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埋伏
危险埋伏
林深成有些震惊,楚栩貌似懂了他的意思,又仿佛没懂般。他原意是想让楚栩单独带着那人离去,自己规规整整的参加接下来的活动,以至于不错过接下来的线索,只不过现在……
他并不觉得楚栩没能读懂。
林深成借着黑暗不断凝视着楚栩白皙的背影,竟从其中镂空处看到了许多细小的伤痕。他怔住了,一时间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伤口的地方太过于偏僻,而伤口的大小和地方又太过于微妙,如同指甲盖死死抓住留下的伤痕一般。
他怎么受伤了?这是林深成脑海中第一时间浮出的念想。他如此想着,随后定睛一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了先前许多没有看清的细节,比如青掉的手肘,被血微微侵染的裙摆,已经脸上数不清的划痕,全都在门外灯光的照耀下一一变的清晰起来,无一不在宣告着林深成未成了解到的惨淡。
这样一想,一切似乎又合理的些许。比如楚栩为何能够突破限权提前到来,甚至还能动用限权独自承包。这些举动无一不触碰到了【世界】的规则,他却不会因此获得惩罚。
来之不易的限权,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林深成渐渐攥紧自己的手,垂下眸子默默的叹了口气。楚栩会有自己的主见,他至少不会拿自己去拼命。他貌似,已经有了计划。
林深成藏了藏躲在衣袖中的房卡,一张金色夺目,另一张上,刻着“褚橙”的专属名字。无语,却在举动中便已传达出,林深成笑了笑,眸子静静的看着门外人的交流。看着那人的从容,他却笑不出来了。
经历什么,谁也不知道。这到底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会面,谁也依旧不知道。
“两位吗?”春望盯着面前面容称得上绝色的女人,虚着心道,“或许您看清了他们的编号。”
“编号?”楚栩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一时间竟被惊奇到漏了怯,脑子一松嘴比反应快的问了出来。
春望听闻后莞尔一笑,随后便接着解释道:“【人类】是个有秩序的群体,编号便是他们的立身之本。或许他们都不能忍受杂乱无章的世界,所以【世界】为他们每个人都配置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
“编号的用处数不胜数,所谓的编号便存在于他们的手腕上,您没有看见倒也是常事。”春望若有所思的样子,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合理的方案。
期间楚栩提出过再次进去查看的要求,这不过这一次被春望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说【世界】规定不得进出【人类】栖息地,楚栩能够进去也算是破了例,只不过他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宽条约。
这例都破一次了还怕第二遍?楚栩有些不满的抱怀望向里面深处,道:“报名字可以?”他像是询问一般的道,所说出口的语气却如同肯定句般坚决。
春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的激动起来,朝着楚栩道:“可以,编号便是依靠【人类】的代称进行有规律的编号,有了具体的名字您便可以推出编号。”
“林成。”楚栩瞥了她一眼,道,“具体是个什么方法?”
“这便不是您所要了解的了。”春望粗略的回了楚栩,随后大脑变如同极速运转一般变的静止下来,楚栩都仿佛能够透过头骨听见脑细胞嗡嗡作转的样子。
“找到了。”春望道,“貌似是是这一位了吧。”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厚重的机械,最后用纤细的手指在上方随意的划拉半分,随后道,“确定了,请问您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个,就是林成旁边的那个。”楚栩道,“没有规定我不能选择两个吧,毕竟都是我所看中的。”
春望又是一笑,随后用着冰冷的语气尽量装成无奈的道:“【世界】并无规定,只要您按时缴费,不拖欠费用我们便很感谢了。”
“具体缴费时间我总有机会知道吧。”
春望听闻后一愣,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她僵硬的勾了勾唇,用着一贯淡漠的语气沉着声道:“我也希望您有机会知道。”
“但是,我也不知。”
“具体时间自然会通知,请您不用慌张,我们尊重【自然】的抉择。”春望道,“这个给您。”
