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久别重逢
自己一身高定太过厚重,楚栩索性将其脱下,仅留一件乍一看是一件普通白色衬衫的内衬和里层为了让他适应的短裤,在大厅的温热之下竟显清凉。他搓了搓凉嗖嗖的腿,将那件被含有毒药的香槟酒沾染过的礼服,随后干脆利落的将其翻了过来。
身着一身礼服显眼,但在这个情况下穿的太过于简陋也是另一种突出。但他现如今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总不能再跑外面冒着提前被发现的风险去抢保镖的衣物。
思来想去后,楚栩打算依旧穿着那身高定,表面处发生一轻微的改变,这样即便是被人发现,也能用借口搪塞过去,而并非百口莫辩。
他将裙子内衬让它变的厚重无比的纱布之类尽数拆掉,让自己的腿部好有充足的活动空间。好在衣物面料极好,动起来如同薄纱般轻盈,在加上里面有短裤,不怎么影响发挥。
完成这一切后楚栩叹了口粗重的气,随后将废料一股脑的丢到天花板上方,在确保布料丢的足够远后便安心的盖上了吊顶。
他站在镜子面前仔细检查着外貌,在确认无误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面对于未知,他依旧害怕,却不得不面对。
楚栩松下眼皮,狠着心将自己的手指尖咬破,从裤腰上取下了一直藏在里面以备不时之需的白纸。用血液在上方简单写下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母后便将带有血字的纸折叠成一个纸飞机,随后将其藏在手中。
兴许是怕有人悄无声息的逃走,【春天】并没有在任何地方放置开放的窗户,甚至连原有的都用木板封上,除了三楼。
三楼是唯一一个新鲜空气能够出入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不受任何限制的地方。
楚栩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从厕所走出后便攥着飞机便走到了窗户旁,向下望了望他们所在的高度,不由的心一灰——从这个高度跳下去,不会死,但一定会残。在加上周围还有保镖守候,即便是拥有强大的意志力,也无法跳脱这重重包围。
他又不受控制的叹了口气,在避开一众保镖视线的情况下用力将纸飞机投掷出去,让它朝着高空飞去,随着风不断飘远后渐渐落下,恰巧落在了赌场范围之外。
楚栩松下手臂,望着渐行渐远的纸飞机垂下了眸子。直到雪白的纸张没入黑暗之中,肉眼无法看见之时,他才转身离开。
“希望他们会发现这个希望吧。”他搓了搓手,自言自语道,却不知在留恋些什么总是回头望去,像是送孩子远走的父亲一般,眼中却满是惆怅。
他缓了缓气,随后朝着前方奔去,向着那看不清未来的黑暗义无反顾的前行。
好在赌场没有改变最基本的布局,楚栩仅仅顺着记忆中的路走着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一个地下室。他其实也很纠结,他记得整个赌场里有着两个地下室,一个是非法建造,另一个则是公之于众。其实两个地下室都存于西南方向,具体是哪一个他也无法确定。
一个一个去寻找好像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楚栩走在廊道处,宽敞到堪比马路都廊道显的他极其渺小,如同不慎进入巨人国的蚂蚁一般,仿佛风一吹便能结束这个微笑的生命。
周围保镖人很少,甚至有一些都因为夜色的渲染便的困倦无比,竟在自己的岗位上打了些小盹。楚栩躲在不远处数了数,一个地下室三个保镖,还不算地下室里面该有的。
其中一间地下室还源源不断的朝外走出如同犯人般的人,身着西服面色却卑微无比,让楚栩第一眼便确认了这是准备接受审判的【人类】们。
他收回头,豁然开朗般不再去观察那个走出【人类】的地下室,而是直直的望向另一个——很显然,这个有人的被他排除了选项。在所有【人类】都聚集于此的情况下,林深成和警员不可能被安置于此,除非……
楚栩搓了搓下巴,笃定的反驳自己到,没有除非。
他再次潜下身影,慢慢挪着步伐走向两个地下室的交界处,随后潜藏其中。
三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楚栩有些为难。即便是有个保镖正在犯困,但另外两个眼睛瞪的跟鹰眼样,楚栩刚过来的时候甚至差点被发现。
入口近在眼前,但是地下室大门还上着锁。两层难过的关卡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楚栩面前,告诉他无论怎么样自己都无法突破这第一关墙垒。
威胁开门但是三个保镖,打晕但他不知道密码。横竖都进不去,这更加加深了他心中的无奈感。现局之下,静观其变也不是个办法,想要进去那便只能强行突破……
不对,楚栩接近阖上的眸子骤然睁开,望着天花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中也突然乍现出了光芒。
他忘了,管道都是相通的!他甚至前一秒还在提醒林深成注意查看周围的管道,却没想到自己也用上了这个妙招!
