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情感

逃避情感

可惜他最后一句没能出口,就被楚栩震慑住。

楚栩掏出手铐,斜着眼看他,威胁道:“你在说一句,这个铐子就会回到你手上。”

瞧瞧,恼羞成怒了。孙守德也只敢不出声吐槽。

他对楚栩很是喜欢,但他后半生想要的是快活似神仙的日子,而不是每天都需要提心吊胆。

再次转弯,迎面撞上两个人。大的站立似雕像,小的弹射似弹簧,嗷呜一声奔过来,令楚栩措不及防。

孙守德吓的后退,看清楚来人后凑上来,贱兮兮的说:“哟,这不小陈嘛,几天不见,这么粘人了。”

他心血来潮,伸手要去揉小陈。小陈避嫌似的极速躲开,不满意的闷哼一声,继续跟楚栩贴贴。

“你干啥事了,咋也来警局了。”孙守德吃了鼈,若无其事的甩甩手,说,“这么小就犯事了,年少有为啊。”

“不是。”楚栩见小陈不想出声,替他反驳道,“他跟你可不一样,他是警局的客人。”

“都混上警局的客人了,”孙守德啧啧称奇,说,“混的比我都好。”

“你有手有脚,自己去找份工作。”林深成走来,对小陈撒手的速度感到十分不满,抱着怀歪着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现在干乞丐的都比我有钱,个个都是名下三套房的人。”孙守德不以为然,耸耸肩,摊开手说,“我还不如去要饭。”

楚栩往他腿上狠狠踹了一下,完成了林深成没来得及的泄愤。但惹得另一边的小陈颠颠荡荡,梦回坐过山车。

林深成冷哼一声,道:“总比你现在浑浑噩噩的好。”

“王姐,拜托你了。”

楚栩成功将孙守德转手,可能是被王文的气势吓住,孙守德明显安静,像个鹌鹑。

“不是他?”

“不是他。”楚栩抱着小陈往回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很乱,一时间他竟数不准确。他再次联想到孙守德的一番话,开始怀疑自己。

他认为自己对林深成的感情是感激,敬佩,可事实却意外的出乎他的意料。

林深成面前的他会拘束,无法大大咧咧,面对一些亲密的举动他会不知所措,会害羞。他会因为别人对林深成的一些举动感到吃醋,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总结下来,楚栩意识到了,他对林深成的感情早已变质。具体什么程度,他甚至不敢去想。

林深成见他沉默许久,拉住他,细声说:“好好看路。”

他见楚栩有些愣怔,话题一转,问道:“孙守德又对你说了什么,他真是改不了。”

“没有。”楚栩拿掉他的手,仍旧不擡起头,说,“孙守德挺安静的,我只是累了。”

现在的他的确累了,他对自己对林深成的感情感到头疼。当下的他,自己的安危都无法得到保障,暴露出对林深成的感情不仅让他多了一个软肋,还对林深成不利。他必须收敛,将这份独特的感情藏于心底。

“既然不是他,那凶手另有其人,我去进行二次尸检,拜托你了。”

楚栩语速飞快,用小陈搪塞过去,自己则是连告别都已忘却,转身便慌落而逃。

小陈的脚还没落地,身后的手就撒开了。他俩凌乱在原地,十分不解。从刚刚开始,楚栩就像是在逃林深成。孙守德到底说了什么,有机会再去问吧。

现在只希望小季能告诉我们答案了。

楚栩需要让尸体说话,让她自己为自己找回公道。

楚栩第二次是深度尸检,动用了工具,在小季阴/道深处找到一处疑点。那并不是新伤,反而存在已久,楚栩怀疑小季也有过相同的经历。

“您女儿之前遭受过性/侵犯吗?”

小季的父亲在亲戚面前失了面子,气全撒在母亲身上。母亲哭着说不是自己的错,又把锅甩在警察身上。可父亲很理智,认清了这个女人,当天晚上向他提出了离婚。

结婚多年的老人要离婚,母亲觉得破坏他们感情的是警察,内心一肚子气。想要写信去举报他们,她却不识字,没有地方撒气的她就像是没地撒/尿的狗,急得满脸通红,到处乱叫。

他们离婚已成定局,母亲咋咋呼呼,父亲爱好脸面,性格一点不同的人走到一起,孩子才是维持他们婚姻的桥梁。

孩子没了,桥梁断了,母亲想要在建桥梁,父亲却打算转身而去。对父亲来说,趁早离婚对他俩都好,趁这个年纪还有人要,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母亲没个好脸色,眼睛像看仇人。父亲却坦然无比,对于楚栩的问题轻松的回答出来,不像是刚死去孩子的家长。

“是有过,小时候我们都在乡下住,平时我们不在家,小季都在隔壁邻居家住。她喜欢去,我们也都放心。”

父亲眼周的皱纹叠起,幽幽的叹口气,说:“我那邻居有女朋友,我先前以为小季跟邻居玩的好,谁曾想是跟他女朋友。邻居一年到头也没回来几次。也就有一次年跟前,邻居破天荒的回来了,小季跟我们说她不回家了,我们没多想就同意了,毕竟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在半夜,邻居的女朋友突然过来了,猛的敲我们的门,浑身狼狈无比。”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女朋友。”

“而是邻居买来的女/人。”

“他不知道从哪得的渠道,买下她后就锁在黑屋里当压寨夫人,小季每次去都是去找她。”

“而所谓邻居,只不过是小季的谎言,怪不得我们每次要去看邻居小季都不让我们去,她怕我们看见后不再让她去找邻居。”

“那个女孩对小季坦白,并说想要救她只能等到邻居回来,钥匙挂在他腰带处。这话是在邻居回来的前一日说的,小季跟本没告诉我们。”

父亲说到这有些哽咽,而母亲早在后面泪流满面。

似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毁了他们的一生,成了他们一生不敢揭开的痛楚。