春望从腰间出摘下一枚奇形怪状的钥匙,双手奉承着递给楚栩,仿佛是古代递交给皇帝贵物的大臣一般,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尊重。
楚栩接过那枚奇形怪状的钥匙,放在手中信心端详着。这枚钥匙真的与众不同,它虽然和,所有钥匙一样,是由简单且易得的材料做成表面,但它就恰恰不同在内侧。
他用还有些发痛的大拇指头摸索着钥匙上方的凸起,这个如同宝石般在阳光下闪烁着的物品一开始竟让楚栩错认成了装饰。凑近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装饰物,而是一个能够随意按压的——
开关。
“这是什么东西?”楚栩不敢按压上方的红色宝石,手指也从锁头处移开,不断搓着钥匙上的凹凸不平,开口问道。
“如您所见,这是个‘钥匙’。”
春望说完后自己都不受控制的嗤笑出声,随后道:“只不过此钥匙非彼钥匙,它并不是用来开会管中的任意一扇门,而是用来操控,甚至束缚住【人类】的工具。”
“而您手中的这一个,便代表两个【人类】。拥有了这个,便也代表您已经成了掌控他们生活的主宰者。”春望仿佛咽了口唾沫,然后便干着嗓子继续道,“按钮代表掌控,钥匙则就代表自由。【春天】给予每个拍卖者这个便是寓意着——生与死,均掌控在你手中。”
“钥匙便是人权,便是自由与束缚的象征。”
“谨慎行事,我仿佛只能说这么多。”春望说完后满带歉意的摇了摇头,最后看了眼手腕处的特质机械表,换回了刚才淡漠的样子,仿佛又回到机器人般对着楚栩道,“您可以回去了,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我不能离去,让我为你找个合适的领路人,暂时代替我的职能。”
春望继续在机器上鼓捣着,不一会便有个依旧身着旗袍的女生迈着不怎么优雅的小碎步走来,和春望用着一样的姿势企图将楚栩请出去。
楚栩盯着他那如出一辙的动作,不住的叹了口气,这个迷题根本不是他以现状能够解开的,但也是此刻最领他起疑的一点。这群人,真的很不对劲,如同外星人般,如同变异体般,如同空壳一般。
只不过春望和她们比起来有着最本质的区别,如果说那群旗袍女生是没有神智的克隆体,那么春望便是克隆人中最先产生思维的一个,如同一个真正的人一般。
他顿了顿,随后扭头再次用着命令般的语气对春望道:“既然我已经提前买下来他们,我便希望你们不会对我的所有物做出任举动,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不要碰他们哦,这可是命令。”楚栩用着威胁的语气淡然道,还未等到春望的回应,便潇洒的扭头离去,仿佛这并不是对春望的要求,而是一种事前的通知。
春望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楚栩远处的方向,直到那抹淡色的背影完全的离去。她如同小丑般,还在那里站着,虽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看她作秀,她依旧如同台上表演的戏子一般,但并无戏子的敬业,而是显的滑稽又可笑。
直到零点震耳欲聋的钟声响起,她才如同得到命令了般幡然回神,轻微的眨了眨较好的眼眸,在一片钟声的包围中逐渐走动起来,再一次打开了身后关押着所有“拍卖品”的大牢。
只不过这一次相比于之前不同,正当春望打开还没有一分钟时,无数旗袍女瞬间从四面八方赶来,和领楚栩走的领路人一样,来无踪去无影,仿佛凭空冒出的一般,瞬间包围了这个房间,随后就是一个一个被带走的【人类】。
林深成对后面所发生的事并不清楚,因为他在灯还没有亮开之际便被人用粗暴的手段带上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眼罩。视觉的屏蔽导致他对周围的一切怀疑无比,甚至无法准确判断自己的身处。
他只能知道自己并没有移动,和他旁边的人一样。只不过四处传来的脚步声不止的告诉他,他没有动,但有人正在移动穿梭着。
林深成正在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却不想有个脚步声正悄然朝他靠近。他立马回缩藏有秘密的那只手,随后站直身子,想要凭借优越的身高来探索那人下一步的行动。
不出他所料,那人被身高的问题难住,站在林深成面前左思右想着。穿旗袍的女生……这也让林深成间接的清楚了来人,毕竟保镖和他的身高差不太远,并不会因为这种问题而徘徊不定。
女生面无表情的愣在原地,随后不知用什么方法让自己骤然升高,将手中的物体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林深成几乎在瞬间变警惕起来,身体上所有的肌肉仿佛被这抹凉意惊动,全都变得紧绷起来。林深成竟然在瞬间忘却去探讨探她突然变高的原因,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了面前他看不见的敌人身上。