楚栩有些激动到跳脚,眼神也立刻搜寻起离这最近的一个厕所,捂着脑袋藏着身体便躲了进去。
“好高……”楚栩望着天花板,犯了难,自己一米七多的身高真的没法上这将近两米的通风管道,努努力还可以够到,但是上去着实有些为难。
要是林深成来的话一定能轻而易举的上去,他无奈的捂住脑袋,自己根本都够不到这里的!更别提上去!
“烦死了,早知道穿它个十厘米八厘米的增高垫。”楚栩擡着腿踩上了洗手台,发滑的洗头台更是让他连站住都显得颤颤巍巍。他眼看站立都是个问题,便索性脱了鞋子,独留穿着防磨的脚垫站在外面。
反正鞋子没啥用,脱了就脱了。楚栩望着与自己还算近在眼前的通风管道,一只脚站在洗手台上方,如同金鸡独立般站在洗手池上。之前白到血管都一清二楚的脚也充起了红,脚趾更是红的如同那会台上的血液血液一般。
他见情势差不多到了极限,便将核心重重放置在腰部,脚一蹬,艰难的爬了进去。楚栩双脚落在半空中,回味着刚才的失重感不断心悸,额头也随之沁出了细小的冷珠。
楚栩缓了缓气,慢慢挪动着腰部,调整好位置后迅速将自己往后靠,随后收回了如同尸体般挂在半空中的双腿,顺便将天花板再次盖上。
整个空间便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般寂静,除了洗头台上的泥污和被楚栩随意扔到厕所隔间的高跟鞋。
“好黑啊……”楚栩朝前如同蚯蚓般匍匐着爬行,每走一米便能听见身下钢板传出的“咔哧咔哧”的声音,仿佛下一秒便会骤然坍塌。
阴暗的管道让视力本来就不怎么清楚的楚栩更加为难,每走一下便得揉揉发酸的眼睛,后来索性眯着眼前进,最起码不会在这种情况浪费掉时间。
他对赌场的记忆比不上林深成,遇到岔路口时更是分不清到底往哪里去,只好凭借直觉和锲而不舍的尝试来做出判断,所以到了后期他的肩膀已经酸到直不起来,腿部更是如同被麻醉了般无力。
好在路程不算长,在历经三次碰壁后,楚栩终于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管道阶梯。一个曲折的管道,如同楼梯般穿插在其中,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与众不同。
他有些激动的松了口气,在狭隘的管道下略显为难的扭直了身子,脖子略微弯曲着在其中做短暂的休息。楚栩朝着透光的格子网往下望去,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同时嗅着其中的波动,用手揉着腿部发麻的地方若有所思。
一点动静都没有,楚栩刚开始还为此感到庆幸,后来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若这里真的是关押林深成和警员的地方,又里面又为什么一点戒备都没有。何况这么大一个地下室,仅用来关押二人太过于大材小用,楚栩是不怎么相信的。
他又在上方待了五分钟左右,直到自己的腿部不再发麻,腰部也恢复了一点力气,这才真正感觉喘回了一口气。只不过……楚栩动了动脖子,随后吃痛的禁闭上眼,其他的是恢复好了,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艰难的用着脖子朝着外界做着小幅度的摆动,在确认四周确实无人后便用一贯放在身上的工具撬开了格子铁网,随后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
意想不到的高,楚栩落地瞬间有些踉跄,但迅速凭借自身的能力停住,做着短暂的恢复之时不断环视着周围。果然空无一人……甚至连巡逻的保镖都没有。
奇怪,处处弥漫着奇怪。楚栩虽明显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无法就此逃离,无论是出于自身还是出于局面,既然踏出了这一步便没了退路,这是他来时便清楚明白到的。
他的嘴唇开开合合的好一会,随后苦涩一笑,望了望周围,甚至连监控放置的都非常稀疏。即便是楚栩随意挑选的落地位置,监控的范围也不足以照到他一分。
楚栩不理解是怎么回事,他也没能意识到,从此开始迎接他的,定会是不幸。
