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压抑着呼吸道的迷雾之中,传出了一声撕心揭底的喊叫声,在穿透迷雾的途中即便被削弱的力量却还是极强的引起了楚栩的注意,如同一束披荆斩棘的光线一般照亮了楚栩的周围。
他先是一愣,随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朝深不见底的悬崖照明,喊道:“你在哪!”随后楚栩就在护栏的边缘见到了一只死死攀登在上的手,慌忙的将手机扔掉,随后拉起了林深成。
幸好林深成的力气也足够充沛,在获得楚栩这个支撑点后便努力的向上爬,最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拉了上去,脱离了坠落的状态。
楚栩红了的眼眶此刻更是没有什么货物,在成功见到林深成后不顾手臂带来的酸痛去手忙脚乱的查看林深成的情况,在确认没有其他伤后又抑制不住情绪的抱住了他,搂在他腰间不肯松手。
“吓到你了,对不起。”林深成和刚才一样揉了揉楚栩的头,但动作比之间更加深入,语气亲昵的趴在他头顶上喃喃道,却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楚栩推开。
“你妈的还知道,我差点就要跟你一块跳下去了。”楚栩抹了把眼泪,通红的眼睛像盯着仇人一样将视线落在林深成身上,语气愤然道,“你还说要信你,这谁还敢信你,去死吧。”
“这不突发情况嘛,何况我也是受害者。”林深成捏着了楚栩的手,在察觉到从刚才开始就在如同得了帕金森般的抖动的楚栩是真的感觉到不安后紧紧的抱住了他,抚了抚他脑袋上变得灰扑扑的头发道,“我没事,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却没想到变相伤害到了你。
“我可不想要你这样的保护。”楚栩挣脱了他的怀抱,捧着他被碎玻璃刮花的脸,道,“林深成,我们能不能只能在意自己的生命,不因其他而牵挂。时刻在乎着他人和被他人所保护真的很累,各个方面的。”
林深成用自己的眸子直视着楚栩,仿佛在大雾中发散出了一道直透人心的光,对着他严肃的道?“我做不到,你能做到吗,楚栩?”
楚栩的眼睛胡乱飘荡起来,面对林深成的审视开始没了落脚点,仿佛自己置身于苍茫的大海之中,身后有的,永远是那推波助澜的大浪。他支支吾吾半天,额头上缓缓流下的的血顺着泪痕滑到眼尾,在漫无目的的视线获得了猩红的一片区域,随后就被人用温热厚重的手指轻柔擦掉。
楚栩像是心理防线的崩塌,最后只能捂着自己脸呜咽着道:“我不行……”血渍更是沾满了全身。
“对。”林深成轻轻环住他的腰,趴在他耳边用不大不小的语气道,“既然你我。都做不到,不如就顺从自己的内心,为自己而活,也为自己在意的而活,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
“你不必为此感到压力,这都是你该得的,被他人所在乎是因为你值得,你值得被所有人放在最前面。”
“我爱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做全部选择的前提条件。”林深成顿了顿语气,随后道,“也是我甘愿为你去死的重要因素,你没必要有负担。”
“楚栩,我爱你。”林深成着重加强了语气,对着楚栩认真的说出了这一句意义重大的话语,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回应。
楚栩没有擡起头,将胳膊盲目的环在林深成的脖子上,让自己深陷在他的怀中,宛如爬上还中那飘到他面前的小岛,待在其中无法自拔。
“我知道。”
夜晚的雾天看不清天空,崎岖的山路到现在没有信号,二人的手机一个没电关机一个随着车辆掉下去了,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林深成独自趴在悬崖便,朝着最底探头探脑,仍是看不清下方的点滴,完事后扭头对楚栩埋怨道:“我这车真的报废了,跟了我五年有余的小翠最后还是牺牲了。”
“小翠?”楚栩脸色刚才还因为失血变得煞白,到现在远看都能看出些许红晕,说明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此刻正摆弄着裤子上烂出的那个洞,道,“可惜你车上的东西了,还有那镶了金的抹布和脚垫。”
林深成听完楚栩这话后摇了摇手,随后从兜里一揣,然后故作玄虚的缩了缩身子,道:“当当当。”手中攥着的赫然是刚刚用来擦玻璃的镶金抹布。
“还好我擦完后揣兜里了,这可是传家宝,丢了我妈得骂我一周。”在楚栩视角看来,如果这不是一条擦过他鞋子的抹布,那林深成一定会亲上去。
嗯?楚栩盯着那个在林深成手中不断飘拂的抹布,从中看出来了一些不对劲。还未等他从林深成手中拿到仔细看看,林深成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它怎么烂了个洞?!”