“跟着走,不准发出任何声音。”
跟着林深成被身旁的人架着走动,一个一米九的身高浑身腱子肉的健硕男生被一个看起来娇弱的旗袍女生稳稳的架着走动,从表面上看上去就如同林深成主动扶着女生走的一般。
可只有林深成自己心里清楚,真正被掌控的是他。他的在这位女生手中,逃脱的几率是真正的为零。他的手臂几乎被女生死死的焊在了身上,走步的动作也是随着女生而动,被强迫着丧失主权。
第一次体会到了娇小的感觉,很怪,林深成忍不住在心中揶揄自己到。
去哪呢他听着不断响起的,规律的脚步声,忍不住疑惑起来。楚栩刚刚告诉他了,拍卖会并不会第一时间开始,这也就代表自己此刻并非前往拍卖会。
而这群女生奇怪的举动,以及莫名其妙带上的颈圈,让他更是感到不解。林深成根本辨别不了方向,只能如同麻木了般机械的随着周围走动。
即便他很想做出举动来挽救现状,却只不过是无望之功,甚是可能让自己处于更加危险的地位。他叹了口气,打算先静观其变,机会自然会到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人类】并没有说话的权利,林深成并不能像楚栩那样大胆高调的去询问,只能唯唯诺诺的按着她们的步伐走。不过这么多人走向一个地方,该不会是要换大本营了吧,他在心中默默想到,随后竟有些忍不住发笑。
这么大一个局,真够奇怪的,想出这种世界观的人不去写无限流真是可惜了一个好脑洞,放在现实中祸害人干什么。哦不,林深成在眼罩下挑了挑眉,祸害就是祸害,放在哪里都一样。
大概行走了将近十分钟,林深成猛的发现他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就如同所有人都放慢了脚步般。他立刻顿住了还在发愣的脑袋,仔细去用耳朵观察着。
不是放慢了脚步,而是脚步声正一个一个的消失。林深成皱起了眉头,即便是发现了如此他也无法做出什么,只能随着现状恰似于眼睁睁的注视着他们的离开。
直到最后,只有一个脚步声还随着他一起走去。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他耳边不断徘徊着,从一开始便是,现在更是,也让林深成不止的怀疑是否是另一个女生。
只不过这种想法被他立刻否认了。
现在还存有着的并不仅仅是两个脚步声,而是两个叠加在一起的脚步被林深成忽略掉。能够走出这种默契的不可能是普通人,这也就代表了在他身旁的也是一个【人类】,而并非【传颂者】。
只不过再往后,林深成的猜想便得到了真正的证实。他也随着大部队的消失而消失,在行走的尽头被粗暴的塞进一个屋子中。
随后便是消失的束缚。
林深成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周围一片寂静,甚至连微弱的呼吸声都不曾听清,仿佛进入了异世界一般,凄清又荒凉。他终于呆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有没有人”
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怎么回事”他胆子大了些许,声音也随之增高,提着嗓音再次发问道。重新获取自由的手臂也逐渐不安生起来,一边询问的同时一边让手悄然移动到眼罩处。
“她们这是把我们隔离开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出,声音中的漫不经心即刻间惊动了林深成。他稍微惊了一下,随后又转为从容的样子,在他面前终于干脆利落的摘掉了眼罩。
此刻,整个世界才又完整的显现在他的眼前。
只不过这个“世界”太过于狭隘,狭隘到让他的视线处处碰壁。
林深成观察完周围后便定睛一看站立在眼前的人,手中是早就摘下的纯黑色眼罩,此刻正被他闲来无事的放在手中磋磨的其中的材料,那人还不止的嘟囔着:“怪不得眼睛痛,材料跟麻布样,不痛才怪。”
这人一点不慌的吗。
林深成上下扫视一眼他,随后开口问道:“你是你有掌握逃出去,或者……你有熟人能够拍/卖/下你”
“”那人听这话怔了怔,随后擡眼一笑,道,“逃出去干什么,这里不挺好的吗,被人买了也无所谓,我挺迷恋强/制/爱和n/p的,或许我是个/。”
“对此我表示,我所谓,反正人生也就那样,死了就是死了,跟活着一样,一个词便能完美概括。”那人撩了撩红色的长发狼尾,挑了挑完美的丹凤眼,语气轻蔑的道,“一张空白纸上便可以写出来的人生,要了,也只是一张空白纸而已。不如撒上一点红色,让它更加璀璨。”
“所以你就染了个红头是吧。”林深成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这种想法的产生真是滑稽,而且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什么什么np什么强制爱,我土我不知道。”
“……”
