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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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车主呢。”楚栩头上刚刚被绑上纱巾，此刻正坐在医院科室门口的铁椅子上捂着脑袋打电话，看着窗外亮起的天沉默不语。
他没去参与后期的工作，脑袋上有着一个明显的血痕，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擦伤，跟林深成比起来林深成就像是个没事人，根本没有什么伤，所以他就被顺理成章的被赶来包扎。
而林深成要看他死去的车辆小翠的遗体，所以并没有跟着楚栩，还让楚栩去换件厚衣服，顺带给他拿一件替身的。
随后楚栩就开始带着个大衣开始在医院随处晃荡。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但因为车辆撞击过来时明显撞向他这一侧，所以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但又由于自己反应迅速，面对车辆的撞击只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比他平时还要健康。
“绝对没活成，甚至到现在都没找到人。”林深成站在悬崖边，又回到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地方，身旁是自己烂掉不能再烂的小翠。
楚栩不幸的在当晚着了凉，坐在凉铁上有着从下到上贯穿全身的凉意，不由自主的咳嗽几声后问道：“具体几个人。”
林深成被身后的嘈杂声干扰着，本来就不爽的心情也随着变得慌乱起来，在远离了事故的主战场后道：“不知道，但愿不是旅游回家的一家三口。”
“这个司机又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是恰好路过而已。”楚栩提着结果单站起了身，在稍作留置后便擡腿离去，走在还算清冷的医院里对着电话另一头的林深成道，“有没有那辆面包车的去向了，他们应该是朝村庄逃跑的。”
“没有，不过已经有人去村庄查看了。”林深成在这边吹着山崖上的风，透过呼啸的风声还能够影影约约的听到电话那边的动静，窸窸窣窣的像是小虫子样挠人。他浅浅的抿嘴，含着笑道，“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楚栩大步走在廊道上，道，“反倒是你，小翠还能修好吗。”
林深成对于楚栩的提问笑的更加灿烂，将电话对着那块废铁道：“小翠都变成小卒了，你要不要听听他说话。”
“你没事吧小翠？”楚栩顺着林深成的话热心一提问，获得的却是林深成捏着嗓子说的“l a fe thank you。”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弱智，自己对着自己恼羞成怒，道，“行了，挂了吧。我回局里了，你也赶快处理你的事，在山崖上穿着漏风的风衣冻死你。”
“那可不行哟，我下午还作为小翠的监护人去一趟保险公司，继承她的遗产去。”林深成用着欠欠的语气对着楚栩道，随后话锋一转，“还有你，快点回局里抹药去，伤口比我心眼子都多，这都把你吃掉。”
“心眼子张一根筋上，多吃点藕补补吧林大队长。”楚栩听着林深成好好先生般的回复，“啧”了一声后没有留恋的挂断了它，随后将它塞进了兜中不再关顾。
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后林深成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不顾形象的趴在栏杆上大笑，抹了抹眼角渗出的眼泪后笑惨了般道：“怎么还气急败坏了。”
“人真的好少。”楚栩在挂断电话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反倒像是寻找起了什么在医院三楼晃荡着，看着周围偶然才冒出来的人喃喃自语的道。
他没怎么来过这个医院，不清楚各个科室的所在地，只得在医院三楼盲目的寻找着，却愣是没找到医院的分布图。
楚栩站在他认为的最后一个楼梯口处，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顶了顶牙齿，捋了捋头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有人。”他一头雾水，道，“一个三甲医院怎么会没有人，医院今天放假吗？”楚栩就抱着衣物站在那半天，随后愤然离开。算了，改天再问吧。
话说曹医生是什么科室来，楚栩揣着手腕，在等待电梯的途中扣着脑袋想着，半天想不出来。在听到电梯的铃声后才擡起脑袋走上前，却不曾想恰好撞人的胸脯上。
他吃痛擡头，入目的瞬间是那人胸前牌牌上的“骨科”，便自动和曹医生配对。曹医生是骨科而不是普外科……吧？他犹犹豫豫的想着。