“火烧的?”楚栩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猜测着问道。
林深成仔细看了看洞的边缘,随后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里。”楚栩指了指地面上刚刚从抹布中掉落出来的东西,撚起一点细细揣摩了一下,道,“这里像是什么燃烧过后的灰。”
“你的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
林深成听完楚栩的话后带着抹布一揣兜,本来是想确定自己兜里什么都没有的,却没想到真的有着不一样的触感在手上乍现。他掏出了其他的碎物,将兜反倒出来,道:“这是什么灰啊。”
从口袋中失重掉下来的东西,赫然是一堆灰色的余烬,还掺杂着一些难闻的气味。
楚栩见林深成反复掏兜确认没有少东西,拿这一摊灰尘就显得可疑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道:“你有装过什么易燃东西吗?”
“可它烧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林深成挠了挠头,道,“而且我的口袋和其他物品都没有受损,仅仅是这个抹布。”
“那你之前……等等。”楚栩瞧着林深成手中攥着的一大堆东西,包括他的证件以及一大堆星球杯,道,“这件衣服好像是……我穿的。”
“你塞什么进去了吗,小糊涂。”林深成见楚栩懵懵的脸,随后调戏般的问道,“难不成你自己也忘了。”
楚栩思索半天,期间不断捏着手心的灰把玩,甚至沾了一点上鼻子闻了闻,随后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是什么了,天哪,这的有用。”真的救人一命。
他的眼神一下子转变为难以置信,眼珠震动的样子生动形象的演绎了瞳孔地震,望着林深成好奇的询问只是微微一笑不语,然后道:“不给你说,不过还好你穿上了这件,幸好,万幸。”
“不是,你别说谜语啊,到底是什么。”林深成眼看着楚栩缓慢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和手上的灰尘,还是不住问道,“为什么啊,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糊涂的,行行好告诉我吧。”
楚栩抓起了他的手,绝情的道:“不行。”
“赶快去找信号,不然今天晚上就要在大马路过夜了。”楚栩拉着林深成沿着公路边缘行走,望着身旁深不可见的悬崖感觉雾气散了好多,一些基本的物品能够看到,但是还是见不到来往的车辆。
还是这突如其来的雾造成的,尤其是不好行动的山区。慢慢悠悠如同散步的走了一会后,楚栩额头上的疤痕已经停止了流血,林深成即便是差点掉下山崖此刻也完全缓过来,壮的跟头牛一样为楚栩开着道路。”
楚栩看着他摸索的手臂,突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的手臂之前不是没有力气吗,怎么还能保证抓住栏杆不让自己掉下去。”他并不觉得林深成是换了一只手。
“我之前说了你不信我,我这个伤马上就好了,现在不至于到抓不住的地步。”林深成边说着边在楚栩面前展现了自己高超的抓握能力,补充又道,“但如果你刚刚没有及时拉我我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我现在只能抓不能凭借自己向上使力。”
“你又在赌喽,赌徒?”楚栩上前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若是真的因为你们的赌送了命就去鬼门关哭吧,至少不是在天台,哭的更利索点。”
“我可不赌钱。”
“那可是,你们玩命。”楚栩因为风吹的脑袋有些迷糊,忍不住在风中打了声喷嚏,随后哆哆嗦嗦的小跑起来,“快点吧,我马上贫血犯了。”
“哦对对对。”林深成立刻跟上了楚栩的步伐,道,“这事可不能耽搁,我还得去救我的车。”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二十分钟过后,楚栩和林深成成功的饥肠辘辘,走的脚步也不由的沉重起来。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林深成趴在了栏杆处,语气惨痛到像马上被宰的羔羊,喘着疲惫的粗气不想再擡起半点步伐。
“可能快了。”楚栩看他真的有些脱力的样子,便也担心起来。但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信号汇报当前状态,大雾之下局里即便知道状况的不好也不能轻易出动,现在只能依靠自己。他锤了锤腰,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再朝前走走。”
“不用了,我跟着。”林深成擡起脸最后还是跟了上来,面对楚栩不安的询问道,“你要是前面啥也没找到不还得回来一趟,本来你也没多少力气了,不值当。”
“你行吗?”
“啧,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你问我我当然行。”林深成搭上了楚栩的肩膀,显着没事的捏着他的耳垂,然后荣获来自楚栩爱的一拳。
楚栩朝远处一看,迷迷糊糊之中像是看到了一个牌子。周围的景致也不再是悬崖和丛林的包围,而是改为了泥地和田地。
二人惊奇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得出一个结论,这场公路漫走到头了。
“幸福村?”楚栩看着这个奇怪的村牌没了印象,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林深成。
林深成看着这个被绿色遮去一半的幸字,想起了什么,道:“这里有信号,这里是临安道,快打电话。”
林深成事后表示这都多亏吴伟走错的那次,错的恰当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