！”都等你们很久了。
“汪唧唧！”泡芙，你还好吗？这就是你的主人吗？
突然出现的一大群动物把他们的车包围了起来，邵明和蒋小榆一动不敢动。
脸上带伤疤的哈士奇周身环绕一圈橙色火环，远远站在外围最高点，凶狠戒备的蓝眸俯视着他们，像是在审视。
其他那些看起来是它小弟的猫狗动物们，也都是浑身战意凛然，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嗷呜！”二哈仰头发出一声狼吼，周围的动物，连带车上受伤的那些，也一同发出吼叫。
蒋小榆和邵阳听不懂动物们的语言，但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它们的激动、愉悦。
……
哈士奇、金毛、边牧、柯基、巨型贵宾、狐貍、超大号的龙猫、森林猫、白色麋鹿。
肯定从来没有人见过，它们一起拉雪橇的场景！
邵明和蒋小榆挤在同一辆雪橇车的中间座位，身后是巨大的物资箱。前面还有两辆雪橇车，秦馨和受伤的动物穿着发热衣，躲在防风布里。
蒋小榆面露迷惑：“咱们这就要去榕城了吗？”
“我们去看看，再差又能比卢山镇差多少？那个叫东风的边牧不是告诉秦馨，想离开随时能走。”邵明神色间有些兴奋，虽然前途未卜，但动物拉的雪橇车是真tm帅啊！
跟着车队跑的两只灰松鼠忽然跳上雪橇歇脚，趴在蒋小榆脚边悠闲自在地舔爪子、洗脸，身后两根蓬松的灰色大尾巴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在蒋小榆意识到之前，她的手已经先一步摸上了那软乎乎的尾巴。
“……”蒋小榆不敢动。
两只松鼠停下动作，凑到蒋小榆手边闻了闻，然后重新回到原位，自顾自用小爪子梳理身上的毛。
“它们闻了我的味道，不排斥我唉。”蒋小榆很喜欢小动物，知道松鼠对不喜欢的人根本不让碰，主动靠近是会被咬的。
“我能给你们梳毛吗？”蒋小榆从邵阳衣兜里拿出自己的小梳子，对着两只松鼠晃了晃，凑近了让它们闻味道。
“吱吱！”东风大哥说，想要加入榕城，起码不能排斥人类。
“吱吱吱吱！”太阳老大说了，排不排斥人类无所谓，只要不在城内打架就行，面子上看得过去就行，咱们还是要跟动物们住在一起的。
“吱吱吱。”可是，咱们要赚积分才能过上不缺食物的舒服日子。东风大哥说，城里有个很好完成的任务，就是抚慰人类脆弱的心灵，只需要给他们摸摸抱抱就行。我不排斥这个人类，要不我先试试？
“吱！”大一点的灰松鼠无话可说，背过身不再搭理弟弟。
蒋小榆成功给小松鼠梳了毛，掌心温暖柔软的小小一团，让她这些天来积压在心底的阴霾都减轻了。
邵明看得眼馋，也想摸摸小松鼠，结果被它拒绝了，但是……一本正经地举着小爪子挡在身前的小松鼠也好可爱！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察觉到雪橇车的速度在减慢，蒋小榆看了眼计时器，早晨五点。
拉下头顶的防风布，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飘雪中的高大城墙，灰白色的石质城墙上攀爬着翠绿的枝叶，厚厚的寒冰又为它们增加了一丝被封印的奇异魅力。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直观感受到它的宏伟，所有惊叹不可置信等情绪统统化为——安全感！
“嗷呜！”到家了！
“汪汪汪！”刹车！
“汪呜呜！”
“喵嗷！”
“吱吱吱！”
在乱七八糟的动物叫声中，太阳、东风、巨贵，带头冲进三个不同方向的大雪堆，其余拉车的动物拥挤着先后砸了进去。
经过之前的几次减速，沉重的雪橇漂移着撞上雪堆时，力道并不大，但也足够把邵阳他们摔得七荤八素。
“有没有受伤的？有没有受伤的！都快点站起来，不然要粘在冰面上了。”
少年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邵阳感觉脖子一紧，好像被人拽着衣服拎了起来。
“谢谢啊，这位……大熊猫！”
擦掉脸上的雪，看清身后站着的是一只人立而起的黑白大熊，邵阳不受控制地破音了！
冯陆抱着受伤的动物起身，看到新来叔叔的反应，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猴王端着专门用来疗伤的金银花走了过来，随着木系能量输入，藤蔓自动缠绕伤口。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类、三十三只新来的动物，一起坐在城墙内的一间宽阔房间里，等着检查完身体再登记身份。
“汪汪汪！”老猴，我是不是最先带人回来的？
太阳看着一屋子的人和动物，自豪感油然而生。
“嗤!”蚁后早了你半天，这会蜂巢恐怕都挂在5号平台的树上了。