他此后努力避开着摄像头的监控,朝着深处走去。楚栩没能想到这个藏着的地下室竟出奇的大,若是和另一个合并下来,大概堪比整个一楼的面积!
“为什么会这么清冷”楚栩不怎么理解,随后他便有了略微的理解——他落在地下室的外区,相当于还未被开发的土地,并没有人多过在乎。而最深处,才是真正的地下室主体。
越往里走那股一直周巡在身旁的不对劲感便愈发浓烈,楚栩能够感到自己身边逐渐变的昏暗起来,身旁也总是横空冒出一股来历不明的凉气,如同行走在秋季的深夜里般阴森。
他便保持着抱怀的姿态走到最后,在昏暗的灯光下,楚栩面前突然出现一堵隔绝空间的墙壁,中间仅有一个能够沟通两个空间的房门,周围仍旧并无保镖。
“唔!”楚栩靠近一些,随后又骤然远离,捂着鼻子面色突然变的乌青,惊恐望向前方的那扇门,像是见到了天外的来物。他差点没能遏制住自己呕吐出来,因恶臭引起的海啸也因此再次波涛汹涌起来,仿佛下一秒便会冲破一切。
楚栩被恶臭袭击的出乎预料,他早已习惯了大厅中浓郁却若隐若现的臭气,甚至在来时的路上都没能继续关顾这时常围绕在周围的习惯。以至于靠近时被熏到脑子昏厥,面对这种情景更是露出了更加难以置信的眼神。
“这到底是什么”楚栩捂着整张嘴迅速朝着远方走去,更是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惊愕惊叫出来,张嘴发声的瞬间更是差点破防到哕出来。
像是这辈子没经历过这种场景般,他发出了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惑问,这种感觉更是令他感到稀奇,是从来没体会过的新鲜,堪比亲眼目睹外星人从飞船上降落。
虽说如此,他心中早就有了不敢确定的猜想。楚栩缓了缓自己的气,再次踏入那片局域。扑面而来的毒气熏的他不住的眯上了眼,眼泪更是在顷刻间涌出,甚至连前进一步都艰难无比,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在阻隔着他。
“上锁了”楚栩揉了揉眼睛,刻意屏住自己的呼吸,仅露出一条缝来细致的观察着门上的传统锁匙,苦中作乐般抿嘴微笑,苦涩的道,“这是觉得电子锁在这种环境中容易出故障吧,还是说【春天】没经费了”
“不管怎么样,算是造福我了。”楚栩终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随后便被趁虚而入的毒气呛了个半死。他抚手擦到了溅到嘴边的唾沫,咽了咽如同干涸的河流般枯荒的嗓子,努力集中着注意力却不如愿,总是感到眼前一片模糊。
他深知这是因为受了毒气的影响,脾气也因此变的暴躁起来,在第三次大脑浑浑噩噩后便逐渐不耐烦起来,骤然将手中的工具插向自己的手臂,直到感到剧烈的疼痛后才就此罢休。
再转眼一看,那个用来开门的铁丝居然穿透衣物陷入楚栩的肉中长达半厘米。细长的铁丝拔出之后甚至还带着血丝和些许肉沫,像是另一个战场一般暗含着残酷。
楚栩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心烦意乱,在铜锁终于打开后甚至急不可耐的将其拽开,随后扔在了一旁,也全然不顾所发出的动静会不会吸引来本不怎么在意的守卫。他内心烦到了极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不断围绕在他心底。
找到林深成,随后逃出去。
他甚至想要跳过思考的过程直接强势的闯出去,仿佛能够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比命还要重要,像是将要溺死的旅人,在污浊的周围寻找着救赎的纯水。
只不过,他寻找到的,依旧是不怀好意的毒气罢了。楚栩在开门的瞬间似乎真成了溺在水中的倒霉蛋,明明深处于空气之中却死于窒息。
他受不了这种感受,最终还是难以忍受的跑出了让他顿感危险的范围,站在不怎么安全的安全区内用着全是惊恐的眼神望向那里,嘴唇边上尽是被熏出来的唾沫。
