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触动

深刻触动

“一个警局的档案室怎么会这么乱。”林深成在第三次被档案堆绊到踉跄后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疑惑,随后有些摆烂的扶着干净的架子,道,“他们平时要个文件该不会也在这里面找吧。”

楚栩继续往深处走去,用手指数着路过的档案堆,有些尴尬的对林深成回答道:“大城市嘛,经济实力强案件发生的也多,所以就被迫分为了两个档案室,一个东区,一个西区。”

“西区离办公室近,一般来存放一些未解决的案件和临期的案件。一些年代久远,并且已经解决的档案都会被送来东区,一堆一堆的存放,不过四年一清除。”

“这次我们要找是就是已经被解决的,不过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它没有被清除,至少我们还知道它的大概位置。”楚栩不小心踢歪一沓,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它摆正,又道,“这个局对档案是解决方式是非常不好的,要是有案件涉及到以前相似的作案手法,便会在这个房间进行漫无目的的寻找,想当年我也吐槽了不少,真的很闹心。”

林深成挑了挑眉,道:“居然还会有大概的位置?”这里居然还会有排序这一类的说法。

楚栩和颜悦色的转过了头,对着林深成轻轻一笑,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往里走,而且你没看到就算是以堆为单位的档案也是有编码的吗?”

林深成在一堆档案中小跑了一下,瞬间跟上了走在前方的楚栩。他悄无声息的和楚栩并肩,道:“我到真没看见,应该说跟本没预料到吧。”

楚栩推了推他,牵起他的手加快了往前的脚步,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带着欢快的语气道:“目标18列,也是最后一列,快点找到快点回家,不然又得在车上度过半夜了。”

“那个车子超硬的。”楚栩有些委屈的嘟囔道,“坐的我好煎熬,我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林深成笑的超大声,最后获得了楚栩正中他腰子的一脚。

“你这已经不是谋杀亲夫了,而是在破坏你后半生的幸福。”林深成抓住了楚栩的手腕,却又像没抓到一样轻,甚至让楚栩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

楚栩任由自己被牵着,穿过了最后一堆档案,终于到达了编号为十八的那一堆白色文件。

林深成看着它上面的标注,道:“区区1一百八十张纸,奈何不了我。”

楚栩没有回他,兀自的将那一沓子分成两半。一半递给林深成,另一半放在他旁边,随后不顾形象的坐了下去,道:“不是一百八十张,而是它的一半,另一半我来帮你承担。亲爱的林队,坐下接受现实吧。”

“既然楚法医都这样讲了,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林深成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道,“一起努力吧,努力将属于你我的一半,合并为一个整体。”

“林先生的情话真是信手拈来,相比对不少人说过吧。”楚栩拿起一沓,没有正眼直视林深成,轻飘飘的调侃他道。

“除了我的母亲,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情话。”林深成突然弯下腰,拿走了楚栩专心致志看着的文件,朝着他微张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道,“也永远只对你讲。”

“如果你觉得我妈妈也算的话,那就散了吧。”

“……”楚栩看着他道,“你有点煞风景。”

但他也是他风景的制造者,是操纵着日月交替的那缕清风。楚栩此后都在歪放着头,好让垂落的头发和洁白的文件挡住他发红的脸颊,却挡不住他永远为林深成跳动的那颗心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名囚犯终于从噩梦中清醒,汗水简直浸透了他的衣裳。他睁开了眼,瞳孔也在不自觉的剧烈震动着,与刚开始的疲惫却清醒的眼睛不同,此刻的眼睛失去了短暂性的疲惫,却获得了永久的浑雾。

他眼睛混沌着,漫无目的的在整个房间中游荡,仿佛没有一处能够让他驻眼停留的地方。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像什么都不知道,对着面前唯一一个活人呲着牙,大声嘶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在监控室一直聚精会神观察着状况的警员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立刻用对讲机让江医生离他远点。眼看囚犯将绑着他的绳子挣脱,扑到江山身边,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角无法动弹。

意识到情况马上到了无法控制的警员立刻拿着电棍跑了过去,将它捅在了没有防备的囚犯身上,江山也得以解脱。他捂着脖子,弯着腰在墙边拼命的咳嗽着,满眼皆是对空气的渴望之情。

“江医生没事吧!”他们瞬间将囚犯控制住,陈局则是跑到江山身边,询问着他的状况。

有一名警员拿起那把绳子,仔细检查了绳子是否有断裂之处,却发现整把绳子完好无损,甚至坚固到用它拉一把大树都绰绰有余,便道:“绳子并无问题,应该是绳结没处理好。”

陈局听到这个结果瞬间就怒了,用极其严厉的语气对在场的警员吼道:“谁绑的绳结!快点出来!”如果是绳子断裂的话他可能会惜道这是无法避免的,可这是他们的处理不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处理不当而导致前来协助的人员受伤,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

陈局见他们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每一个人承认,怒气便像烈火一般被纯油浇灌,猛长起来,道:“没有人承认是吧?都去给我做五百个深蹲!”

陈局话音未落,便被缓过劲来的江山拦住的话语。江山按下了他发号施令的手,勉强的漏出了一个微笑,道:“没关系的,不怨他们,是我大意了。”

江山听着被压制住的囚犯发出一阵阵怒吼,随后变为有些颤抖的哀求声。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他却能猜想到不是有利的内容。

江山面色一变,低声对陈局道:“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我有重要的线索告诉你。”

第一件任务的失败玫瑰像是提前预料到了,还特别提醒他说“如果第一件没能阻止,你便去帮助他们吧。我允许你告诉他们,不过要半真半假。”

虽然告诉,但半真半假。作为警局的信用值很高的人,这种线索对于他们后面的对策最为致命。甚至导致结果的崩坏,江山有些沉默的拉着陈局出去,已经酝酿好了说辞。

玫瑰,真的是如同玫瑰一样,将血色融入了瓣末,将坏沁进了内心。

江山带着陈局走出房门,恰好遇见了听见动静跑过来的楚栩二人。

楚栩面上还有不小心沾到的灰尘,右手抱着一沓不太厚的文件,语气匆匆的道:“怎么回事?”

“没事。”江山摆了摆手,道,“只不过囚犯突然失控,闹出了不大的动静。”

楚栩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尖锐,瞬间注意到了江山脖子若隐若现的红痕,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脖子。”

江山推开了他的手道:“没什么大事,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快点去吧,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可是……”楚栩似乎还要再说,却被陈局打断,“你的文件需要文件袋包住,前台有,你去找找看,他们应该吃完饭都回来了。”

林深成连忙拉着楚栩离开,楚栩甚至离开之前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最后急匆匆的道:“你别忘了穿衣服!即便又暖气还是很冷的!”

江山瞬间擡了下眼,望向了楚栩离开的背影,默默的裹了裹手。他甚至都忘了外套的存在,甚至没有感觉到那穿过的冷风。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陈局去了隐蔽的地方,讲出了他编造的线索。

只不过,说出的线索比他脑子里储存的少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