“汪汪汪！”切，谁让它手下多！
二哈愤愤不平，但也拿蚁后没有办法，甩甩尾巴，咬着任务回执，转身带上小崽子们回去吃饭。
“好了，拿好身份证明，这是进出榕城的凭证，你们以后想要盖房子，也需要拿着它才能兑换到土地。”
卢合涛把三张双层过塑的硬卡推给三人，另一边大胖橘蹲在桌子上，面前是一小筐带着挂绳的过塑小圆牌。
动物们排队上前，每一只动物都会得到橘猫的一声“喵。”然后脖子上就被挂上了圆牌。
邵阳在一旁看得新奇，蒋小榆已经看完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姓名：蒋小榆
种族：人族
性别：女
年龄：25岁
基础能力：视觉提升
异能力：风系未觉醒】
哪怕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已经看过榕城的官网介绍，了解过榕城的福利制度。此时看着上面的异能力一栏，还是忍不住惊叹榕城的强大神秘。
拿着身份证明，还有一张榕城地图，邵阳他们三个准备结伴探索榕城，第一步准备先去食堂看看伙食。
“等一下，你们带来的那批物资，要不要和我们官方仓库做交易？”卢合涛想到大磁暴，还有邓怀这几天的连番轰炸，还是主动提了一句。
看出三人突然变得紧张戒备，他笑着补充道：“用实体积分兑换，不会让你们吃亏。”
原本邵阳想着，反正已经入城了，只要压榨的不太狠，贡献出一半物资也是可以的。但当他拿到花生大小的白色玉珠时，顿时面露震惊。
比一级晶石蕴含的能量略少，但却十分温和精纯。要不是知道这里对他们来说很陌生，邵阳却已经忍不住吸收里面的能量了。
身体的本能在被吸引，他冷静下来评估，多吸收几颗玉珠，或许不需要二级晶石就能晋升。
“这是榕城独有的积分货币，黄豆大小的圆珠1积分，这个花生大的正方体10积分，你手里的大圆珠50积分。还有一种粉色的玉珠100积分，我手里暂时没有。”
“你们可以考虑先少兑换一些积分，去榕城市集上看看，觉得价格公道再过来也行。”
邵阳不再犹豫：“您能给出什么价格？”
“只要自发热的衣服，25积分一套。”如果没有大磁暴，这些衣物确实很有价值，但现在吗？收购了也不能交易出去。
邵阳三人商量了一会，秦馨率先开口，她是三人中唯一一个还留着通讯器的人：“这个价格不太高，但我看了官方的兑换仓库，各种过冬衣物并不缺少，羽绒服、特殊材质的保暖衣价格都在50积分上下。不过……我们的衣服有时效性，没有能源补充，最多只能穿一两个月，还容易损坏。”
蒋小榆：“听说榕城之前没有招收新城民，城内的人享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福利，应该也不缺过冬衣物。”
邵阳点头：“那就交易，自发热的衣服有170套，交易多少？”
秦馨简单算了一下：“全部交易出去，4250积分，咱们三人平分，每人手里1400多积分，应该是个不错的开始。”
蒋小榆摇头，不愿意占便宜：“说好了物资对半分。”
秦馨笑着揉揉女孩青紫的手指：“没关系的，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剩下的衣物你们可以多分我一点。”
卢合涛拿走发热服，秦馨的积分一半打到她的账号一半换成实体积分，邵阳和蒋小榆的背包里多了一些沉重的珠子。
三人根据地图指示走向上山的人行阶梯，时不时有车从身边的宽阔马路上经过，越向上，道路两侧就越热闹。靠近平台位置，能看到人和动物们正配合着用巨石搭建房屋。
走上1号平台，圆形广场中间是燃烧的篝火，广场周围正在搭建商铺，一些交易物品直接摆放在帐篷下的木桌上，旁边立着一个货价表，却根本看不到摊位的主人。
十几个积分可以兑换的床品，几个积分可以兑换的衣服、各种家具用品，包装好的食物和水也随处可见。
走上通往6号平台的阶梯，远远就能闻到浓郁的饭菜香味，邵阳搂着女友的手臂在颤抖。
“我应该早点带你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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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米喵喵难得有空闲，正在纸上写写画画，设计自己未来的房子。
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邓怀捏着手里的文件，激动道：“确定了，测出来了！系统建筑有一定概率阻拦下高能带电粒子的冲击，比现有的防辐射材料效果要好，我们能保存下来一部分高科技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