那人无语的盯着林深成垂下了眼皮,随后淡然一笑,道:“不逗你了,谁不想活呢尤其是我的公司马上要东山再起了。”
“你的妻子,提前买下了我们,不是吗?”那人在妻子上方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可以强调些什么,随后装作若无其事样子,道,“叫我楚瑰就行,这是我的圈名,出去后搜索名字,记得关注我。”他调皮一笑,说出的话更是幽默有趣,实在是令人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皮笑肉不笑,林深成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突然点醒了他。他立刻定睛分析他的脸部表情,这才发现兴奋劲过去的他早已恢复一副面瘫的表情,正用眼神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回答。
错觉不像。他又是自言自语的否定自己,随后觉得坚信自己的想法,始终对面前的人保持一定的警惕。能够进来这里的不可能为天真的人,若是有,那便一定为装,林深成早已在黑暗的屋子中摸清楚了这个道理。
“原来是你。”他恍然大悟的一点头,这也就说通了他们两个为什么分在一间屋子,甚至还是最后一间。将早已被选定的放在一起,甚至还是最后一间,确定不是【传颂者】中出了个卧底吗?林深成疑心想到。
后来他才明白,并不是【春天】队伍中出了个正义,而是他们中,不知不觉的混进来个厄运。
“拍卖下来不就完了吗,慌什么。”楚瑰懒洋洋的环视着周围,看着周围的惨白的墙壁有忍不住皱眉,吐槽道,“为什么不准备个床,给个凳子也可以,真够疏忽的。”
“做白日梦吧,拍卖会还未结束之前我们本质上还有任人宰割的【人类】,有个宽敞的房屋都不错了。”林深成松了松有些麻木的手臂,随后环视着周围想着对策。
没错,被拍卖下来确实没了生命威胁,但是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并非保全性命,而是解救人质。这也就代表,他的任务其实才刚刚开始。
林深成没有关顾眼前百无聊赖的人,直直的走向了屋中唯一一个能够看到的窗户。他用手扣住窗户的两侧,用力想要将其拉来,但是窗户早就被锁住。
他松开了手,站在窗户面前挑了挑眉随后在窗户四周摸索着钥匙孔。
“这里有监控哦,谁也保不准他们会干些什么,劝你别太嚣张,万一牵连到我。”楚瑰打了个哈欠,随后靠在墙边打算闭目养神。
林深成瞥了瞥他,随后又擡眼望了望在高处注视着他们的监控,心生一计,道:“你也怕牵连到你”
“早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居然还怕这个。”林深成双手插着兜走到他前面,随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观察着。
这一看不要紧,到是让林深成看清楚了许多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比如,他觉得面前的人竟有一瞬间有着楚栩的影子。楚瑰闭目养神的样子,紧闭着的眼和绷起的嘴唇总是让林深成忍不住幻视。
尤其是那眼下的一颗红痣,在一头鲜艳的红发下尽显黯淡,以至于不仔细看就发现不到。
“就是因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才怕你那边引起的火烧到我这边。”楚瑰骤然睁眼,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深成仍旧是露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毫不吝啬的回以林深成同样打量的眼神。
林深成微微笑了笑,同样淡然的回道:“这把火,我肯定是要烧起的。既然不想让火烧到你那边去……”
他嗤笑一声,接着道:“那就必须和我同流合污。要知道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只能一起死。”
“独自茍活,算什么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想救下所有人你这是要累死你妻子。”楚瑰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站直身躯,随后道,“不要太不自量力,太离谱我不帮。”
“林深成压着声音回道,“你用不到什么地方,打个掩护就可以。”
“更何况,你的愿望我满足了,接下来便是你来满足我的要求。”林深成推后两步,接着道,“所以现在,我需要你遮住摄像头,并注意这外面的动静。”
“你真要救所有人就不怕她们觉得不对劲赶过来”
楚瑰语气疑惑的问道,明明是疑惑的语气免伤却始终挂着笑容。林深成没有否定,也没有完全肯定,只是揉了揉手腕,笃定道:“在整个【春天】中,【自然】的命令媲美绝对,她们不敢动我们。”
