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楼房
危险楼房
江山现居蓝州外环,从内环到住所地远的不止一星半点,所以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经常在店里找个合适的地方简单收拾收拾就将就着睡了。
因此楚栩经常在上班的途中见到他穿着个睡衣倒垃圾,浅粉色的兔子睡衣在空旷的大街上十分亮眼,让人无法忽视。
楚栩曾经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挑个近的地方居住,江山也特别现实的回答了他,“没钱”。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却也道出了一个新世纪青年的困难,楚栩当场就想到了自己,捂着脑子跟着江山一起叹气。
他并没有直达江山小区,而是在附近的金花街道下了出租车。临近中午,街区上的人也不同早上一般忙碌。悠闲漫步的人和稀稀拉拉的吆喝声,一副惬意的画面却配上一个压抑的天气,总是让路过的人满怀期待的停步欣赏,最后却道可惜。
楚栩挑出一瓶江山急需的黑胡椒,得到肯定后随意的扔在了跟在他后方的购物篮中。在路过零食区时看到了便利店正在打折的马卡龙,他又止不住的停下了脚步,但却皱了皱眉。
虽然他很喜爱甜食,但是像法甜和马卡龙这种齁甜的他也是无法忍受,在吃过一次后便形成了条件反射,没到看见相同时总是会想起那难以忍受的味道。
或许,这附近也有那家蛋糕店?楚栩有些期待的打开了店铺搜索,果然在手机上见到了自己希望见到的东西。他没有留念的离开零食区,脚步也比先前轻快了不少。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怪,刚才还是压抑的阴霾撒在路上现在就变为晴朗的白光了。楚栩无暇顾及这些,一心只想奔向那家蛋糕店。
他和江山都喜欢那家店,也正是因为那家店从不加糖霜的草莓蛋糕,才让他们相识在缘分之前。
楚栩熟练的重复他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动作,却被人告知他的密码不正确。他惊奇的低头一看,发现招牌草莓蛋糕涨了不少价格,却也比以往精致了不少。他不得已的又掏出一张纸币,同时也得到了如同铜铃般作响的硬币。
他回以店员一个微笑,看了看时间忙不叠的走了。楚栩虽然不熟这边的道路,却从地图上得知了一条捷径。他拐进了那个小道,在有些微光的小道穿行着。
正午的太阳光能够恰好照进小道,让他犯不着拿出手机照明。却也有些昏暗,昏暗到给周围的一切事物铺上了一层滤镜,如同电影里让人痴迷的画面。
在这个电影般的世界里,楚栩如同主角般游走其中,也遇到了电影里才能遇见的情节。他顿住了脚,敏锐的耳朵本就让他无法忽视那些细微的动静,何况是动作剧烈的打斗声。
他没有盲目的见义勇为,站在原地静静倾听着状况。听声音人数大概在四五人左右,没能听见受害者的声音,统统是施暴者快活的喊叫声。未能变声的稚嫩声音让楚栩将年龄定在初中,随后他长腿一迈,毫无顾忌的朝前走去。
在捷径的尽头,楚栩终于发现了声音了来处。四个少年,穿着附近学校的校服,看样子是逃课来的。
他的脚步声停在了那,在最后一步时发出来巨大的声响,成功吸引了施暴者的注意。他们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为首的头头一脸不爽的转过头来,拿掉了嘴里叼着的烟,凶神恶煞的等着楚栩。
“你们在干什么?”楚栩走到他们面前离他们不过五米,也终于看清了那个灰头土脸,抱着头部瘫倒在墙边的受害者,“欺负流浪汉?”
头头斜楞着嘴慢步走到他面前,不屑的样子在看清楚栩后愣了一下,然后怒骂一声,指着还没他高的楚栩道:“你个不男不女的小白脸不要多管闲事,赶快回家喝奶去,或许还能救救你的身高。”
他凑近伸手想要拍拍楚栩的脸,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头头更加不爽了,猛吸一口烟吐在了楚栩脸上,无赖的肆意大笑起来。头头虽说看不起他,却仍然被楚栩所吸引,笑的途中也不止的观察楚栩。
妈的,老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生,头头丢掉了烟,用脚使劲的将烟头碾成碎渣。
楚栩并没有被他无礼的动作搞怒,反而是感到可笑。这个年纪的小混混明明没有到适合的年龄,却模仿着大人的神态和动作,说的话也粗鄙无比,呈现给人的并不是酷和拽,而是精神病院般的滑稽。
讲真的就是还没有接受社会的毒打,楚栩无法忍受的勾了勾嘴角。但他并不想用暴力解决,他的手中还有易碎的调料和脆弱的蛋糕。
楚栩退后一步,本想拿出手机直接报警,却没想到因为手机太大带出了放在兜中的手铐。铁制的手铐掉在地上,不可避免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头头和楚栩两眼懵逼,那人也惊讶无比,手中的烟随着风掉在地上,熄灭了那丝火苗。头头本就很恐慌了,谁知楚栩还紧接着嘟囔了一句:“我怎么记的我没有带来,算了,误打误撞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导火索,直接点燃了头头。他难以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语气打着颤喊道:“他……他是警察!”
“快跑!”
“跑的真快。”楚栩就一个捡手铐的功夫,四人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他将手铐塞进了口袋,还在里面摸到了许多圆圆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星球杯。
楚栩终于肯定自己穿错了衣服,因为他在里面翻到了林深成的警察证。那年的林深成还是个寸头,清爽的发型配上照片上抓拍到的邪魅一笑,怎么越看越油腻?
楚栩“啪”的一声合上了它,他觉得如果自己再看这种林深成的负面形象,那他以后一提到林深成脑海里浮现的便是油腻大叔。他把证件塞进的口袋,还安抚般的拍了拍,随后前去查看流浪汉的情况。
万幸,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虽然外套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楚栩一般将东西装在裤子口袋中。他扶起了流浪汉,拿出了棉签碘酒,简单的消了下毒,便嘱托他不要弄脏伤口。
他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流浪汉,敏感的发现这个流浪汉一点也不落魄,身体上的灰尘更多的是因为在地上打滚,而且头发比楚栩都要清爽,还散发着阵阵香气。要不这人就是流浪不久,要不……这人根本不是流浪汉。
楚栩站了起来,语气也不同开始的温吞了,更多的是被欺骗后的冷淡:“你身上有没有钱?”
那人像是有精神上的问题,擡起头后愣在了那里,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呆在那里,盯着楚栩看。
楚栩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那几个零钱,塞进了他的手里,对着他道:“去买几个创可贴,贴在你的伤口上,切记,不要让它感染,没人给你清理了。”
随后便没有留念的离去,流浪汉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直到最后一片气息消失不见。流浪汉磕磕绊绊的站起了身,将手中是硬币攥到发热,喃喃道:“谢谢你,我又想活下去了。”然后露出一个接近恐怖的笑容。
楚栩距离江山家越来越近,最后一段路的阳光更加暖和,让他感到后背微微发热,却偏偏还有刺骨的秋风吹来,将楚栩的中分全吹开,仿佛要跟着风开启一场世界的冒险。
就在这时,楚栩突感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头上,低头一看居然是一颗黄色的小石子。擡头再一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身旁居然是一栋荒楼,不加任何防线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