“楚栩。”楚栩吃痛的脑袋上传来的是男人清亮的声音，“你的头怎么回事？”
楚栩听闻擡头，莽莽撞撞的撞进一个茶色的眼睛中，随后凭借着茶水般的眼睛认出了撞到的人，惊奇的道：“曹医生？怎么巧我刚刚还在找你的科室。”
曹医生浅浅的笑了一声，放下了按在楚栩肩膀上的手，歪了歪脑袋道：“不巧了，我刚上班，还有些迟到。你还没跟我解释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我磕到了，没事。”楚栩用碎发遮了遮脑袋上的大纱布，含含糊糊的搪塞过去自己的病因，最后还是没能上了那个电梯。
曹医生没有多问，找了个楚栩会回答他的问题转眼问道：“小心点，你来找我干什么，胳膊疼还是手疼？你的小腿该不会又疼了吧。”
“我不疼，我只是来咨询一点问题的。”楚栩跟着曹医生进了他的科室，看着他打开了暖气后没有随着他的动作落座，道，“我还有事，长话短说吧。”
“我有个朋友，他的胳膊很奇怪，自从受了强冲击后每次使劲都会感到手部无力，我看不懂什么情况，也没见过这种案例，所以我想问问你。”楚栩抱着大衣站在那里，严肃的神色让曹医生感觉回到了之前。
曹医生听后神色有一瞬间滞留下来，笑容也僵在了脸上，随后像是无奈了一样叹了口气，道：“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为了你朋友来，而是为了解题呢？之前总是网上咨询我来解题，现在是直接线下了。”
“都有。”楚栩回答道，“不会就要问，我好多年没这么困惑过了。”
“其实……你说的这种情况跟我之间见过的一个病患很像。其实也不能说是病患，只是无意间见到的一个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来检查。”曹医生显然很烦恼，在楚栩面前紧锁着眉头垂眸道，“从那之后我也去查看这种病情的原因，受到较大冲击后一般会得肩周炎或者是肱骨外上髁炎，以及手臂软组织损伤，但主要损伤都是导致手臂疼痛，但那位患者看起来并没有较大的疼痛，所以我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
“因为是手臂牵连着手部失力，而且程度并不大，可能是因为冲击所带来的伤害并不集中在手臂处，分散到了各种区域，引起了其他疾病。”
“而他的握拳会有种酸软无力感，我感觉会是颈椎方面的疾病，颈椎骨质增生可压迫上臂神经，从而导致上肢突然无力，还可能有颈肩或颈枕部持续或阵发性疼痛，可因咳嗽使疼痛感加重。但我看他并没有其他症状，并且很久都没有来就医，应该症状较轻，可能马上就要痊愈了。”曹医生低头轻轻笑了笑，道，“当然，也不保准是不是脑子方面的疾病，像是……”
“脑血管病，局部血管闭塞，代谢性疾病都有可能，免疫性疾病都有可能。”楚栩抱着大衣攥紧了下方藏着的袋子，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确定是颈椎病。”
曹医生一摊手，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周期性麻痹，不过那是神经内科的了，我也不怎么了解。而且，它的原因一般是遗传，甚至会有瘫痪的可能性。”
“什么？”楚栩一听“瘫痪”，心都被牵了一下，有些焦急的超前迈过一步，道，“可是他家里都挺健康的。”
“错误，遗传可不只是看上一辈，你可不能连这都忘了。”曹医生搓了搓下巴，见楚栩急的马上冷汗冒出，赶忙补充道，“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他好了，我觉得他没有撒谎。”
“那就不是，周期性麻痹很难根治，你的朋友可能就是颈椎病一类轻症可以自愈的。”他瞧了瞧楚栩，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大衣，道，“咱两个说的人该不会是一个吧，这件衣服好熟悉。”
“不知道。”楚栩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眼眸死死的盯着大衣上的扣子漫不经心的回着曹医生。
曹医生看样子猜出了楚栩的内心，摆了摆手道：“你朋友都说没什么事了你还慌什么，大概率就只是小毛病，毕竟后遗症有浅有深，不是多大的都没什么大问题。”
“大概率吗，就还是有概率会是遗传病，对不对。”楚栩突然擡眼问道，眼前盯着曹医生期待着他的回复。
曹医生被这样一盯，不免的有些尴尬，也很疑惑他的问题，磕磕巴巴谨慎的回到：“毕竟人生处处讲概率嘛，都没办法做到绝对。”
“可我不想赌。”楚栩语气沉重的来了一句，随后像是调整好心态后潇洒一擡头，朝着曹医生露出勉强的笑容，道，“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拜拜。”
“欸，楚栩，带你那个朋友过来检查检查不就得了，是人是鬼就清楚了。我有特权，能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