“啊……”楚瑰懒散的擡起眼皮望了眼监控,无奈的道,“我不信你。”
“但是我可以帮你,只不过被发现了你先死。”他撩了撩挡住眼前的碎发,随后干脆利落的脱下了外套,一个助跳便将黑色的西装外套蒙在了监控面前,“不知道会不会录音,你看着办喽。”
“我也就帮你到这,太过于危险的我不帮。”楚瑰挑了挑眼,用中指妖媚的抵在嘴前,道,“我惜命,而且……”他顿了一下,并不打算完全说完,只用了一个奇怪的微笑概括了后面的话语。
林深成猜测又是关于东山再起的公司的事,实不相瞒,他一看到楚瑰那神似楚栩的脸就感到烦躁。尤其是那张脸上露出的令人不爽的表情,这是楚栩不曾拥有的,也是他极其厌恶的。他索性移开了视线,不再关!顾面前有些讨嫌的楚瑰。
整间屋子出奇的空旷,基础设施一点没有,甚至连大门内侧都没有门把手。整个空间让人感到压抑,但林深成依旧坚信这里不会是完全封闭的,不然迟早会被憋死。
此刻身上一点硬物都没有,即便是找到了窗户的锁也无法打开,只好另辟蹊径。只不过这里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真要下手寻找甚至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或许……林深成环顾四周,随后确定靠近墙壁。他走到墙周围,用手抚上了洁白无瑕的墙上,随后一扣。
真的扣下了一层纸……林深成有些惊奇,但并不感到出乎预料,毕竟能够存有秘密的地方也就只有六个墙面。
他勾唇一笑,凭借高挑的身高随意的在墙上敲打着,即便是墙壁的最顶端,林深成也是微微一擡脚便能够到,天花板更不在话下。
他趴在墙壁上仔细倾听着动静,不断用着手关节敲打着,企图从一群闷闷的声响中听出来与众不同。
哪怕只有一丝,都足够了。
可惜,林深成将六面墙壁都敲了个便都没能找到那丝端倪。难不成是想错了他舔了舔尖锐的虎牙,回忆着自己是否落下来什么地方。
他恰巧站在灯光下,眼睛也被灯光照的睁不开。林深成蹙了蹙眉,正想擡脚离开,却蒙的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吊灯垂着的那片空地。
他一开始并不觉得那里会有,毕竟吊灯的垂直需要借助物。但只有那一片没有被搜过了,若再找不到,那边只能硬抗,从大门处,大张旗鼓的逃走了。
最坏的结果。
林深成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蹦出来了般急促,所以便等缓了缓心态后才前往,期间不忘用手势喊上楚瑰。
“你怀疑这里”楚瑰站在他后面,望着林深成的行动饶有兴趣的歪了歪头,在林深成还没有看到的时候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林深成瞥了他一眼,随后无言的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都搜索这么久了还不死心。”楚瑰又打了个哈欠,微微擡眼瞧着擡脚摸索着的林深成,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从这里出去,明明早就有了获救把握,除了救所有人外这个意图外我想不到其他了。”
“既然你以为是那便就是。”林深成用手不断扣着天花板的边缘,想要借用力扣开天花板上的吊顶,随后喘着粗气道,“我不信任何,无论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连你的妻子都不相信喽。”楚瑰用手磋磨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开了。”林深成像是没有听见楚瑰的声音一般,专心致志的搞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果然,不出林深成所料,吊灯上方的吊顶应声打开,周围也随着那片板子上的灯的拿下来变的昏暗。板子后面一片漆黑,但是能在灯光的照耀下看清,里面是个通风管,而且并不是直上直下垂直的通风管,而是如同阶梯般能够攀登上去的样子。
林深成能够从此推测出他们是被带下了楼,毕竟中途做过一趟电梯,再次出来后便到了这个地方。
“接着。”林深成回头一望,利索的将天花板扔到了楚瑰身上,回眸瞥了他一眼,道,“因素无法预测,无论发生在哪里,始终秉持着怀疑心最好。我不是不相信我的妻子,而是我妻子身上携带的因素。”
“奉劝你不要挑拨离间,错误的理解所要承担的后果很大。”林深成朝他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过来,辅助我爬进去。”
“你该不会要踩着我的肩膀吧。”楚瑰在瞬间冷下了脸,蹙着眉头望着他,眼神的散漫也变成了犀利。
林深成望了他一眼,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不然呢?”