倘若真是窒息于此,怕是连《走进科学》连拍五期都拍不明白,楚栩抹了抹唇边,嘴间弥漫的苦味更是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毛,心中烦躁的情感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即便是心里清楚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尝试让自己恢复一点,却仍旧是无用之功。宛如被投掷进大海中的石块,瞬间被海浪吞没。
楚栩挺直了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这么难堪,随后盯住被敞开的大门,死死的握住了拳头。他开始不希望林深成被关押在这里了,开始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之功。
因为这里面的处境,比他此刻难上上千倍不止,他甚至无法确定林深成长时间呆在这里后是否还能活着出来。
他下定决心后终于深吸了口气,像是嗅到了过敏源一般,对氧气有着深刻的厌恶之情。楚栩一想到林深成在周围的敌人的攻击下变的奄奄一息,却仍旧吊着一口气等待着他的救援,自己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向前,随后被生理反应又逼了回来。
“真他妈该死……”楚栩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句,一整局都没开过粗口的他在这里顿时破了防线。他从来都没这么想骂脏话,即便是自己遭遇不幸的那三年里,也仅仅是沉默寡言,而并非情绪暴躁到不住的骂人。
这像是将他内心的欲望尽数放大,以至于形成另一个“他”。
楚栩索性又将裙子上的布料撕掉些许,团吧团吧直接塞进鼻子中,直到鼻子密不透风只能用嘴巴艰难呼吸后他才得以罢休。
他看着门内的一片漆黑,如同赴死的壮士一般一去不复返,踏上了名为拯救的死亡之路。
什么也看不到,深入房间后的楚栩此后只有这一种想法。他也首次正面了地下室的大,甚至穿梭在狭隘的架子缝隙中将近十分钟也没能走到尽头,仿佛从中便能直达黑洞,随后迷失其中。
更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到楚栩的腿部都有些发麻的时候,眼前终于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光芒。微弱的灯光乍现在他久久失光的眼前,也昭示着长长的徒走到了尽头。
楚栩虽感到很惊喜,但并没有第一时间从秽物的包围中掏逃出,而是待在其中朝着外界探了探眉眼。一个背影,如同昏迷了般虚弱的靠在墙壁上,微弱的灯光只够照亮他的轮廓,面部特征更是让人分辨不清。
“林深……”楚栩有些脱口而出,随后顿时意识到了不妥,紧急刹住口中的话语,咽了咽唾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但楚栩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身影在听到动静时明显的动了一下,像是从先前的发呆转变为有目的的寻找,只不过依旧没有发声。
楚栩在黑暗中紧了紧眉头,他怕是因为体力不支再加上毒气的熏陶导致林深成连话都说不出,见到那人做出不明显的回应后心中便又燃起了虚无一般的火焰,促使着他急不可待的朝前走去。
“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他见眼前人有些局促的样子,那微弱到仿佛要和周围融为一体的身影更是在瞬间颤抖了些许,一幅想要迎过来却迫于压力无法动弹。
这一举动更是让楚栩倍感慌张,他急急忙忙的朝前走去,急促语气与脚步声融合一起。楚栩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监控不监控的,他只想赶快清楚林深成此刻的状态。
“说话啊,你该不会被毒哑了吧”楚栩没有说笑,他是真的觉得林深成会被那群丧心病狂的“人”残忍的塞进某种药物,以便于更好的清除掉他们。