“我拒绝。”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林深成一巴掌将比他矮不了多少的楚瑰薅了过来,双脚一蹬便踩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后大腿一迈,如同斩获轻功一般轻而易举的上了狭窄无比的通风管道,随后一翻身便爬了上去。
“你呆在这里就行,不需要等我回来。”林深成回头望了他一眼,道,“现在,我就不与你挂钩了,各自安好。”
“祝你好运。”
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说了出来,只不过楚瑰懒散的声音更显悠长,在林深成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后声音还如同蜗牛一般慢慢悠悠的走到了结尾。
林深成有些惊愕的挑了挑眉,随后淡然一笑,立刻毫无留念的转头离开。
楚瑰毫无动作的愣在原地片刻,随后弯了弯蛊惑人心的丹凤眼,如同魅魔般阴笑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因为内心活动变得扭曲,让人感到害怕。
“好运是吗。”楚瑰作势再次撩了撩自己的红发,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到底是你啊,连自己的底牌都藏不住,也不知道,哥哥喜欢你到底图什么。”
“图你壮,图你帅,还是图你有钱。”他攥了攥拳头,随后又仿佛释怀了般松出压抑在胸口处的那口气道,“哥哥大概图的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善良吧。”
“今天终于见到哥哥的面了,就是怎么画了妆,一点也不好看,画的跟丑八怪一样,好不容易能见到哥哥的。”楚瑰喃喃道,随后又仿佛想着了什么般,面色一变,“碍眼的警察,我真的很想很想在这就杀了你。”他咬牙切齿的从嘴中吐出这句话,仿佛自己此刻咬着的并不是牙齿,而是林深成的血肉和骨头。
楚瑰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衬衫,恶心的样子仿佛要将衬衫从自己身上撕下。若不是因为这是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他绝对会立刻让这件被玷污的秽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楚瑰叹了口气,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向监控处,随后一巴掌拉下来摇摇欲坠的西装外套。
“再给我拿一套衣物,我绝对要干干净净的去见哥哥。”楚瑰想到这便感到如此幸福,面上恐怖阴森的样子也随着变得温和起来,真就如同在普通家庭下满爱长大的爱子,眼中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只不过,这染了血的天真,能否真正的恢复呢?
楚瑰一心只想赶快处理掉麻烦的东西,好让自己和哥哥团聚。
他缓了缓心情,望向林深成离去的地方,都兜里掏出来了一块【人类】不准带的机械表,哼着歌掐起了钟。
“杀了你到没意思了,一个赠品而已,怎么可能比的上我最喜欢的礼包呢”他不断点着表,仿佛在逗困在其中的蚂蚁一般,乐此不疲,“是吧,哥哥”
“你现在在干些什么呢我猜猜,该不会是在想那位蝼蚁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楚瑰一向情绪喜怒无常,在楚栩走后更是如此,上一秒还笑嘻嘻的盯着你看,下一秒便可能将你的头砍下来。
他像是得病了,有仿佛没有病。他病的是人格,他生来完善的人格在不断的扭曲下直止毁灭,只有楚栩才是他的那颗救命良药。
但,药不再贩,药也只有一个。
所以楚瑰拼个命的想要得到他,是妄图找到依托,也是想要给自己盼个解脱。
不惜一切代价,他就是浴血溶生的人。他与残暴,天生一体。
“这可都拜你所赐,我亲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