他也怕,自己来晚了一步。
他跑了过去,正想要伸手揪过眼前的人仔细查看,却在还未完全到达的时候被那人骤然拉住了胳膊,随后来了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楚栩被拉懵了,再回神后自己已经被圈在那人的怀中不得动弹。两人相拥但无言,他对此感到十分不解,便率先打破了这个平静:“林深成,你没事那就快点回话,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哑了。”
然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楚栩只能感到那人粗重的呼吸声在自己耳畔不断响起,时不时还发出如同野兽一般来自嗓子底的嘶吼声。
“怎么回事,你……”楚栩本有些感到无奈,以为林深成心情糟糕透了所以才一言不发拿自己消遣,便有些安慰般的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那头舒服但也有些扎手的头发,却没想到伸手的瞬间发丝便从手指缝中穿过……
长发。
居然是长发……楚栩的手愣滞在半空,仿佛觉得一切都是幻觉一般难以置信,身子也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骤然崩起。环抱住他的,不是林深成。
楚栩这才如同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了所有不对劲,比如眼前的人身上从刚开始便散发着一股浓郁到似乎能够盖住周围腥臭的玫瑰花香。他之前认为这是因为林深成不断行走中无意间蹭上的,现在看来,这是它对他犯下错误的最后通牒。
楚栩像是知道了那人到底是谁。
他开始颤抖,腿也止不住的发软,身子像是冰封后的冻豆腐般开始不断瓦解,神智也到了将近崩溃的边缘。
眼前像是真的出现了一堆迷雾,将楚栩瞬间困在其中,宛如置身于梦境之中一般让人无法相信。他牙齿不断打着颤,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稳住身子,抖着嗓子道:“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我……”
还没等他说完,那人便抢先一步开了口:“认出来了,还是忘了我了”
“栀子啊,太过于逍遥也不能忘了本,你的根可依旧扎在那片土壤上。”
“滚……”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楚栩的神智瞬间崩塌,瞳孔如同将要被分裂的土地一般剧烈震动着,先前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希望顷刻间化为灰烬。他刚开始像是还未反应过来般轻声骂了一句,在感受到玫瑰的手臂不断锁紧后便开始挣扎起来,嘶吼着想要逃离其中。
玫瑰微微笑了一下,在怀中人誓死般的挣扎下不慌不忙的如同抚摸宠物般的揉了揉楚栩的头部。他眯着眼睛从兜中掏出一件针管状的物品,死死的扎在了楚栩的脖颈处,随后如同制作一件艺术品一般将针管中的东西一下一下,极其富有节奏感的推了进去。也全然不管顾因楚栩的挣扎而导致的针管错位,稳操胜券样的好好享受着这段时光。
楚栩开始非常惊恐的加大了挣扎的力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感到浑身脱力,随后挣扎的幅度越来越慢,直至完全消失。
望着早已昏迷在自己怀中的楚栩,玫瑰无声的笑了笑,唇边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像是很满意楚栩的这种安静和顺从。
“嘘,久别重逢,好好抱抱我吧。”他闭上了贪婪的眼神,趴在楚栩耳边轻轻喃语道,像是睡着了般沉迷于这段时光。
在终于得到所求之物后,他只想在筋疲力尽之前抱着他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